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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两人一阵沉默。 最后还是乔明渊说:“罢了,既然恩师不肯明说,总归是有他的道理,我们等着就行。” 夜已经很深了,两人也不再多说。 因第一天聊了些深的东西,慕绾绾第二日起来后特意看了看鸣回,结果什么都没看出来。 她甩甩头想,想着既然乔明渊说了要如常对他,那就如常对他好了,反正所有的一切都是猜测,她也的确不知道鸣回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又为何要隐藏在尘世里,就当是有说不出的苦衷。 思及此,她便放下了心。 之后该打鸣回就打鸣回,该哄他还是哄他,半点看不出异样。 “明丽姐姐!”慕绾绾正在外间看诊,鸣回风风火火的从后院跑了出来,拉着站在柜台边的乔明丽就说:“你快跟我来,我给你买了好东西的。” 一阵风,将乔明丽推着往里面去了。 不多时乔明丽出来,头发上多了一支木簪子,似乎是黑檀木做的,雕工精美,低调不张扬。乔明丽显然很高兴,小丫头摸着簪子傻笑个不停,慕绾绾见状忍不住逗鸣回:“亏得我平日里对你那么好,你有好东西不送我,出去玩也不记得给我带东西,哼,我讨厌你了!” “胡说,你也有的。”鸣回咕噜噜的滚过来,摊开掌心,手上是一对耳坠子。 他左右看看慕绾绾的耳朵,小脸沮丧:“我昨天就发现了你没耳洞,我觉得你肯定不喜欢我给你带的礼物。” 慕绾绾恍然。 难怪昨天在江上人家吃饭时,鸣回一双眼睛老盯着她的耳朵,她不由笑了起来:“挺好看的,我喜欢。” “真的?”鸣回顿时绽开笑脸。 他将耳坠子塞在慕绾绾手中,有些扭捏的说:“你喜欢就最好了,不然我没法跑到临州府去给你换!”顿了顿,又沮丧了:“但你没耳洞,带不了这么好看的耳坠子。卖首饰的人说,这是琥珀做的,很难得一见。” 慕绾绾细看,还真是琥珀,这琥珀里却不是昆虫,而是一朵指甲大小的黄色小花。这时候的工艺还造不出假琥珀,慕绾绾想象着多少年前,有风吹落了树上的小花,落在树脂上,便觉得这东西很美。 “等我有空了去穿一个,先收着。”慕绾绾捏了捏他的脸颊:“谢谢鸣回。” 鸣回嘿嘿一笑,转身又去寻乔明丽说话。 济世堂的忙碌会持续到下午,午饭是乔松月做好了送来,有时候不忙乔明丽也会去做,不过这样的时候太少。今天也是乔松月送来的,鸣回瞧见她也很高兴,不过却是没有礼物的。 小家伙送人东西,全然凭心,肉眼可见的偏爱人。 慕绾绾没觉得有什么,乔明丽却很开心,摸着那发簪傻笑了一整天。 时间平静又藏着风波。 院试在即,每日里府城的人谈论的话题都是这个,无论走到哪里,听到的都是这些消息。哪怕慕绾绾足不出门,也从每日来济世堂的人口中了解到了不少。听说她的夫君也在念书,今年要参加院试,也有人打听乔明渊的名讳。 乔明渊这几日在济世堂帮忙,不过,看病抓药他都不会,他最多是做些端茶递水的活儿,顺便帮着收诊金药费,让乔松岳去歇歇。瞧着慕绾绾每天忙忙碌碌,心疼之余,趁着她空了就捏捏肩捶捶背,一副狗腿子样儿。 济世堂里的三个郎中大伙儿都熟悉了,眼见着多了个少年男子,便也好奇的问起,于是,很快平遥府的人就都知道,济世堂女神医的夫君,竟然就是平遥府府试时夺得案首的那个“瞌睡虫”。 “瞌睡虫”案首的名号委实响亮,有人听了原本不信,上门一看,便有人认出了乔明渊。 还真是! 一个是连得两个案首的科场新秀,一个是生死人、肉白骨的绝世神医,这两人还真是般配! 一来二去,济世堂的招牌又响了一层。 现在的学子都有个习惯,但凡科考前聚会必定是要议论朝政,眼下大家伙儿却不爱议论了,大家议论的重心转到了乔明渊身上,都在说人家实力强命也好,年不过十七,竟得了两个案首,想来这次院试也不在话下,拿个秀才十拿九稳。又说命好,随便娶个冲喜媳妇都是个神医,这运气是真没法比。要是旁人有这好运,祖坟上冒了青烟不说,怕是得做不少好事。 当然,也有幸灾乐祸的。 都说乔明渊那媳妇长得跟天仙一样,他常年不在家,小妇人这般招人眼,也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住寂寞? 话出口就有人骂他下流,这是被嫉妒蒙了眼睛了。 一个连得两个案首的新秀,前途不可限量,寻常女子嫁给他算是等着飞黄腾达,能舍了珍珠就鱼目?当人傻呢! 也有人说到慕绾绾。 一个二嫁寡妇,竟然一嫁就嫁给了未来的秀才公,从个吃不饱穿不暖的乡下妇人,做了秀才夫人,说不定将来还要做官夫人,这也是个走了狗屎运的。 明显有人不赞同这个说法,那慕氏一身好本事,人家觉得,无论是谁娶了她都能发家致富,指不定乔明渊是沾了慕绾绾的光,才能一步步的做上他的案首位置。 各说各话,暂不细表。 不过,还有很多人关心的是这乔明渊已经是县试和府试的案首,这院试若能夺得头彩,那就是小三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