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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下儿子的那位姨娘,刚生产完就“难产”去世了,刘氏把这儿子抱到自己名下养,记为嫡子,取名霍云鑫,排行七,今年六岁了。 二房的霍云耀脑子心性虽如稚儿,身体却是健康的很。 庶出的三房也有两个健康的嫡子。 就袭了世子之位的长房,嫡长子霍云辉病恹恹的,记名的嫡次子霍云鑫则是个被宠坏了的熊孩子,非常不讨喜。 安阳伯只专情长宁郡主一个,府上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但她也不是对后宅那些腌臜事一无所知。 刘氏进门后,嫡长子霍云辉只是正常的感冒,怎么就一直不见好,后面还发展成了哮喘呢? 霍云鑫生母为什么那么巧就难产去世了呢? 这些只是长宁郡主的直觉和怀疑,没有证据,两家又早就分府了,她也不好插手大房的家务事,只能时常差人给大侄子霍云辉那里送点东西。 如果靖国公没了,霍长松袭爵成了靖国公,刘氏为了能让记在她名下的霍云鑫稳坐世子之位,接下来不久后要“病逝”的,多半还要多一个霍云辉。 长宁郡主以前和大嫂陈氏关系颇好,在霍云辉幼时,也是看着他长大的,不想看着陈氏唯一的孩子就这么没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长宁郡主觉得最有动机要害霍云耀的,就是长房的世子夫人刘氏。 而一向很宠刘氏靖国公夫人小蒋氏,也是刘氏的亲姨母,也不一定清白。 至于还有没有其他人,如今没有证据,长宁郡主也不敢继续往下想。 不过这些腌臜事,她不想和女儿说得太明白,女儿只需要平安快乐就好了。 长宁郡主不知道的是她能想到的,云嫣也都想到了。 她虽然没有经过宅斗培训,身为一名正常的现代少女,哪能没看过几部宅斗宫斗剧和小说? 靖国公府离得不远,很快就到了,一家人从离靖国公住的松涛苑最近的偏门进去。 等到了松涛苑,正厅里挤挤攘攘的,或坐或站,挤了一大堆的人。 霍云嫣来的时候,远远就听到自家十八岁的亲哥在和六岁的熊孩子霍云鑫在拌嘴。 霍云鑫:“我才是祖父最喜爱的孙子,我每个月都会去见祖父四五次,待会我第一个进去看祖父!” 霍云耀:“你算老几,我才是祖父最喜爱的孙子!祖父以前,还把我举到他肩膀上坐!要去看祖父,也是我先去!” 至于霍云鑫每个月能多见祖父两次,还不是因为他离得近。 从没有被祖父“举高高”过的霍云鑫攀比失败,“哇”地哭出声,去找刘氏告状:“娘,三堂哥好不要脸,一把年纪了还欺负我!” 刘氏一脸慈爱道:“你三堂哥脑子不好,鑫哥儿不要和他计较。” 霍云耀气呼呼道:“你才脑子不好,你全家都脑子不好!” 霍云嫣一进门,听到自家兄长也没吃亏,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她娘长宁郡主说道:“耀哥儿,你大伯母年纪大了眼神不好,我们不和她计较,乖啊。” ——靖国公子孙辈比较多,还有儿媳妇,自然是不能全都挤到病房里的。 进了病房的,只有三个儿子,靖国公世子霍长松,安阳伯霍长楷,庶出的霍长林。 现在他们待在靖国公寝室隔壁的书房,问太医和诊治结果。 至于靖国公,经过太医针灸后,已经醒过来了,但却口鼻歪斜,只能发出模糊的音节,说话也说不清了,浑身更是动弹不得,瘫痪在床。 负责诊治的两位太医都是摇头:“国公爷年纪大了,身上陈伤旧疾又多,许是一时受了什么刺激,心气不顺……药物怕是没多少用了。” 另外一位太医把话说得更明白一些。 用虎狼之药还能多吊住性命一段时间,但也吊不了太久,使用一般的温补药物,基本无用,后事已近。 两位太医先行告退。 关系一向不睦的兄弟仨相视一眼,气氛紧绷。 霍长松首先开口道:“无论如何,父亲能多活一段时间总是好事……要不,就试试虎狼之药?” 霍长林一向仰仗大哥的鼻息生活,说道:“我听大哥的。” 安阳伯霍长楷却是道:“不行,我不同意,使用虎狼之药,那就是彻底毁了父亲的身体,我觉得还是多请几位名医给父亲看看。我不是质疑两位太医的医术,而是民间的名医说不定有什么偏方呢?” 兄弟三人争论不休,由于安阳伯一向是个混不吝,吵起架来除了自家媳妇闺女,就没怕过谁,并且他的理由更充分——可以明后两日请民间名医看看,实在不行再采用使用虎狼之药这个办法,霍大、霍三二人只得同意了他的提议。 不同意也没办法,霍长楷给他们扣锅:“你们为什么不敢让我多请几位名医?是不是怕治好父亲?我知道了,父亲肯定是被你们俩气中风的!” 可不,靖国公发病前,刚好在和霍长松、霍长楷谈话,按照这俩人的说法,他们只是正常谈论了一些家务事。 安阳伯才不信呢! 等说定明天要继续请名医,霍长松表示让各房分批来看望一下老太爷,就各回各家。 每房待的时间不能超过半盏茶(5分钟),以免影响老太爷休息。 安阳伯胡搅蛮缠道:“父亲是我们仨的,他住你们家,被气出中风来了,肯定不想看到你们这些不肖子孙,看了指不定还得加重病情,还是把父亲转移到我府上去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