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办公桌上,那樽温润玉质雕刻而成龙形摆件栩栩如生,无论是龙鳞还是腾云的姿态都无一不生动,可见雕刻师功底。 物件儿是好物件儿,但是在陆娇的眼中看上去却不仅仅是欣赏。 金鑫发现陆娇的视线,也看向摆件,开口解释道:“这东西是杜行从外地带回来的,说是把这摆在办公室里能生财生运,而且这摆件是玉雕刻而成的,寓意特别。” 自古以来玉便被赋予一种特殊的意义,辟邪,养身,福运。 传说玉能养身,玉养人,人养玉。 玉被人长期带在身上会产生变化,玉质变得温润内敛,这便是人养玉。 而生病的人佩戴玉石能身体康健,这便是玉养人。 古人曾言,黄金有价,玉石无价。 从这句话也可以知道玉石的珍贵。 “东西很好,不过不适合摆在这里。”陆娇缓缓开口,她伸出手,轻轻触碰摆件。 修长白皙的手指缓缓摩挲着龙身上的鳞片,那肉眼看不见的黑色雾气缠绕在她的指尖,可是一会便消散了。 金鑫看不懂陆娇的意思,遂开口问:“那,是这个摆件有什么问题吗?” “你仔细看,这里。”陆娇指着龙头的位置。 金鑫看过去,并没有看出什么。 “这不是龙,是蛟。”陆娇揭开谜底。 俗话说,蛇修千年化蛟,蛟修千年化龙。 而眼前这一樽摆件看似龙,其实不然,这是一尾蛟。 龙,代表着古代的帝皇之象,赐予人间风调雨顺,是大海中的主宰。 而蛟龙则象征着邪恶,所以又被人称之为恶蛟。 蛟龙生性残暴,若遇雷电暴雨,必将渡劫,渡劫成功必将扶摇直上腾跃九霄,成为凌驾于真龙之上的神龙。 而在成为神龙之前,蛟龙便不是龙,而是蛟。 金鑫一脸茫然,对于蛟和龙他实在没什么了解,在他看来不都是爪子,鳞片,这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陆娇看着金鑫那模样嘴角抽搐了一下,她和一个门外人说这个,好像有点多余。 “那,这个摆件有什么问题?”金鑫问道。 “我说简单点,这玩意儿摆在这不仅不能聚财生运,反而会让人心情浮躁。”陆娇说完停顿了一会继续开口:“而且,这东西是土里出来的,怕是某个大人物的陪葬品,周遭缠绕阴气,人接触时间长了变会没做缠身。” 这,这么严重?! 金鑫吓了一跳,再次扫了一眼那摆件。 不都说摆这玩意儿是生财的?怎么还倒霉了? 行内人看门道,行外人看热闹。 有些事陆娇讲不清楚:“你让人把这东西拿出去。” “啊,拿出去,怎么处理?”金鑫真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东西。 主要是,他碰了会不会倒霉啊? 杜行这段时间情况金鑫看的清清楚楚,现在人还搁医院躺着,金鑫可不想那样。 “这个不长时间接触没事,你让人把这摆件送到寺庙去,让寺庙的人处理,这看着挺值钱,等过段时间可以拿回来。”陆娇开口回道。 “哦哦,好,我这就让人送走。”金鑫说完就立即出去叫人来把东西弄走了。 半小时之后,陆娇下楼,重新站在公司的大门口,出门的一刹那她突然感觉有什么暗中盯着她,脚步一顿。 佯装不经意朝着某个方向看过去,同时开口问身后的金鑫:“那边是什么地方?” 金鑫顺着陆娇说的地方看过去,开口回道:“那里是另一家公司,也是做房地产的。” 准确来说,那是杜行竞争对手的公司。 对方和杜行向来合不来,而且那家公司的老板人品不好,还曾经想要挖金鑫过去,只不过被拒绝了。 商场上抢地盘有时候总会用一些不入门的手段,那家公司老板最喜欢剑走偏锋。 “哦,我们接下来去杜总住处。” 陆娇打开车门,利落坐进去,隔着车窗,陆娇再次瞥了一眼刚才的方向。 七楼,宽敞的办公室里,一道纤细的身影站在窗前。 她望着大楼下的车子缓缓离开,红唇勾起一抹弧度。 ———— 杜行住的地方是市中心的楼层房。 并不是有所老总都喜欢住大别墅,杜行住的地方不大,三房一厅,一百平左右面积。 屋子里摆设很简单,就一套沙发,茶几,旁边一组酒柜,柜子上摆着酒。 金鑫仍旧走在陆娇的身后,这不是他头一回来杜行的住处,之前金鑫也来过几次。 一单身汉大老爷们的住处,没有烟火气,卫生也是杜行请人过来做,平时杜行也就回来睡个觉什么的,所以看上去这房子人气不足。 