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市井屠户之流
说到这楚芸清哽咽了一声停了下来，像是因为难过而难以再说下去。而实际上，她只是因为还没有想好后面要怎么说罢了！ 徐潇看着话说到一半的楚芸清，一双墨眸就像是要意图透过她外面的佯装，看透她的内心。 楚芸清知道若是这么一直被动下去，徐潇一直这么寻着她的话问下去的话。不管她现在能够编多少说辞，到最后都会被他问得哑口无言。而她说得越多，那么漏洞就会越多，那么她离被拆穿也是越近。 楚芸清想了想，心中突然生出一个念头，立即化被动为主动道：“大人！默儿斗胆，想要询问大人对于万鬼坡之事，可有任何进展！” “万鬼坡……”提及万鬼坡的事情，徐潇的面色顿时变得有些凝重。 将视线从楚芸清身上慢慢别开，徐潇轻叹了一声，道：“万鬼坡之事……青州城已经是闹得人尽皆知，传得更是……”说到这，徐潇突然顿了一下。 侧头略是不安的看了楚芸清一眼，他默了默又道：“这会儿……只怕没有人敢娶那边，更没有人敢贸然下坡去检查哪些尸体！” “……”楚芸清一听，顿时就有些懵了。想着自己折腾这么一出，一来就是让徐潇派人下去调查那万鬼坡下面的尸体。 这会儿没人敢下去，那她这岂不是白搭了吗？要定一个人的罪，除了从主观上疑犯认罪外，客观的物证也是需要的。这样双管齐下，才能让疑犯被定罪定得心服口服！ 可这下好了，她在青州府里‘受罪’假装鬼上身，万鬼坡那边却一直僵着，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你就不能找个和尚道士神婆什么的，去那万鬼坡瞧瞧吗？’楚芸清差点儿忍不住，就直接朝徐潇这么吼了出来。 这话都到喉咙口了，她强忍着一口气，将其给憋了回去。 小不忍则乱大谋，不管如何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都必须忍下去！ 她想了想，若自己真的是个附身他人的鬼魂。额……楚芸清仔细想了想，突然又觉得这个假设似乎有些不对！她……好像真的是夺舍他人的身体，所寄居在他人身上的意识灵魂啊！ 这种现象换句话说，某种程度上这应该和鬼上身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吧！ “额……大人！”楚芸清想着，如果自己真的是个鬼，那么对于收服自己的和尚、道士什么的，应该都是比较敬畏的。理当不应该主动提起，若是提起了反倒容易叫人心生疑虑。 徐潇听楚芸清唤他，侧眸看着她问：“默儿可是有什么好主意？” “默儿一介女子！自是不懂得拿什么主意，只是万鬼坡一事……默儿以前倒是有听过一个传闻。”楚芸清低着头，甚是谦顺的说着。 徐潇眉头微拧，问道：“哦？是个什么样的传闻？” “万鬼坡之地甚是邪祟，常人自然最好是不应当靠近。可有两种人，却是可以靠近的！”在说到这个话时，楚芸清难得用默儿的身份，露出些许自信的神情。那模样，好似她对此类事情，甚是有把握！ 而这一点，非但徐潇不会怀疑，反而会更为加深相信，她是被鬼魂附体的事情。因为最为了解邪祟鬼魂的，应当就是那些鬼魂们自己！ 徐潇眼眸深深看了楚芸清一眼，追问道：“是何人？” “一乃杀猪、杀牛者——屠户，二乃刑场杀头断骨者——刽子手。此类人身上煞气慎重，一般邪祟望而却步，无敢近身。”楚芸清说着。 徐潇点点头，似乎亦觉得楚芸清说得有理。他拧眉想了想，突地又轻笑道：“其实默儿所说这两种人，实则是一种人！” “嗯？”楚芸清微微一愣，心想着自己莫不是哪里说错了？ 她这些说法，可都是以前在网上无聊的时候，从贴吧的帖子里看到的。天知道那些人说得对不对，只是觉得现在急于解决眼前问题，所以她才拿出来这么一说。 “默儿姑娘可知，为何那刑场上斩首杀人的刽子手，多为体态粗壮、肥胖的汉子？”看着楚芸清带着意外，又露着些茫然的神情看着他的样子。徐潇不知道怎么的，就是觉得心情舒畅，明明四周刮的是又冷又硬的寒风，心中却如同春风拂过般。 楚芸清凝眉想了想，茫然不解的朝徐潇摇了摇头。对此她还真没有想过是什么缘由呢！不过，她也没有见过几个刽子手，以前见着的也都是从电视电影上看来的罢了！ 一阵风突地吹过，将楚芸清耳鬓间的发丝吹得凌乱。徐潇伸手，甚是温柔的将那被吹乱的发丝，挽向她耳后。 