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四十三章 当沈宴与陆酒赶到一处城门口之时,城门外已有几个穿着道袍的弟子在侯着他们了。 那些弟子都穿着一身灰白色道袍,衣袖上绣着一个小小的八卦图案,背上背着一把长剑,梳了个整整齐齐的道士髻,站姿修长笔直,不用说,那正是八卦门的弟子。 毕竟仙门中,就数昆仑山与八卦门的门风最为严肃了。 沈宴二人停下脚步来。 “沈神君,路上劳累了。” 八卦门的弟子都是认得沈宴的,大老远听见沈宴腰间玉佩的清击声便是得知沈宴已至,立刻赶了过来,毕恭毕敬的一同向沈宴抱拳行礼。 首先开口的是八卦门的弟子洛青阳,近年门派弟子中的佼佼者之一,生的很年轻,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却是一脸老派。 “无碍。” 沈宴轻描淡写的道了一声。 “不知这位是?” 洛青阳又望向沈宴旁边的陆酒,不敢揣测,只能温和的问着。 “本君名唤陆酒。” 陆酒手握纸扇,道了一声。 “原是九鹿神君,冒犯了。” 闻言,洛青阳一愣,他未曾想到那位大名鼎鼎的九鹿神君竟然生的如此年轻,反应过来,立刻又是毕恭毕敬的朝陆酒抱拳。 谁人不识这位大名鼎鼎的九鹿神君?纵是陆酒极少现身于八门六派中,不过,这陆酒一名还是如雷贯耳的。 毕竟陆酒当年独身一人便将凶兽穷奇封印了,甚至于一度与沈卿尘齐名。 “客气了。” 看着洛青阳,陆酒就不免感叹自个真的是老了。 “弟子先引路吧,掌门已经恭候二位神君多时了。” 洛青阳微微一笑,让出一条路来。 应了一声,陆酒与沈宴也不耽误,抬脚随着洛青阳便是走了。 八卦门设在靠近北域的一座高山上,山顶上有一座古朴沉重的铜钟,铜钟下,便是八卦门。 八卦门从外面望去气势磅礴,庭外地上是一个巨大的八卦图案,而那明显颇有年代的牌匾上苍劲有力的刻着行云流水的三字——八卦门。 陆酒从未来过这八卦门,倒是好奇的紧,哗啦一声打开纸扇,慢条斯理的望着四周。 八卦门内此时有弟子正在练剑,口号声整齐,震耳欲聋,而且每个弟子动作极其规范,招式不拖泥带水,利落干脆。 “八卦门的弟子资质越发不错了。” 沈宴微微一笑。 “多亏了掌门近些年的整顿,二位神君,这边请。” 洛青阳笑了笑,然后将沈宴与陆酒引进了内堂中。 “此番除蜚,你定要带上我。” “不行,太过危险。” “可我担心你啊!” 只见内堂中此时正有两个男子在“争吵”,一个男子穿着道袍板正严肃,另一个男子一袭白袍生的眉清目秀,此时正一脸委屈。 虽然,陆酒怎么看,这二人都在打情骂俏。 根据传言,陆酒得知,八卦门的掌门温澜娶了一个男子,而且还是同门师弟,如今这么一看,这二人怕就是八卦门的掌门温澜与他夫人岱泽了。 三人此时有些尴尬。 “掌门,公子,沈神君与九鹿神君到。” 洛青阳及时站出来,轻轻的道了一声。 闻言,温澜与岱泽将目光落在门外的三人身上。 最后,温澜邀了沈宴与陆酒一同坐下。 “不知九鹿神君大驾光临,怠慢了。” 温澜微微颔首,道。 “哪里,是我自行跟来,叨扰了。” 陆酒道。 “陆神君言重,此番有沈宴与陆神君出手,那除蜚一事把握就大多了。” 温澜凝重的道,毕竟此次已经死伤无数,如果再不解决,怕是生灵涂炭。 “师叔,可否带我们先去蜚藏身之地一探?” 此时,一旁一直沉默着的沈宴忽然开口了。 “不急,现在天色已晚,若去倒也危险,你与陆神君路上奔波已是累了,先在此休息一夜,明天一早我们再出发。” 闻言,沈宴微微点头,“那就叨扰了。” “青阳,吩咐下去,备两间房。” 温澜吩咐道。 “是。” 闻言,洛青阳立刻是退了下去。 于是,陆酒与沈宴就暂时在八卦门住下了。 晚上,温澜还特意设了晚宴招待沈宴二人。 用完晚宴之后,陆酒走出屋外,静静地仰头望着天上的月亮。 “陆神君。” 此时,一个温润的声音响起,陆酒扭头望去,只见是那洛青阳正立于不远处。 “嗯,何事?” 陆酒倒对这个洛青阳颇有好感,年纪轻轻,如此气度,怕是前途不可估量。 “实不相瞒,弟子从小听闻九鹿神君当年事迹,因此,一直对九鹿神君心怀敬慕之心,未曾想,今日有幸与九鹿神君一见,实在是三生有幸。” 洛青阳抱拳道。 闻言,陆酒忍俊不禁,敢情原来他这个名声臭满这个天庭的人现如今还有门派弟子敬慕,他倒是心情颇为复杂。 之后,陆酒又与洛青阳聊了几句,洛青阳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还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说不定陆酒这前浪什么时候就被后浪拍死在沙滩上了。 例如沈宴那家伙,实在是太变态了。 陆酒感叹着,未曾看到立于不远处,堪堪出门来的沈宴。 八卦门四处都是古色古香的摆设,陆酒倒觉得颇为清净,院子里还有一棵已经说不清年龄的大树,枝丫低低的舒展着。 陆酒心头一动,纵身跃上大树,靠在树枝上,熟练的自腰间取出酒壶,刚刚打开盖子,唇不过碰到壶嘴,此时,树下忽然响起一个冷冷清清的声音来。 “八卦门内向来讲究清心寡欲,不染尘世恶疾,所以禁酒。” 闻言,陆酒停下动作,然后低下头去看,只见沈宴站在屋檐下,正静静地抬头望着他。 “这样吗?” 陆酒眨了眨眼,然后盖上盖子,笑了笑,“抱歉,我已经许久未曾到过凡间,打听这八门六派的事情了,所以不知道这里规矩,差点我就成来砸场的了,下次劳烦沈神君多多提醒我,要不然本神君可就得出丑了。” “陆神君向来不听劝,我又怎么提醒的动陆神君你呢?” 沈宴收回目光去,淡淡的道。 不知为何,倒有几分阴阳怪气的。 “我又哪里得罪你了?” 陆酒非常认真的望着沈宴,问道。 “并无。” 沈宴答道。 “那你怎么阴阳怪气的?” 陆酒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