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死亡的滋味

    所有人在战斗的时候都喜欢率先攻击敌人的弱点，而萧寒战斗的时候都喜欢攻击我的翅膀，难道翅膀是我的弱点吗？每每想到这个问题冬的嘴角都会露出一丝笑意，他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什么，这件事情也一直困惑在他的脑海中。如果是别人攻击自己的翅膀那么冬完全可以不屑一顾，但是这个人是萧寒。冬不管面对什么问题，只要是和萧寒有关他都会从另外一个角度考虑。

    噗嗤！冬的嘴巴里突然飙射出一阵鲜血，随后他硕大的身躯在自己的领域内不断翻滚着。当他好不容易止住了自己身子巨大惯性的时候他却发现自己竟然体会到了现实世界中从来没有体会到的巨大疼痛。

    “看起来你不过如此罢了，不管是在哪里你都没有办法打败我，你在哪里都会是我的手下败将。”另一边的萧寒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就像是看着自己的手下败将一般带着用充满不屑的目光说道。

    “吼！”冬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实际上他自认为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他再次爬起来，就像是一只发了狂的猛虎一般张牙舞爪地扑向萧寒，他背后的翅膀再一次被对方打烂了，他也没有办法依靠自己身后的翅膀从空中进行攻击，因此他只能选择像那些普通的战士一样用自己的双脚提升自己身体的速度。

    唰！当冬快速移动的时候萧寒也动了，令人感到惊讶的是在这片虚无之的萧寒的速度甚至比冬更快，而他身上的战斗力也比冬更强。在这里冬不再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灭世魔王，而是一个被打得节节败退的萧寒的手下败将罢了。

    轰轰轰！伴随着一股又一股巨大的能量在二人之间爆发开来，冬身上的杀气正在急速锐减，他的脚步和动作也变得无比凌乱。

    冬来到自己的领域并不是为了挨揍，而是想在这里寻找到自己失去的东西，或者说寻找到自己和萧寒之间的差距。但是没想到这个地方还不如现实世界，起码在现实世界冬绝对不会被对方打得鼻青脸肿。

    “我到底怎么样才能克服我心中的梦魇？我到底怎么样才能够变回原来的我？”冬擦拭着自己嘴角的鲜血，捂着自己胸口的伤口缓缓抬起头，看向自己身前不远处面色冷酷的少年。

    “你永远没有办法战胜我！”萧寒冰冷的话语一个字一个字地传到了冬的耳朵里。

    不，我一定可以找到击败他的办法，我一定可以在这里克服我的心魔！虽然我现在被他的节节败退，但是这是我的领域，我绝对不会在这里轻易认输，一定有什么钥匙能够打开封印住我的大门！而钥匙恐怕就在我自己身上。

    我相比萧寒一定缺少什么！或许找到那个我所缺少的东西我就可以击败他了！冬缓缓抬起头，上下打量着萧寒。这一刻他恨不得将萧寒看透。

    自己的拥有萧寒的速度、力量，甚至过之而不及，论作战方式，自己也有超越萧寒的战斗技巧。

    嗖！在这一刻，萧寒再次冲了过来，随后冬的胸前再次爆发出一团血雾。

    噗哧！一大口鲜血瞬间从冬的嘴巴里飙射而出，但是随后便立刻如同尘埃一般消失在了这片虚无之地。他不甘心地看向面色冷酷的萧寒。这一刻，双方的身份仿佛和现实世界截然相反。冬在这里仿佛就是曾经的萧寒，而站在他面前的人仿佛就是曾经现实世界的自己。

    冬死死地盯着萧寒，在萧寒的双眸中，冬看到的除了星辰大海，还有几个人的身影。

    萧冷、萧然、克里斯蒂安，甚至还有凤凰，诺言，凯尔·瑞兹。最终，白石奈和章佳楠的身影也浮现在萧寒的眼中。

    冬仿佛知道了自己缺少的是什么了。

    轰！噗哧！又是天崩地裂一般的重击，冬的身影一下子飞了出去，随后重重地砸在了一片黑色的海域中。冰冷的黑色的液体瞬间涌入冬的鼻腔。顿时间，冬仿佛感受到了一股窒息的感觉。

    就是这种感觉！这种无比接近死亡的感觉，自己从来没有体会过。

    只有见过死神的人才能知道死亡的真谛。只有死过的人才会知道死亡能带给一个人多么巨大的升华。这些都是冬从来没有见证过的。

    萧寒有朋友，兄弟，教父，爱人，甚至是情人，这些也都是冬没有的，因此他也不可能体会到萧寒失去挚爱的时候内心有多么痛苦和绝望。萧寒不但经历过最痛苦的肉体折磨，同时也经历过最痛苦的内心历程。而冬，他在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秒就是地球最强大的生物，从小到大除了格雷列夫，几乎没有任何生物能给他造成威胁。在格雷列夫死去之后这种现象更是严重。

