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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铭笑,“三弟和姐姐们之前情分真好,可惜我没个亲兄弟姐妹。” 刘悦蓁立刻得意道,“那可不,以前我没有弟弟,我们姐妹三个在家里要是不抱成一团,要被人欺负死。二哥你不用担心,等你以后成亲了,生七八个儿子,就没人敢欺负你了。” 陆铭闻言差点一头从马上栽下来,半天后稳住心神,打岔道,“三弟,往北去就越来越凉了,三弟可要带足了御寒的衣裳。” 刘悦蓁点头,“二姐来信告诉我,镐京那边早晚都要穿棉袄了。等明年,我也要去镐京走一走,去看看二姐说的窑洞。二哥,这世界这样大,能多出去走走,才不白活这一辈子呢。我真幸运,爹娘和姐姐们能这样容忍我。” 陆铭并没有说话,只是看了她一眼,眼底带着温柔的笑意,心里默默道,我也愿意这样纵容你,天下之大,陪你一起去走走看看。 说了一阵子话,陆铭把那香囊给了刘悦蓁一个,“我大嫂说,戴在身上晚上睡得香。” 刘悦蓁闻了闻,“我想起小时候姐姐们做的桂花饼了。” 陆铭笑道,“要是三弟愿意,咱们也去找个农家院子,问人家要点桂花,我做桂花饼给三弟吃。” 刘悦蓁疑惑地看着他,“你还会做桂花饼?” 陆铭立刻拍胸脯,“三弟放心,我厨艺好得很。小时候伯父伯母和我娘都不在了,妹妹年纪小,爹每日出门做事情,我和大哥轮着做饭。三弟要是不相信,这两天咱们一路上我做饭给你吃。” 陆铭说到做到,二人路上也不投宿了,专找乡间的民居借宿,陆铭亲自挽起袖子下厨。 当天中午,陆铭不仅做了桂花饼,还炒了个秋茄子,用野菌子炖了只老母鸡。 刘悦蓁吃的满嘴流油,“陆二哥,你可真能干,饭做的这么好吃!” 陆铭给她夹了条鸡腿,“三弟尝尝这鸡腿,里面都进了味道。这是炖鸡,明儿咱们带一只鸡上路,半路上找个田埂,我挖个洞烤给你吃,那个更香!这桂花饼做的匆忙,功夫还不到十成,勉强也能吃。” 刘悦蓁忽然意识到他可能是从小没有母亲照看,自己和兄长妹妹到处找吃的才练就了这一手好厨艺。 她放下了碗,从盆里捞出另外一条鸡腿放在陆铭碗里,“二哥,你也吃。你小时候是不是每天都饿肚子?饿肚子最不好受了,我跟我爹出去找货时,偶尔也会饿肚子,有时候还会啃凉馒头。” 陆铭看着碗里的鸡腿,蓦然心里一暖,抬头笑道,“都过去了,以前是饿过肚子的,但我和大哥会找吃的,什么野鸡野兔子,连麻雀我们都烤过。” 刘悦蓁把茄子又给他夹了两筷子,“二哥你手艺这么好,就算以后辞官了都不愁没饭吃。” 陆铭低头吃了她夹的菜,“那可不,当初我爹就想让我们兄弟在边关开个小饭馆的,后来陛下让我们回京,就不了了之。我为了开饭馆,家里的饭菜都是我做的,练了那么久的厨艺,今日终于能派上用场了。三弟吃,这三天我做饭给你吃。” 这边刘悦蓁和陆铭高高兴兴出门玩耍,镐京那边,郑颂贤又忙得不可开交。 他刚把这一季子的税收收了上来,看着比往年多了许多的数目,郑颂贤高兴地踩着轻快的步子回家了。 刘悦蓁刚刚把晚饭准备好,“三哥回来了,快来吃饭。” 郑颂贤洗过手坐在了饭桌旁边,沛哥儿给他爹递了双筷子,“爹,您辛苦了。” 郑颂贤笑了笑,“今日这般嘴甜,可是有事相求?” 沛哥儿撅起嘴,“爹小瞧人。” 郑颂贤摸了摸儿子的头,“爹和你开玩笑的,别生气。” 刘悦薇坐在了一边,“沛哥儿近来越发懂事了,今日回来还帮我分线,又问我起居好不好。” 郑颂贤忙给儿子夹菜,“沛哥儿乖,看来这张先生教书果然不错。” 沛哥儿得了爹娘的夸赞,小脸红扑扑的,又忙着给爹娘盛饭夹菜献殷勤。 秋收一过,郑颂贤又开始琢磨胡人汉化的事情。 他先去找了边巡抚,说了自己的想法,放宽胡人居住条件。 边巡抚可有可无地回了他两句,“郑大人年轻有为,本官也没做过这种事情,郑大人在云南开过边境贸易,比本官更懂和外族人打交道。我倒不反对放宽条件,只是,咱们私自做主是不是也不大合适?” 郑颂贤连忙道,“大人所虑很是,下官来镐京还不足一年,自然不如大人对胡人了解的多。下官见镐京在大人的治理下愈加繁华,想着要是能多一些人,是不是还能更繁华一些。要是能把胡人汉化一部分,也省得以后胡人总是扰边。两边成了亲戚,也就不好总是打架了。” 边巡抚摸了摸胡须,“郑大人说的是,我看郑大人这提议倒是不错,不如郑大人自己上个折子,问一问陛下的意思?” 郑颂贤立刻作揖行礼,“谨遵大人令。” 送走了郑颂贤,边巡抚又摸了摸胡须,只要不给他捣乱就行。郑颂贤来之前,边巡抚是有些发愁。这等皇亲,轻重都不行。说是状元郎出身,没干过一天知县,忽然干知府,要是个好大喜功的,整天弄事儿,他还要去帮着擦屁股。 好在郑颂贤没让边巡抚失望,虽然确实是个爱折腾事情的年轻人,但并不是个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