此时的徐潇脸上神情甚是温柔，动作更是苏得叫楚芸清有些难以接受。她觉得有些尴尬，脸颊不争气的红了红，惊得她忙垂下眼帘不敢看他。 徐潇笑了笑，觉得这美人娇羞的模样，果真是最为迷人。“默儿姑娘不知，那刑场杀人屠首之人，大多也是那市井屠户之流吧！” “啊？”听到这答案，楚芸清甚是惊愕。她顿了顿，心想着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这其中缘由呢？ 杀人斩首的刽子手，皆是需要臂力不俗，下手快、准、狠的人。这寻常人不说是否有这臂力，光是想着杀人断头，就已经足够吓跑一片人了！ 况且这些古人判决死刑时，斩首听说是最为轻松的一个刑罚。因为砍他们脑袋的人，都会保证一道搞定，受刑之人刀起刀落之间就已魂断，免受这刑罚痛苦。 而在挑选刽子手时，他们应该也都是经过挑选与试炼。虽然说杀牛宰羊与杀人不同，可那些人无论是体力还是胆量，较之常人都是要好上许多。 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刚刚徐潇说，那些刽子手多是体态粗壮、肥胖的汉子了。想想那猪的力气得有多大啊！一般人哪里有那力气稳住，还能将其杀死的？还有那杀猪宰牛的时候，似乎也是要讲究手法，要尽量避免牲畜反抗是伤着人，所以也是要一刀毙命的。 “哦……原来是这样！”楚芸清自己将事情连着一起想了一遍，顿时就明白了！如果按这个来说，那么硬要说屠户和刽子手是一类人的话，也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那依大人之言，那刑场上杀人的刽子手，都是从屠户中所挑选的吗？”楚芸清假装不知的反问了一句。 不知道哪一年，楚芸清记得那时候她看过一部电影，就是专门讲那些杀人的刽子手的。那电影里说刽子手也是一门技术，砍人的手法力道已经切入点都是十分的有讲究。有的老刽子手，因为技术纯熟而被推崇，而乞求着能拜师其门下。 还有人说，因为刽子手杀人太多，身上煞气太重，一般都少又家人与子嗣。而且为了给身边的人减少灾难，大多都是一人独居、孤独终老。 当然这些楚芸清也都是以前从网上或是电视、杂志上所看到的，也并不知晓这些是否就一定对。 但她刚刚问的那一句，却是有些故意拆徐潇的台的。 就她个人而言，她是并不相信那些刽子手，都是先做屠户后再做这行当的。她也可以保证，刚刚说出那一番话的徐潇，他也是不能保证是否如此。 而他若无法保证，那么他说屠户和刽子手其实是一种人这说法，自然也就是不对的了！ 她先是看似赞同徐潇的话，让他心里美滋滋。后面再佯装不懂的反问一句，这也好让徐潇自己反省，无法确定并保证的话，可不能因为想装个x就随便说了！ “这……”果不其然，楚芸清的话一出口，徐潇顿时就愣住了。他先是怔怔看了她一眼，在看到她正一脸期待的看着他时，他心中直觉惭愧，难以直视她的目光，转而瞥向一旁的湖面。 楚芸清知道这徐潇无法回答，可话是自己刚刚说的，他又不能马上打自己的脸，只得迟疑的久久没开口。 “大人！”看着徐潇那窘迫的模样，楚芸清只觉得有些好笑。可她又不能笑，只得掩了掩唇角。刚想给徐潇一个台阶下，就听身后亭子外面，传来一人急匆匆的脚步声。 “大人！大人！”那人远远朝这边唤着。 徐潇见那人叫唤松了口气，忙从石凳上站了起来，难得主动且热情的，向那人那边迎了过去。 楚芸清看徐潇站起了身，她自然也不能再继续坐着，于是也跟着站了起来。 等着那人走进些了，徐潇又似模似样的开口呵斥道：“怎么在府中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 那人被训斥得一愣，忙向后退了小半步拱手低头抱拳道：“小的知错！大人恕罪！” 徐潇朝他摆了摆手，急急道：“罢了！罢了！说到底是何事吧！” 那府役这才又急急道：“大人！老、老夫人……” “老夫人？……”徐潇皱眉想了想，突地抛下那府役和身后的楚芸清，抬脚急匆匆朝前面走去。 还没来得及将话说完的府役，呐呐道：“老夫人她过来找……” 府役回头一看，见楚芸清正站在他身后。他这会儿也顾不上害怕，忙过去道：“楚姑娘！你……你还是找个地方，赶快躲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