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八章 木鱼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那些动物都离他远远的了。有几只鬣狗看见了他,明明都已经饿的皮包骨头红了眼睛,但是目光一扫到秦墨,仿佛他携带着埃博拉病毒似的,不约而同竟然远远的跑开了。 秦墨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自己看上去很凶?还是很难吃?对他们竟然一点诱惑力都没有? 说出去多没面子啊。 他这人倒是也奇怪,没有动物来招惹自己,他反而觉得无聊了。 地面是软软的草地,头顶是一颗又一颗闪亮的星星,秦墨一点赏景的闲情逸致都没有。 也许是草原太大了,他前些时候觉得不很远的地方,现在感觉这个路走也走不完。 他顺着小溪往前走,鞠了一捧水,端详了端详,没有毒。 他就着喝了一口,还有点甜,水质是极好的,才能养的出灵杰之物。 他不知道走了多久,都有些昏昏沉沉了,终于走到了那房子的周围。 建筑恢弘大气,眼见得是个佛寺。木鱼声就是里面传出来的。但是很久没有修葺过了,尽显颓败之象。 门上原来应该有牌匾,但是现在被摘掉了,那个地方只有一层又一层的蜘蛛网。大门上了锁,锁上已经有了斑斑锈迹。里面是不会有人了,至于还有什么,就说不准了。 他恭敬的拜了一拜,心里念了声佛,然后把锁强行扭断了。 “吱呀”,两扇门不知时隔多久,再次被打开。 一进门,里面就是一股灰尘的气息。秦墨不由得咳了几声,四处环视。 进门先是两座经幢,七层宝幢。经幢上讲着释迦牟尼的故事,还画着图样。 两边那些原来种植花花草草的地方,现在杂草丛生。 他拾阶而上,进入了前殿。 前殿就像一般的佛寺一样,当中是释迦牟尼,旁边是菩萨以及金身罗汉,还有众比丘之类,从左到右都是满满的雕像。 雕像颇为精细,一定当时工价不菲。但是秦墨没有把注意力放在这里。 因为他发现,这里只有进口,没有出口。 除非原路返回。但是秦墨从外面看来,这儿面积这么大,里面绝对不止这一个大殿。 也就是说这里肯定有某种机关通往其他地方! 佛前供着一个木鱼。 这时候木鱼响了一声。秦墨仔细一看,原来木鱼里面有机括。 佛祖的指尖正好对着那个木鱼。时不时的会有水滴落下。 那个木鱼的锤子被做成了一个大勺子,当水积满以后,它就承受不住重量往下坠落,敲击木鱼,发出声响。这就是秦墨听到声音的由来。 前人真是构思精巧啊,也许是他早就想到庙宇会有破败的这一天的吧,才会想到用木鱼声来守护它。秦墨啧啧赞叹。 但是现在他需要知道,怎么才能继续往下走。 供桌上也早已落满灰尘。 秦墨先从墙壁看起,墙壁上都是佛教壁画,看上去严丝合缝,非常平整,虽然有的地方有些剥落,但是不像是有密室暗道之类的地方。 似乎一切都是那么的无懈可击。 秦墨又扫向了那个木鱼。木鱼上的水倾泻到地面也没过多久,现在地面上一点水痕也没有。 但是好久都没有人来清扫过地面了,水流过的地方,留下了一道明显的印记,显得异常干净,冲刷掉了灰尘。 在供桌下面的一块地砖附近。 秦墨蹲下身去,果然,这是一块不一样的砖块。 它是中间凸起来的,边缘和周围砖块的缝隙略微大了一点儿,水就是从缝隙中,重新回到地底的。 秦墨用纸稍微擦拭了一下砖块的表面,试着用手把砖块起开。 微微有一丝响动,但是还是搞不开。 秦墨从背包里把铲子拿了出来,顺着缝隙一点点往上撬。 起初还是有些费力的,过了没多久,终于整个砖块都被拿开了。 秦墨松了一口气,把砖块掀开。 被掀开的部分地面还是很平整,但是上面赫然有四个大字:“遇林而开”。 走笔蚕头燕尾,是端庄的隶书,看上去颇为温柔。 秦墨先是一惊,然后失笑,怎么搞的像《水浒传》似的,神神叨叨的,莫非这地方真的和自己有什么渊源? 那时候开出的可不是什么大宝贝,而是一百零八个太岁啊。 秦墨这一下子,还不定捅出什么篓子呢。 他有些犹豫,但是还是决定继续行动。四个字的旁边是一个小小的圆孔,秦墨透过孔洞,什么都看不到,不知深浅。 秦墨把自己的手指伸了进去,发现这个空洞,要比自己的手指宽一些,也深得多。 地面很瓷实,和四周一点缝隙都没有,想通过蛮力怕是没有办法了。 秦墨想起了路上以外捡到的那管玉箫,对不住了。 他抽出来,小心的把它插入了那个孔洞。一点点的放进去,唯恐有所损坏。 正好合适。 当碧玉箫到底的时候,秦墨可以听得到金玉相击的声音。 然后一声巨响,有齿轮搅动的声音。 秦墨闻声看去,佛祖旁边的阿难和迦叶两位尊者脸上还挂着微笑,却身形突变,向两边散开,让出了一条道路。 它们的脚底,就是一条暗道。 一道楼梯往地下蔓延,黑乎乎的,不知道有什么东西。 秦墨在内心又拜了一拜,道声得罪,收起了碧玉箫,大致查看了一下,就进去了。 地下黑乎乎的一片,什么声音都没有,安静的可怕。 他顺着楼梯慢慢的走下去,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他打开了手电筒,一路走下去,难免会有什么机关,得小心才是。 台阶很长很长,有几百级,而且不按章法,时高时低,方向也摸不透。 秦墨感觉自己在走一个迷宫,没有尽头。 他一步步的走下去,突然听到了呼呼的风声,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甜香。他怀疑是自己的感觉出了问题。 因为,这香气,他的记忆里,从来不曾有过,对于它的成分也无从分析! 暖风薰得游人醉,只把杭州作汴州! 秦墨感觉自己的脚步有点停滞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