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他说到跑时，话语里竟然带着一些迫不及待地意味。

    艾瑞斯则是沉默地看着两个人，不过虽然他的脸上覆盖着皮套看不出神情。

    但是他的动作说明了一切，他正双手背在后面，披风随着他的动作一抖，他就那么看着江可心和哈根的动作，连江可心都可以感受到那个非人存在的愉悦心情。

    江可心在恍惚之中，在看哈根时似乎看见了一只怪物、怪物伪装成人绅士地问他要跑吗？

    虽然哈根正笑着询问他，但是江可分明看见怪物的影子以及满天飞舞地触须，肉块、幻觉、和无法逃离被拽入无数透明触须地恐惧。

    是的恐惧，江可心不是什么特殊的存在，他只是一个人类，而灵感高的人类在这种世界都容易疯狂。

    更何况是已经意识到这些都是怪物而被怪物示爱的人类呢？

    恐惧让江可心直接触发了鉴定。

    【[江可心]进行理智检定[50]:

    怪物没有同理心，你的示弱你的疯狂在祂们看来都是你爱着祂们的表现，理智减少1d8=3点,当前剩余[47]点。

    请你注意你的理智点数，一旦在一天之内大于五分之一，便会鉴定灵感属性，灵感成功便会陷入疯狂，那么你将无法逃离。

    又或许你应该早一点疯狂下去并且沉迷下去，事实证明，你可以不那么辛苦的，不是吗？早点放弃和承认吧，你就是祂们的，你应该和祂们在一起。】

    江可心原本混沌地思想在听见系统音时却清醒过来了，不甘心在他心里翻滚着，他才不要被这些莫名其妙的爱给拖下地狱。

    他要通关成功，他都已经打算为了通关利用那些他厌恶的爱了，因此哪怕对方是怪物也不可以耽误他通关，他必须要通关，他背后是生他养他的祖国。

    怪物又怎么样，祂们的爱和人的爱又有什么两样，江可心眼神清明过来了，是的，就算是怪物又如何，怪物不照样带着爱意吗？而他讨厌怪物的爱正如讨厌人类的爱那般。

    如此公平。

    不过，这次也不算没有收获，或许这个怪物的秘密正是他可以通关的线索，得知了这个秘密的他应该开心才是。

    是的，他现在应该开心一点才是，那么，江可心笑一笑吧。

    江可心对自己这么说，面前的哈根还在等自己回答呢。

    所以笑一笑吧。

    江可心强行挤出了笑容，那个笑容看起来有点可怜又有点崩溃，他说“那，又……如何，我并不在意，我会和你参加舞会的，但是哈根，你要把答应我的事情做完，我等着你。”

    他谁这些话时带着一些颤抖，直到越来越顺。

    哈根眉眼弯弯，笑得满足，他就像是一个得到糖果的孩子，他身上的气息恢复了平静。

    他是不舍得吓到江可心，要不然他忍那么久干什么，直接恢复本体让江可心疯狂，或者直接将这个人类吃下去不就好了，说到底他没有那么做的原因还不是因为不舍得。

    这股奇妙的情感一直在哈根心中，哈根相信，史丹夫伯爵也是如此。

    祂们虽然是怪物但是那都是人类认为的，正是人类感觉祂们不是人类才称呼为怪物，可是在祂们自己看来，祂们是一个种族，而种族也会产生不舍得的情绪，

    不过如果是江可心自己发现了什么，自己害怕自己恐惧，那哈根不会去安慰，相反他还会更恶劣地展示自己本来的模样。

    祂知道，人类太过脆弱，无法理解祂们的存在，所以人类容易疯狂，可是如果一旦疯狂，那么从此他只留在祂的身边，所以最后成为疯子也无所谓的，哈根会一直爱着他的，会永远纠缠他的。

    归根到底，祂们在如何体贴也终究与人类不同。

    ——

    塔娜已经从雪原的另外一边走到了游乐园大门边，看着昨天过来时候还是夜晚的安静的游乐园，听着里面传来的热闹人声还有叫卖声莫名有点惆怅。

    她走在雪地上，猜测艾利斯德怎么样了，又望了一下各色商铺轻轻地吐了一口气，冷气从她口中微微呼出，形成了薄雾，薄雾环绕在塔娜身边，将她包裹地更为冷淡。

    她搓了一下围巾，就这么站在了一边等待艾利斯德，顺便点开队友频道嘱咐艾利斯德万事小心不要急躁。

    塔娜【小心一点，我在门口等你了】

    而艾利斯德已经从那个巷子和雷尔暂时告辞，雷尔嘱咐完后就先回服装店等待他们的到来了，至于艾利斯德早就已经从那边偷偷摸摸地一路潜行过去。

    大概是艾利斯德终于苦尽甘来，运气变得好了，他这一路上难得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也没遇到不该遇到的事情。

    他小心地遵循着雷尔的叮嘱，雷尔当时以一种虚无地声音说道，在去游乐园大门的路上，要小心海洋馆、小心马戏团以及各种贩卖物品的商铺，作为人类的他一定要当心那些地方。

    那些地方的掌管者和存在十分厌恶人类的存在，那里有他看见就会失去理智的存在、那些地方存在着人类根本无法触碰到的事情。

    艾利斯德一直努力避开那些建筑物，但是在经历海洋馆时，他难得停顿了下来，他的脚步越来越慢。

    瞧瞧看，他看见了什么，他看见了江可心，江可心……艾利斯德眼睛睁大，不是说江可心在和什么伯爵那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