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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锐也道:“正是,还请大家先保持安静。” 两位皇子都为她说话,众人哪怕存了看云嫣笑话的心思,这会儿也不好再开口说什么。 云嫣就像是没听到大家说什么似的,在试好七个音后,才笑眯眯着道:“现在,开始!” 说完,她用筷子和茶杯,敲出儿歌《小星星》的曲调。 音乐是没有国界的,这首儿歌曲调简单、轻快,活泼、悦耳。 虽然用茶杯和筷子奏乐看起来有些难登大雅之堂,但不可否认,真的好听。 一曲敲完,云嫣放下筷子,说道:“这是我无意从别处听来的一首曲子,献丑了。” 她对面的容锐大声赞叹道:“好极!妙极!吾从未见过如此新奇别致的奏乐方式,霍大小姐真是个妙人。” 三皇子都点赞了,其他人自然也是纷纷附和。 另外一边,昌平公主让人重新开始击鼓,又放了酒杯进溪流中。 霍云娴脸色不太好看,但还是维持着得体的笑容,对云嫣道:“大姐姐真是心灵手巧,我都不知道你您还会这个。” 论阴阳怪气,云嫣还没怕过谁,回敬道:“这有什么,我们虽是姐妹,可毕竟是分了府的,算不上多亲近,三妹妹你也没事事都告诉姐姐我呀!” 霍云娴一副委屈的样子,压低了声音,其实附近的几桌都能听到:“大姐姐这说的什么话,娴儿行事自认磊落,我没什么事瞒着您的。” 云嫣笑盈盈的:“不见得吧,要是我早知道三妹妹属意……” 云嫣瞥了眼对面的邵承远,没继续往下说。 但是该懂的都懂了。 要是早知道你看上我未婚夫,谁还跟你姐姐长妹妹短的? 现在未婚夫都被抢走了,想装不知道也不行了,就别来装亲热了。 云嫣话没说出来,但冷淡的神态,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 霍云娴脸色苍白,一副泫然欲泣,欲言又止,有什么苦衷的样子:“大姐姐,您真的误会我了……” 云嫣慢条斯理地吃着剥好的松子,也不看霍云娴,只转头和兰叶说话:“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得了便宜还……” 兰叶正打算接话呢,对面的容锐先接上了:“得了便宜还卖乖。” 如果接话的是兰叶或是其他人,霍云娴都还可以继续辩驳,装可怜,偏偏接茬的是三皇子容锐。 霍云娴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更让霍云娴难受的是,她对面的男人,现在已经是她未婚夫的邵承远,一直低垂着头,避开了她的视线,完全没有为她说话的意思。 溪流中的酒杯在中途翻倒了,换过一次杯子重新击鼓。 恰在这时,鼓声停下,流速缓慢的酒杯停邵承远和霍云娴面前,所有人都朝邵承远和霍云娴看了过来。 这让本想借口“更衣”先离开一阵的霍云娴,不得不放弃这个打算。 怔愣中的邵承远被人叫了,才回过神来。 只是他也没站起来作诗或是表演才艺什么的,而是直接道:“我选罚酒。” 说着,他给自己倒满一杯酒,直接一口喝完。 霍云娴知道邵承远会吹箫,今天他也带了箫过来。 入席之前,她还拉着邵承远说,要是酒杯停在他们面前,俩人一起表演琴箫合奏的,邵承远也答应了。 如今,他却直接选择了喝酒…… 霍云娴实在没有心情表演独奏,之前特意准备的几首诗也有些记不清了,她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我也选择喝酒吧。” 说着,她眼含期待地看着邵承远。 只要邵承远帮她喝了这杯受罚的酒,他们在旁人眼中,就依旧是两情相悦的一对未婚夫妻。 只是邵承远今天就像是失了魂一样,喝了他自己的那杯罚酒后,就又开始低着头把玩手中的酒杯,像是有心事。 云嫣也看向邵承远,淡淡声开口:“怎么,准三妹夫,你这是连罚酒都不愿意替我三妹妹喝吗?” 邵承远这才像是如梦初醒一般,猛地抬头,直直看向云嫣。 数秒后,他才倒了一杯酒:“这杯,是我替娴儿喝的。” 说完,又是一口饮尽杯中酒。 只是全程他的视线都没往霍云娴身上看。 如果云嫣只是霍云娴的堂姐,她说这话没什么,大家还会觉得她是在为自家堂妹撑腰。 偏偏她还是邵承远的前未婚妻,邵承远听了她的话就才代霍云娴喝这酒,众人脸上的神情顿时微妙起来。 本想秀一波恩爱的霍云娴,只感觉自己被狠狠羞辱了,衣摆遮掩下的拳头陡然握紧,指甲用力得几乎刺破掌心。 溪流源头再次放入酒杯,鼓声重新响了起来。 邵承远却不管是不是在“罚酒”,开始自斟自饮起来,一杯又一杯。 不时往云嫣的方向瞟一眼,又像是怕被发现似的,飞快收回视线。 明眼人都看出邵承远这状态不对。 容锐开始找云嫣搭话:“霍大小姐刚才那以茶杯奏乐的方式甚是新奇,不知是跟谁学的?” 云嫣:“我自己闲着没事,瞎琢磨的。” 容锐:“吾觉得很有趣,不知霍大小姐可有空教教吾?” 云嫣:“抱歉,没空呢,最近都很忙。” 眼看容锐还要继续尬聊下去,云嫣借口“更衣”,起身离了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