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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悦蓁见姐姐忙的脚打后脑勺,主动请缨,换上了男孩子的衣裳,“二姐姐,外头要买什么,你告诉我,我保管办的妥妥贴贴。” 刘悦薇正缺人呢,家里男仆总共只有十来个,管家这阵子还要去两个田庄里忙活春耕的事情,大高个要跟着刘文谦照看铺子。夏天来了,绸缎庄生意异常的好,刘文谦忙的不可开交。 刘悦薇列了单子,刘悦蓁带着两个小厮满城采买。 采买东西的同时,刘悦薇把家中人际关系捋一捋,按照魏氏的指点,给各家写了请帖。 刘悦薇这头忙忙碌碌,郑颂贤那头也在往回赶。 他一考完府试,就跟着先生出来了,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中了案首呢。 先生姓吴,是郑老爷昔年的同窗。吴先生身上也有举人功名,因不耐烦官场上的应酬,自己开了个学堂。 等闲举人老爷们都不会教书的,吴先生开学堂,比青州府官学也不差了。许多官宦人家和富户都把孩子们送过来。吴先生挑挑拣拣,只要那有天份的,学堂里拢共就十来个孩子,且一年的束脩也不便宜。就这,各家都打破了头要把孩子送过来。 每年过了府试和院试,吴先生都会带两个弟子出去游学。他的学堂名额有限,有些孩子过了府试会去官学或是省城,空出来的名额就招人眼红,他正好也出去躲一躲。 紧赶慢赶,郑颂贤居然在刘家姐弟满月之前回来了。 入了青州府,他和庞世渊一起把吴先生送了回去。 吴先生摆手,“都去吧,过三日再来,把功课也带过来。” 师兄弟二人告别先生,一起出来了。 庞世渊又笑话郑颂贤,“贤弟归心似箭。” 郑颂贤不逞多让,“师兄近乡情怯。” 两个少年斗过了嘴,又哈哈笑了,各自归家。 郑颂贤骑着小毛驴回来的,郑老爷做官并不贪,只拿该拿的。郑家条件在青州一干官僚中算清贫的。郑老爷有马骑,郑颂贤只有一头小毛驴。 郑颂贤的小毛驴一路得得得到了家门口,门前小厮看到了,高兴地迎了上来,“三少爷回来了!” 郑颂贤把小毛驴给他,“我爹娘在不在?” 小厮陪笑,“老爷去衙门了,太太奶奶们并姑娘都在呢。小的还没恭喜少爷呢,少爷中了府试案首,真是文曲星下凡,以后定是状元无疑了。” 郑颂贤的脚步顿了一下,然后笑了,“多谢你吉言,把毛豆看好。”毛豆是小毛驴的小名,见郑颂贤忽然不管它了,昂昂叫了两声。 郑颂贤摸了摸毛豆的头,“毛豆乖,去歇着吧。” 毛豆这才不情不愿地跟着小厮走了。 郑颂贤拎着包袱直奔正房,郑太太正带着两个儿媳和唯一的女儿郑晗珺说闲话。 郑颂贤快步走了进去,“娘,大嫂,二嫂,妹妹,我回来了。” 郑太太大喜,立刻把小儿子拉了过去,上下检查了一番,“出去个把月,我儿瘦了。” 唐氏接口,“三叔出去长见识去了。” 郑二郎家的何氏抱着三个多月的女儿,“咱们家的案首回来了。” 郑颂贤有些不好意思,“二嫂打趣我做甚。” 郑晗珺是家里最小的,才十岁呢,过来拉着他的袖子,“三哥,你有没有给我带好东西回来。” 郑太太嗔怪女儿,“你三哥出去是游学的,头先不是托人带了一次东西回来,怎么还要。” 郑颂贤扯了扯妹妹的小辫子,“有,三哥给你带了好玩的。” 说完,郑颂贤把包袱打开了,从里面掏出许多小玩意,有几张帕子,他分给两个嫂嫂和妹妹一人两张,“这是西南蜀绣,嫂子们和妹妹拿去玩。” 又掏出一张几寸见方的小毯子,给郑太太,“娘,这毯子据说是西域来的,儿子见好看的很,娘垫在梳妆盒底下,保管与旁人家的不一样。” 包袱里还有两块墨,几个彩色的泥人,零零散散一堆的小玩意。 他又把一些彩线给几人分了一些,把泥人给了郑晗珺一个,其余都收起来。 郑晗珺笑,“三哥好偏心,我看有个小瓷瓶,怎么不给我?” 郑颂贤顿时支吾了起来,唐氏解围,“妹妹好没眼色,有了帕子彩线和泥人还不够?你小孩子家家的,用什么胭脂,那是给你刘家姐姐的。” 郑晗珺捂着嘴吃吃笑,“大嫂不说,我哪里知道是给薇姐姐的。” 郑太太笑骂,“快别贫嘴了。老三回来的正好,你刘家婶子生了对龙凤胎,过几日就满月了,正好,你跟着去吃满月酒。” 郑颂贤大喜,“真的?这可真是大喜事。” 郑太太含笑看着儿子,“一路走来也累了,好生歇歇,吃了晌午饭看看书,你爹晚上说不定要问你功课呢。” 郑颂贤坐在郑太太身边,“爹和哥哥们都不在,家里有什么事情娘尽管吩咐我。” 郑太太心里高兴小儿子体贴,“哪里用得着你,你回去歇着吧,我和你嫂子们还要商议去刘家下聘礼的事儿呢。” 郑颂贤顿时眼里放光,然后又左顾而言他,“那儿子先回去,先生还留了功课呢。” 郑太太笑看儿子拎着包袱落荒而逃。 郑颂贤下午吃了饭之后歇了一觉,看了会子书,然后跟郑太太告别,悄悄摸到刘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