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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真真对比着三款花样不同的簪子,拿不定主意,问云嫣:“嫣嫣,这三个哪个比较好看?” 薛真真以前从来不爱逛胭脂水粉和金楼,因为觉得自己容颜有损,还是人尽皆知的那种,妆扮得太出挑,总会惹来别人过多的关注,她只想做个透明人。 可如今她看到了额上伤疤恢复的希望,对漂亮的首饰也重新燃起了兴趣。 云嫣笑眯眯道:“都好看,蝴蝶簪精致,梅花簪素雅,双鱼簪灵动,都要了吧,我送你。” 薛真真可是刚给她送了一套蓝宝石头面,她也要礼尚往来一下。 在小金库充沛的情况下,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当然是全都要啦! 薛真真推辞:“那怎么可以……” 看云嫣十分坚持要送,薛真真:“我选一款就好啦,就要双鱼簪吧。” 这边二女正谈话间,突然冒出来一个趾高气昂的年轻女声:“这三款簪子,我和华姐姐要了,伙计帮我包起来。” 云嫣和薛真真闻声看去,只见是两位衣着品貌不凡的贵女,其中一位身着白衣,外罩水绿色轻纱的少女带着帷帽,另外一位黄衣少女,容貌俏丽,神色骄矜,正是刚才开口说话的女子。 云嫣和薛真真皆是微微蹙起了眉,只是二人还未开口说什么,就听得那带着帷帽的少女轻轻柔柔地开口了:“玉儿,不得无理,那簪子是霍姑娘和薛姑娘先看上的。” 大家都是贵女圈子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云嫣芯子是外来的,对这些人认不太清,薛真真却是认得的。 薛真真平时比较木讷寡言,只是不爱出风头,并不代表好欺负,尤其这人还欺负了她和云嫣头上。 薛真真:“荀婉玉,你什么意思?我看上的,你还非要抢?” 身穿黄衣的俏丽女子荀婉玉嗤笑了一声:“你这不是还没结账吗?已经板上钉钉属于我华姐姐的东西,有些人还不是喜欢觊觎?” 云嫣顿时明白了,旁边那带着帷帽的女子,便是京都双姝中的另一位,荀婉华,也是三皇子容锐私底下已经商议好亲事的对象。 荀婉玉这是在阴阳怪气,意指她觊觎容锐? 云嫣这可就没法忍了,这个锅她不背! 云嫣冷笑道:“有些东西,某些人拿着当宝贝,在我看来不过尔尔,还没这金楼的簪子魅力大。” 说着,云嫣看了看一旁接待她们的妇人,示意兰叶给钱。 兰叶会意,立刻上前,拿出银票。 妇人知道这些都是贵女,她得罪不起,只得好声好气道:“按照先来后到的道理,这三根簪子是薛小姐的了。这次我们金楼来了很多新货,两位荀小姐不妨看看别的。” 荀婉玉却是不依不饶道:“她出多少银子,我出双倍!” 荀婉华已经听明白了云嫣对容锐无意,不想再多起争执,摘下帷帽,蹙着眉板起脸道:“玉儿,不要胡闹。” 她五官并不是很惊艳的那一挂,单眼皮,温婉如水,有一种满是书卷气的病弱知性美,病弱美人蛾眉轻蹙的样子,如果是男人看了,必定很容易生起保护欲。 荀婉玉看自家堂姐真生气了,才嘟嚷着道:“好嘛,我不与她们计较就是了,华姐姐您也太好脾性了。” 在云嫣打量荀婉华的同时,荀婉华也在打量着云嫣。这是一个很明艳耀眼的美人,清纯中又带着几许妩媚的精致五官,玲珑有致的身段,一看就是男人都无法抗拒的类型。 荀婉华轻轻垂下眼眸,若是可以,她其实并不介意这位霍大小姐把她名义上的准未婚夫三皇子容锐抢走,毕竟,她心里想嫁的人,并不是容锐。 只不过,生在荀家,受了家里的娇养和庇佑,她没法做主自己的亲事。 荀婉华对着云嫣微微欠了欠身:“打扰二位雅兴,这对在楼下刚选的两对翡翠耳铛,就当做是我对两位小姐赔礼。” 荀婉华说着,对身边她的丫鬟手中的托盘看了一眼。 丫鬟会意,立刻端着手中的托盘,走向云嫣和薛真真。 这翡翠耳铛并不贵,但胜在造型别致好看,一对浅粉,一对浅碧,都是十分剔透好看的颜色。 云嫣看了看那对耳铛,意味深长地多看了荀婉华两眼,淡淡声说道:“好,那我就收下了,谢过荀大小姐。” 薛真真和云嫣的丫鬟各自拿着侍者包装好的首饰,一行人离开了金楼。 待到了楼下,薛真真才不解地问道:“云嫣,你为什么要收荀婉华的东西?我们又不必与她交好。” 荀家是坚定的三皇子党,哪怕荀婉华是个拎得清的,但她有个拎不清的爷爷。 云嫣心想,自然是因为她知道荀婉华喜欢的是她大表哥贺成毅,因为十一二岁时她差点被人贩子拐走,是贺成毅救了她,可她当时并不知道他的身份。 原文中,不久后贺成毅回京,荀婉华在宴会上认出了贺成毅,看到他手臂被废的样子,心痛难忍,不免在神色间表露出了几许,让容锐看出了端倪。 哪怕容锐自己院中已有不少环肥燕瘦的美人,还属意云嫣这个京都双姝的另外一位做侧妃,但他却容忍不了自己的正妃心中想的是别的男人。 可他也不能退婚,他不能少了荀阁老的支持,他是继任右相的最有力人选。 于是,容锐直接设计,让人把荀婉华推入湖中,荀婉华大冬天里落了水,人虽然救上来了,却病得起不来床,以后也无法再生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