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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宴的脸色好了点。 “你这么容易生气,容易短寿的。” 江宴的脸更臭了。 “跟你商量件事儿呗,”苏漾没在乎江宴的态度,自顾自地说着:“以后你能不能假期的时候,把练琴的时间挪到下午啊,咱们一个星期就星期天放假,就让我睡一天的好觉吧。” “呵,”江宴冷笑:“你不是说这是最好的叫醒铃声吗?” 坏事,说岔嘴了! “嘿嘿,其实,比起七八点钟的太阳,我更愿意从太阳落山开始我美好的一天...” 附中晚自习加延长时下课是十点五十,学校门口的路灯坏的没几个是亮着的,凉风习习地刮着,微弱的月光从树叶缝隙中泄露,树影婆娑,两人的身影被拉的很长。 “江宴!” 苏漾的喋喋不休被打断,两人齐齐抬头。 站在小区楼下的沈蕴之,在看见苏漾的那一刻眸色瞬间暗淡了下去,眼泪也涌了出来,“你...你不是说不喜欢跟别人一起回家吗?” “她不是别人。” 听着他低沉的嗓音,苏漾的心忽的悸了下,声控灯时亮时灭,借着昏暗的光线看他,她怔怔浅浅地失神了。 直到沈娇花跑进电梯并关上门后,江宴才迈开腿往另一个电梯走,“跟上。” “你刚刚——” 江宴低笑:“别多想,你在我眼里,连个人都算不上。” 苏漾:“……” 浪费表情!!! * 第二天便是传闻中的天一大联考,考得内容是高一的所有知识。 苏漾当初文科理科成绩差不多,选文科是因为讨厌当时那个话里话外暗戳戳歧视女生学不好理科的化学老师,她高一的时候就是重点班的,配备的老师教学水平都很高,大部分都要一直跟到高三。 她想想以后每天都要见到那张让人反胃的脸,就吃不下去饭。 再加上社会姐被任命为文实班的班主任,楚歌又是个学不会数理化的,便跟着她一起选了文科。 这半个月的考前突击很有效果,苏漾习惯通过做试卷找出薄弱点,然后一一击破,数学英语目前不成问题。 文综嘛...做过文综试卷的都知道,高一高二这种分开考的题目跟合卷在难度上根本没有可比性,她把近几年的高考文综卷刷了一遍,勉强记了个七七八八。 最有问题的就是语文,她语文一直不咋地,总是曲解作者的意思,还记不住古诗词默写... 因此,没到八点,苏漾就抱着古诗词小册子,在考场门口背诵她拼命回想起的那三篇文言文——《氓》、《蜀道难》、《琵琶行》。 他妈的,一篇比一篇长! 楚歌也在第一考场,快八点半才赶来,也装模作样地拿了本书站在外面,“你今天哪根筋抽着了,起的这么早?” “别废话,”苏漾指着她画圈的那三篇,“这三篇!肯定考!” “切,不是我看不起你,你押的中过一次吗?”楚歌不以为意,“放心,我会把这三篇给排掉的。” 苏漾:“……你就等着哭吧!” 考试预备铃打响,两人回到考场,按上次考试的成绩排座位,苏漾是第一组的第二个,第一个则是沈蕴之。 楚歌经过的时候在她耳边低声道:“呶,你的宝座被人抢走了。” “等着,姐姐我这次就给抢回来。” 然后她好像听见沈蕴之不屑一顾地轻笑了声。 苏漾按捺住楚歌上去理论的蠢蠢欲动,“你是想以干扰考场秩序的罪名还是辱骂同学的罪名被羁押到你妈那儿?” 楚歌咬牙切齿:“给我往死里考,别让她活!” 苏漾:“……” * 这两天考试的晚自习被年级主任大发慈悲的取消了,于是等苏漾再见到江宴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了——嗯,他在打架。 这是她第一次亲临小混混斗殴现场,一时惊得忘了移开脚步。 楚歌拉着她就想走,“快逃!我不想被误伤!” “淡定,这样凑热闹的事儿,我要是错过了,会睡不好觉的。” 苏漾拉着她蹲在角落——视野清晰,且在那群人的视觉盲区。 “唔...你别说,看人打架还真的挺带劲的。” 苏漾灵魂里早就不是十七岁的少女,二十三岁的她第一次目睹人动手,可比这难忘多了。 大概也是这样的艳阳天,江宴在拍广告短片,她就站在一旁看着。 一个声称自己是副导演的人把她喊过去,说要对下流程,苏漾觉得有点奇怪,拍完了走人有什么还要对的,但还是跟着他走了。 还没走到休息室,那个副导演就时不时地蹭她的小手,她强忍着那股恶心劲儿,站定了脚步,一个巴掌甩了过去。 结果副导演变本加厉,嘴上骂骂咧咧,甚至想把手伸进她的衣服里。 男女力量的悬殊,使得她渐渐处于下风,苏漾闭着眼睛拼命地呼救时,身上的力量突然轻了,再睁开眼,江宴的脸跃入眼帘。 他很快的把副导演撂倒在地,笔挺的西装下是擦的锃亮的黑色皮鞋,已经踩在了跪在地上的副导演的手腕上,脸上只剩戾气和淡漠,“我的人,你也敢碰。” 说完再度踩了上去,苏漾觉得,她甚至听到了骨头裂开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