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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给了?什么意思?”他一直寄希望于这笔让他起死回生的钱。 叶知美咬着烟想一些东西。 前几天本该是应珈楼那边给钱的日子,演了几场戏而已,就能拿丰厚的酬金,傻子才不干呢。 没想到那天早上,她打电话给接头的人,那边的人竟然一分都不想给了,还说虞建东比她演得好,她的那份钱早就给了虞建东。 叶知美正要和他解释,握在手里的手机响起,她看一眼,是虞建东给她打的电话。 自己都还没找他呢,他到好先找上门来了。 叶知美心里闪过一丝怀疑,但很快,怀疑在巨大的金钱引诱下,消失不见。 她皱了眉让应善别说话,接通了电话。 “.....是我....” “对......要找我?” “....聊什么?” 应善听到声音就认出是虞建东,他忽然想到什么,在旁边演哑剧,示意让叶知美把虞建东喊到家里。 “可以吧.......那就聊聊。” “....就我家里吧,我把地址发到你手机上。” 半小时后,门铃响起。 应善躲在门背后,手里拿着的刀亮起一丝寒光,叶知美心如擂鼓开了门。 屋外的虞建东目光暗沉,揣进口袋里的右手握着一把漆黑的枪。 夏日的夜,夜色暗涌。 * 虞建东,叶知美,应善全死了。 应善想要独吞那笔钱,让叶知美做仙人跳,而虞建东因为晚章的缘故,愤而杀人。 据报道说犯罪现场起了大火,基本将屋子里的东西都烧光,除了这三人,幸好没有其他伤亡。 这个案子在警局归结为情杀案,毕竟叶知美和这两个男人的纠葛有很多人都知道。 有警察来湖边别墅按例对晚章做了个简单的询问,不管他们问什么,虞晚章都问心无愧地摇头,称什么都不知道。 直到警察走后,她心里一丝波澜也没有。 一楼客厅的窗户大开着,送来清凉晚风,虞晚章手脚发冷。 一下子死了三人,在H城算是重大案件,有很多跟踪报道。 虞晚章那天醒来的时候就看到手机界面上跳出来的新闻信息。 她看了一眼就关掉了。 只是偶尔会想起来出事的那天晚上深夜,她收到了虞建东的一条微信。 “晚章,爸爸对不起你,爸爸永远爱你。” 她那时候正好口渴起来喝水,手机上叮咚一下跳出了这条信息。 她翻开微信,看到和虞建东聊天界面上,正在输入的状态,她等了会儿,这个状态又消失了,所有都归为平静。 他应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吧? 这些天,他也给她发过一些消息,不过看那些内容,虞建东还被蒙在鼓里。 她自然不会和他说,能把自己老婆卖了换钱的男人会真心对待自己的女儿么? 虞晚章不知道,自然也没有回过。 她喝完水后,像往常一样,把这条微信也删了。 手机就在茶几上随意摆着,虞晚章伸手拿过来,点开,很快找到虞建东。 什么都没有,一片空白。 过了好久,她累得深深叹了口气。 谈不上有什么别的情绪。 她只是觉得自己离那个肮脏的泥潭越来越远了。 她起身,走到书房门口。 应珈楼正在里头翻阅佛经,他感受到望过来的目光,弯了弯眉毛:“警察都走了?” 如风穿秀林,眉目如月。 他依旧是温柔小菩萨。 她点了点头。 警察只询问虞晚章,应珈楼没有下楼,但知道他们为何事而来。 两人也默契地没有在此事上深论。 关于那些破事,谁也不想再提。 她走到案桌上,拿起那罐青玉罐子装着的膏药,熟练地走到他身后。 拍了拍肩膀,让他略微弯弯腰。 应珈楼有些抗拒,但没有一开始这样强烈,被她故意冷着脸教训一顿后乖了许多。 她现在每天都要帮他上膏药,已经习惯了。 后背上是扭曲的伤痕,有他自己的鞭笞,还有上次苦航大师的板子印记,按理说早就该好了,可是他故意涂抹了延缓治愈的膏药,并且每天都要在密室里鞭打自己,因此伤得很严重。 莹白的指尖剜了点膏药,擦在伤痕上,有薄荷的清凉,应珈楼微微颤抖。 虞晚章觉得在他自残上不能轻易就此揭过,每次给他擦药的时候都对他很严厉。 有时候他固执地不想再擦,她都会生气,只要一这样,应珈楼就没法子,只能依着她来。 他因为长时间的绝食断水,偶尔打个营养针维持体力,现在身体已经到了极限。 这些都是那天应珈楼的父亲应坤到了湖边别墅同她说的。 不要看他现在和普通人没什么没区别,其实内里已经就像是被虫蚁蛀空的朽木。 一触就碎。 再拖下去就晚了。 应坤那天来还告诉她,应珈楼六岁的时候,他妈妈说好带他去城东的山头爬山。 虞晚章听到这里,记忆有些活络,问应坤是不是和西隐峰相提并论的那座山。 应坤略微怔怔点头,“原来你已经知道了?” 虞晚章摇头,她之所以这么问他,是因为她记起来,苏方民来搞事的那天早上,秦叔走的就是城东的那条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