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两百六十四章 昆仑山 深夜 书案前的烛火轻轻摇曳着。 沈宴正在书前坐着看书。 忽然,陆酒跑了过来,在沈宴对面坐下,伸手托着额,一只手把玩着纸扇,笑眯眯的望着沈宴。 “怎么了?” 沈宴放下书,抬头温柔的望着陆酒。 “我们来玩点刺激的事情?” 陆酒笑弯了眼。 闻言,沈宴一怔。 几个弟子正在提着灯四处巡逻着。 “近来有新上山的弟子半夜偷偷下山,你们可要注意了,别让弟子跑到山下去了。” 云子安负手立于巡逻着的弟子前,然后沉声提醒道。 “是,子安师兄。” 弟子们点了点头。 “去巡逻吧,小心点。” 云子安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摆了摆手,道。 弟子们散去巡逻以后,云子安抬头看了看天,觉得时间不早了,便抬脚往房间的方向走去。 走着走着,路过围墙的时候,云子安好像听到了有银铃的声音响起,他停下脚步来,朝旁边的一棵百年大树抬头望去,然后正好看到一个白衣飘飘的温润公子正跳上了树,身子晃啊晃啊,许久这才站稳。 “……” 当看清那人俊美的容颜,当下,云子安就懵住了,陆神君怎么会在树上? “你小心些。” 就在此时,一个冷清平淡的声音在云子安旁边响起。 云子安扭头一看,他家大师兄沈宴正站在树下,抬起头,担忧的望着树上的陆酒,云子安更懵了,这是什么情况? “不是,大师兄……和陆神君在这里干什么?” 云子安疑惑的伸手挠了挠头,问出了声。 听到声音,陆酒朝树下望去,当看到树下的云子安时,他眨了眨眼,“哎呀,是子安。” “陆神君,晚上好。” 云子安反应过来,又老老实实的对树上的陆酒行了一礼。 “晚上好,我们打算下山去走一走,子安要一同前来么?” 陆酒抄起双手靠在树上,笑吟吟的对云子安来了一句。 “下山?” 云子安一怔,然后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沈宴,“不是……大师兄……” 陆神君就算了,怎么他家大师兄也跟着胡闹? “天色已晚,你该回去休息了。” 沈宴淡淡的对云子安道。 话到这里,云子安可谓听明白了,他家大师兄这是让他闭嘴。 “是,明白了。” 云子安立马点了点头,应道。 “此事别告诉师尊。” 沈宴走过去,低声与云子安道了一声,末,拂袖跃上枝头,衣袂飘飘,与陆酒并肩齐立。 “走。” 沈宴温和的对陆酒道。 “好,那子安,明天见,我会给你带好吃的。” 陆酒笑着和云子安打着招呼,然后便和沈宴跃上墙头,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 此时站在原地的云子安望着那从墙头消失的身影,忍不住嘴角抽了抽,“大师兄……在翻墙……” 有件事,云子安想破头都有些想不明白。 明明他们可以从正门光明正大的出去的,为什么偏偏要翻墙? 而且,他怎么觉得,他家大师兄自从跟陆神君在一块以后,智商都呈直线下降了。 像翻墙爬树这么傻的事情…… 他家大师兄竟然跟着做了…… 难怪他家大师兄让他不许告诉师尊…… 要是师尊知道,怕是会笑个不停吧? 想到这里,云子安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唉,大师兄真可怜。” 此时的可怜人沈宴正被陆酒拉着走在山下那繁华热闹的街道上,手里提着一些根本没有什么用的小玩意。 陆酒就悠哉悠哉的一边吃着栗子,一边行在前头。 “刚才真是好险,幸亏是子安,要不然就被发现了。” 陆酒剥了一颗栗子,然后转身喂给了沈宴。 “发现了就发现了,并无大碍。” 沈宴很是习惯的吃下陆酒喂来的栗子,然后道。 “我还以为昆仑山跟八卦门一样晚上不许下山……” 陆酒眨了眨眼。 “的确有此门规。” 沈宴点了点头。 “那你刚才不是说……” 陆酒懵了。 “我是大弟子。” 沈宴望着陆酒,一本正经的道。 “所以?” “我可以徇私舞弊。” “……所以?” “我们下次从正门出去为好,爬树,有些危险。” 沈宴思索片刻,然后抬起头,对陆酒道。 咬住栗子的动作顿住,陆酒望着那特别认真的沈宴,嘴角抽了抽,“那你刚才怎么不早说?” 还害得他爬树又翻墙的…… “因为陆神君你看起来很开心。” 沈宴静静地望着陆酒,眼里都是温柔之色。 陆酒对上沈宴的目光,耳根忽然一红,不知为何,他觉得手上的栗子好像变得甜了许多。 …… 百草族 一袭红衣的贺闲云行在百草族里,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浑浑噩噩的在百草族里晃悠了一天,贺闲云觉得自己真的闲的快要发霉长毛了。 虽然在月阁,他也是像现在这样无所事事,只不过,至少他能自在些,毕竟……月阁可没有长白在…… 想到长白,贺闲云太阳穴突突乱跳,忍不住伸手抚住了额。 自从那天晚上以后,贺闲云就一直躲着长白,因为,一看到长白,贺闲云就忍不住的觉得心跳加速,整个人都好像疯了一样,而且……最重要的是,贺闲云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喜欢上长白那个彻头彻尾的木头…… “我是脑子有病吗?还是说太久没有谈过情了……我是不是应该寻个神女好好的谈段情了……咦,不行不行,为什么我又想起长白那家伙了……” 贺闲云一边自言自语的嘟囔着,一边伸手推开了房门。 贺闲云打开房门的那一刻,房间角落里有黑影一闪而过。 贺闲云关上房门,走到桌子前坐下,提起茶壶倒茶。 突然,贺闲云觉得头顶有些发凉,然后下意识的抬起头来,然后就看到一个脸色惨白舌头老长老长的脑袋自房梁上倒垂了下来,睁着那白色没有眼珠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贺闲云。 贺闲云被吓了一跳,待看清楚以后,他松了一口气,眨了眨眼,望着那吊死鬼,不慌不忙的喝着茶,又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啊,我还以为是蛇呢,原来是吊死鬼啊,吓我一跳,对了,你怎么还不去投胎?过段时间,地府那边要颁布新规定,你要是再不去投胎,以后要投胎可就难了。” 闻言,“吊死鬼”一脸懵逼的眨了眨眼,这是什么情况? 他现在好歹是面目可憎的鬼啊! 就这么不尊重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