陆娇从客厅走进杜行的房间,房间里窗帘挡住窗口,屋子里进去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沉闷,压抑。 床铺上的被子还乱糟糟在那,可见杜行早上出门压根就没收拾。 金鑫看见连忙上前随便收拾了一下被子,尴尬解释道:“那个什么,有点乱,你别介意。” 陆娇摇头表示不介意,没什么可介意的。 陆娇上前一把拉开窗帘,黄昏时刻温暖的阳光洒落进来,金色将窗前的陆娇整个人笼罩起来。 陆娇微微眯了眯眼缓和阳光带来的刺激性,片刻才睁开眼。 打量窗外,陆娇果然发现了异常。 “煞”是比较常见的风水问题,有些煞是无意的,而有些煞确是玄学中人故意布置的。 杜行这房间的煞,便是有人刻意精心准备的。 看出问题陆娇就打算折回医院…… 另一边,部队。 靳伟国在食堂逮住了蒋青松,看着蒋青松那张黑脸,靳伟国都习惯了。 “老蒋,我们今天碰见你小对象的娘家人了,小姑娘一个人出门挺危险的,而且今天还遇到了人贩子差点被拐走呢。老蒋,你明天要不去看看人家,好歹也是你对象的堂姐。” 蒋青松前面没什么表情,可是听见靳伟国最后一句话却突然变了脸色。 蒋青松盯着靳伟国,开口问:“你说谁?” “哎,就陆娇啊,咱们上回饭馆遇见的那个。我今天和傅寒铮不是出部队了,正好遇见了,知道这事就回来给你说一声。”靳伟国回答道。 听见“陆娇”这个名字蒋青松脸上露出一抹恍惚。 他听见“陆娇”这两个字突然感觉他和她离得很远很远,一种远到他够不到的距离。 心里微痛,似乎被什么轻轻拉扯,不是撕心裂肺却让他忽略不了。 “她为什么来这儿?”蒋青松开口这么问,心里却有一个特别不可能的想法。 或许,她是来找他的。 这样的想法在蒋青松脑海中也就一闪而过。 他已经和陆遥定亲了,和她再也不可能了。 蒋青松僵硬着身子,心里闪过一抹失落。 靳伟国看出来蒋青松的异常,狐疑盯着蒋青松,开口问:“老蒋,你不对劲啊?” “嗯?”蒋青松对上靳伟国狐疑的视线,瞬间回神,垂眸避开了靳伟国探究的视线,抿唇,片刻后才开口:“没有,我先回宿舍了。” 蒋青松话说完就立即大步转身走了。 靳伟国看着蒋青松的背影,心里疑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可是到底哪里不对劲靳伟国却又说不出来。 靳伟国从食堂回到宿舍,一打开门就看到了脱衣服脱到一半的傅寒铮。 傅寒铮听见门口的动静神态自若将衣服脱了随手扔在床边上,然后从柜子里拿出干净的衣服套上。 部队里光着膀子的大老爷们见多了,靳伟国一眼都没多瞅直接躺在了自己的床铺上,一双大长腿垂在床的边缘。 “傅寒铮,我刚在食堂逮住老蒋了,陆娇的事我也说了。但是,刚才我看老蒋脸色有点奇怪,而且我这回来一路上仔细琢磨了一下,老蒋从老家回部队状态也不对。” “啧,没定亲整天把喜欢的女孩挂在嘴边上,这定亲了好像一次都没提起了,这是不是很奇怪?” “奇怪也和你没关系,多训练,少和一碎嘴婆子似的,还有明天上午你盯着训练,我出去一趟。”傅寒铮背对着靳伟国开口道。 “又出去,你明天去哪儿?”靳伟国盯着傅寒铮的背影,狐疑。 这请假不是傅寒铮的作风啊! “有事儿。”傅寒铮淡淡回了一句,然后修长的身子躺在自己的床铺,闭眼,一副不打算继续聊天的架势。 盯着对面床铺的傅寒铮靳伟国愈加觉得可疑,蒋青松奇怪,这傅寒铮也变得不对劲。 得,三人就他一人正常了。 另一边,医院。 “陆同学,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公司摆件有问题,我住处也有问题,而且听这意思好像是有人故意搞我?”杜行腿还疼着,听见这消息心情着实不太好了。 他是和谁这么大仇?他自己都不知道。 “陆同学,你能不能帮我找出这个幕后之人?”杜行再次开口问。 陆娇抬眸朝着杜行看过去,没有开口回答。 “咳咳,你放心,只要你帮我找出幕后那人,我给你加钱。”杜行啥都不多,就钱多。 陆娇淡淡瞥了杜行一眼,红唇微启道:“你觉得我是那种爱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