    浑身鲜血的冬站直了身子看着近在咫尺的萧寒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这份笑意就像是萧寒曾经面临最绝望时候的那样。冬已经明白了自己缺少的是什么了。

    死亡本身以及死亡会带来的种种，冬都没有体会过。

    这一刻冬终于觉醒了，他终于知道自己缺少的是什么了。他从萧寒的眼睛里读到了答案，随后他深吸一口气看了看自己身后已经破烂不堪的翅膀，耸了耸自己的肩膀之后将手伸到自己的背后，直接抓住了自己残缺的翅膀。

    噗嗤！伴随着一阵鲜血喷涌而出，冬竟然硬生生地将自己身后残缺的翅膀扯断。

    “不过如此，就像是你所说的那样，这点疼痛根本不算什么。”扯掉翅膀的冬扭了扭自己的脖子，不断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

    看到冬的举止，即便这里也是冬的虚无之地，站在冬对面的萧寒脸上俨然露出了震惊的表情。此时此刻少年的表情和现实中惊讶的时候如出一辙。如果不是周围的环境太过诡异，或许来到这里的人根本没有办法判断出这里是不是真实世界。

    “没想到你真的疯了，你没有办法打败我就开始用这种手段自残了吗？你是觉得受了伤之后的你被我打败更容易被自己骄傲的心接受吗？”萧寒的嘴角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笑意，很快他便收敛起了自己脸上震惊的表情。看样子他并没有被冬的举止影响太多。

    “我这么做并不是想让自己接受失败的事实，而是想告诉自己死亡也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罢了，你都经历过死亡了，而我却没有经历过这种奇妙的体验，现在我也想试试。”冬带着淡淡的笑意缓缓说道，这一刻他的表情竟然如此轻松。严格来说冬和地球上其他生物不同，他的脑回路自然也与地球上的不同生物存在天壤之别。惧怕死亡是地球上所有生物的本能，但是在冬的字典里死亡这两个字的概念却十分模糊，并且他的基因里也没有任何会对死亡产生恐惧的因子。或许在他的眼里，所谓的死亡也只是和吃饭睡觉一样普普通通而又微不足道的事情罢了，正因如此他在屠杀的时候就不会有那么多顾虑。

    “这么说来，你是想让我在这里杀死你了？”萧寒万万没想到冬竟然会说出这番话，此时此刻尽管他已经竭尽全力让自己保持淡定，但是他脸上惊讶的表情依然出卖了自己内心的波动。他还从来没有看过有哪个和自己战斗的战士有这样的觉悟。

    “不不不，我并不是想让你直接杀死我，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的，你想杀死我首先你得拥有杀死我的能力才行。”冬已经将自己身后的翅膀完全扯掉，这一刻他除了身材魁梧一些之外外貌特征基本和普通人类没有任何区别。

    轰！萧寒启动了。他可不管冬在搞什么鬼，这一刻他只是想亲手将这个家伙杀死。

    现在我所看到的东西并不是客观存在的，他们只是我脑海中挥之不去的阴霾罢了。等到这里完全成为一片虚无的时候，我的心里就没有什么东西值得我忌惮了。这句话不断在冬的脑海中反复回荡。即便萧寒的身影已经冲到了他的跟前他的表情依然没有任何变化，在他眼里死亡只是一种再平凡不过的状态而已。

    轰！萧寒一拳轰杀在了冬的胸口之上。顿时间一股巨大的疼痛在冬的胸口绽放开来，冬皱了皱眉头，眯了眯自己的眼睛，但是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随后他猛地探出自己的双手死死地钳住了萧寒打在自己胸口上的手臂。

    轰！下一刻冬瞬间爆发出自己的所有力量，他竭尽全力扭转着萧寒的手臂，仿佛要硬生生将萧寒的手臂来个360度旋转一样。

    “你这个家伙真的是疯了，你以为我会在乎这一条手臂的价值吗？”尽管萧寒也忍受着来自手臂的钻心疼痛，但是他也仅仅是皱了皱着自己的眉头罢了。随后他立刻将自己的所有杀气汇聚在了自己的下身。

    轰！伴随着萧寒的手臂被冬活生生扭断，萧寒一脚踢在了冬的两腿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