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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悉微烦躁得把头发揉成一团糟,对着反面简答题空白的地方,干脆手痒痒画上一只皮卡丘。 因为无聊,眼神开始东张西望得乱瞟。余光所及之处,看到坐在董苗苗前桌的张辛夏,偷偷摸摸看了眼兜了一圈又坐回去看报纸的费老太,然后唰唰传了张纸条往后扔。 姚悉微想起来了,高中的时候张辛夏数学成绩极好,怪不得董苗苗方才没自己那么恐惧。 这两个人在作弊!还不带她! 呸!姚悉微立马否认了这个观点,作弊可耻。 她一个27岁的成年人,绝不能因为这点诱惑而低头。 眼神却总是忍不住得往那里瞟。张辛夏这张传过来的纸条很小,一看就是从草稿纸上撕下来的。 这两个人一看就没有作弊经验,总是心虚抬头,慌慌张张得把纸条往后递。 董苗苗看了眼讲台上费老太,整个人趴在桌子上手伸到课桌下面想去接。 姚悉微记得毕业之后她听到哪个老师说过,其实在讲台上下面所有的细节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费老太突然放在报纸,站了起来。 张辛夏一紧张浑身一颤,那张小纸条就摇摇晃晃得掉到了走廊正中间,那个她们俩谁也碰不到的地方。 明显而又不显眼。 而站起来走到饮水机前倒完水的费老太,左右转动一下脖子,开始往讲台下走巡视教室。 第五章 惊险作弊 这张纸条就这么明晃晃得躺在暗灰色教室地板上,位处于董苗苗和张辛夏两个人中间的位置,其中一人的草稿纸还缺个口。 如果被发现,根本没有理由能狡辩。 费老太的脚步越来越近,董苗苗心如死灰得拿着笔坐在那儿。她不敢动,考试期间突然冲到走廊中间捡东西,未免过于掩耳盗铃了。 姚悉微也看到了费老太快要走到的身影,眼球一直转动,目光落在了立在教室角落的保温杯上。 寂静的教室突然一声巨响,姚悉微对准角度讲左手装作无意间挥出去,保温杯破碎的声音吸引了全教室的目光。 正在奋笔疾书赶时间的同学们,见只是姚悉微掉了保温杯,又将目光重新回到卷子上。 保温杯掉落的瞬间,姚悉微就发出一声惊呼冲了出去,准确无误得一脚踩在那张纸条上。 费老太快步走过来视察,“怎么了,姚悉微?” 纯黑色的圆柱体盖子不知被摔倒了哪里,冒着热气的液体洒了半个走廊,姚悉微正蹲在原看起来不知所措。 她手忙脚乱得想收拾,问周围同学借来了餐巾纸铺在地上想吸水,反而越弄越乱。 费老太走过来抬起她手,关心道:“被烫到没?怎么这么不小心。” 见姚悉微诺诺不敢说话,叹了口气转身去教室角落拿拖把,跟她说:“你先去考试吧,把餐巾纸收一收,老师来拖。” 姚悉微得了令轻轻应一声,把周围的餐巾纸蜷成一团。脚步后移,连带刚刚被她踩在脚下的纸条,一起悄无声息得卷了进去。 三个人同时长长舒了口气,姚悉微站起来刚准备回到座位,就听到身后一阵怒吼:“姚悉微!你在干嘛呢!” 是蒋太平的声音。转过身,看到他正站在窗外走廊,那个位置就在姚悉微的课桌旁边。 糟了!不会被他看到了吧。 姚悉微捏着餐巾纸团的手微微收紧,她站在原地,看着蒋太平满脸怒气绕过走廊,来到教室。 手因为用力,已经被她捏得青筋凸起。 蒋太平正在快步向自己走过来,然后…… 绕过了站着的姚悉微,直接走到了她的课桌前,拿起她的卷子就在空中挥舞。 手指指向卷子反面那只活灵活现的皮卡丘,怒道:“你把考试当成什么了?一道题都不答,在上面画了只老鼠?” 姚悉微看了看,一声纠正道:“这是皮卡丘。”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原本正在侧耳凝听的同学们瞬间发出爆笑。 只有费老太拿着拖把站在姚悉微身后,神情严肃,接过蒋太平手里的卷子沉默良久。 这位大家闺秀般的老太太一向温柔,连生起气来都是慢声细语,问姚悉微道:“你是真的不会做?还是不想考试?” 见姚悉微一时接不上话,又重新把卷子放了回去。 “把餐巾纸扔了吧,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 蒋太平见已有教学老师处理,恨铁不成钢得瞪了眼姚悉微,才踱步离去,到别的楼层巡逻。 闹剧过后的后半堂课,教室里又恢复平静,费老太的眼神时不时会往姚悉微这里暼两眼。 见她依然是撑着手,提笔却不落下,有些无奈得叹口气。 姚悉微找了橡皮已经把皮卡丘擦了,她一向尊重费老太,既然已经被发现,总不能再留在上面挑衅人家。 吹吹橡皮留下的灰,姚悉微把题目读了三遍后终于放弃。 趴在桌上,侧头看向窗外。 夕阳被建筑物遮挡,将走廊划成一分为二的明朗分割线,薄薄的几片云正在随风缓缓浮游。 跟她印象中初冬的下川市不一样,这里的天气,好像一直很好。 收卷的命令在下课铃声响起时发布,不过费老太没来收姚悉微的卷子,让她下课后来办公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