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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梁怀去请援军了,那边小童已经把沈怀舟给喊了过来。 路上这位小童已经把大概说了出来。 沈怀舟听了,脸色并不好看。 不为别的,只为了苏琉玉亲口和他说过,是因为要在家里说书,而非授课。 她撒了谎。 这是他最在意的。 私自授课他倒并没有什么感觉,这几周教学他能明显看出苏琉玉的进步,如果听到她私自授课,他或许会引导她怎么教,帮助她,支持她。 没想到苏琉玉连自己都瞒得死死的。 周旬一看沈怀舟进门,国字脸的一板,哼了一声说道:“你看看你教的好学生。” 苏琉玉一看沈怀舟过来。 微微不自在,不敢看他。 沈怀舟怎么看不出来苏琉玉的小心思。 刚刚路上的火气,看到真人的那一刻,总是消了一分。 “是怀舟教导不严,顶撞了先生。”沈怀舟态度谦逊,温润的嗓音含着自责。 而话里却并没有一点批评和指责。 “别的倒是不说了,这是你学生,我自然无权管教,但是她交坏我的学生,这件事情,你沈怀舟要给我周某一个交代。” 沈怀舟皱眉,毕竟他没有罚过学生。 他教导的甲班各个严守纪律,他又比较随性,不会有这种冲突。 而且,他虽气苏琉玉不应该瞒着他,但是这是他和徒弟的事情,关他周旬毛关系? 何况自己要是打了徒弟,反过来自己还得心疼半天,他沈怀舟可不愿意。 苏琉玉看着自家师父有点不忍。 心里把这古板的周旬骂了不知道多少遍。 “先生不必为难我师父,这件事情我师父并不知道,先生你口口声声说我误导学生,那您愿不愿意和学生打个赌。” “什么赌?” “就赌我们乙班一月之内通过甲班的入学考试。” 什么? 他们现在才刚刚上了乙班不到三个月,要是考甲班,那得等到今年九月份才能考,而且甲班的入学考试可以相比较童生试,进了甲班的人大多都是为了童生试优化学习,他们乙班不少人其实都不准备上的。 “我有信心我的学生全部考过,先生可愿意与我打赌,如果我输了,先生怎么责罚我都丝毫没有怨言。” “好大的口气!好,我就应了你这赌约。” 周旬听了这话反倒是不生气了,小儿的话,他难道和他较真,心里已经可以想象苏琉玉跪地求饶的画面。 一个月过甲班入学考试,这就是个笑话。 目的达到。 苏琉玉又行了个弟子礼:“还请先生不要再为难同学们和我师父。” 说着,竟是转身就走,连沈怀舟都看。 “这犟脾气。” 沈怀舟也起身告辞。 苏琉玉走出书院门口那一刻,林述看看赶到,此刻周旬也走了。 问了林斐等人前因后果,骂了一句: “周旬这个老古板,什么误导同学,那卷子我看了极好,他就是小肚鸡肠,觉得这苏琉玉不把他当先生,折辱他而已。” “舅舅,怎么办啊,苏琉玉话都说出去了,这甲班入学考试的试题,你能弄到吗?” 废话! 那可是类似童生试的考卷,他能弄到就有鬼了。 又不是丁班这种先生随意出的试卷。 甲班和其他三个班其实是个风水岭,其他三个班一个班一个授课先生。 但是甲班,却每一项配了一个先生,秦山书院的师资全部在甲班身上。 而甲班离其他三个班甚远,故而林述和梁怀赶过来还是迟了。 苏琉玉提出的赌约让乙班心里不好受。 甲班入学考啊,他们对自己都没有信心,这苏琉玉怎么对他们有信心的? “琉玉兄相信我们,我们以后可是要一起继续做同窗的,而且你们忍心琉玉兄受罚?”林斐当先开口,循循善诱。 “是啊,琉玉教的比先生好多了,我们应该更加刻苦学习。” “而且入了甲班就相当于踩过了童生试,对我们也百利而无一害。” 几个学生叽叽喳喳的讨论,随后都自觉的复习功课。 ...... 这边苏琉玉一个人生闷气往家里走,沈怀舟三两步就追上了。 “琉玉。”他喊。 苏琉玉回了头,看到沈怀舟他站在秦山的石阶之上,山风把他的大袍吹得烈烈作响。 俊朗非常的脸色,少了平日的温润,多了一丝清冷。 眉目微皱,语气也带着一份斥责。 苏琉玉暗叫不好,自己只顾着生气,却把这个师父给忘记了。 她赶紧转身挪了过来,抱住沈怀舟的袖子,可怜巴巴的开口: “师父,帮我。” 沈怀舟刚刚还气着九分的心,瞬间因为这四个字消失殆尽。 但他素来善于控制自己的脸色。 就算心里原谅了徒弟,也不能让他养成瞒着他的习惯。 教不严,师之惰。 他明白这个道理。 遂开口道:“回去给我写十篇策论。” 什么! 苏琉玉目前的进度其实已经和甲班平齐了,但是策论确实一篇没出的。 她可以抄诗词,抄论语,但是策论这种东西就像写作文,她是真的懒得动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