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节
啦啦操老师站在一旁看到这一幕都快哭了，一个月的验收成果实在令人惊喜。 年级主任卫军欢欣若狂地走到副校长身边, “冯校长，刚刚都市报的记者跟我说了，他们编辑主任说这次我们学校能上个头版。” 副校长目光落在舞台中央鞠躬谢礼的女孩们身上, 露出欣慰的笑容，“好！这次大家都做得很好，你们都辛苦了。” 卫军连忙推拒道，“不辛苦不辛苦，都是应该的。只是没想到这次艺术节上人才辈出，这届学生十分优秀啊！” 他也将视线转了过去，容耀他们正准备上场，几个球员已经蓄势待发，看上去充满了精神。 汤淼此时换下衣服，穿上了裴燃送她的那件纯白色裙子。 想去找裴燃，却没看到他的身影，她只好先走到足球队员休息场。 费荣朝她招招手，“汤淼姐姐！” 汤淼笑着跑了过去。 少女的到来吸引了所有足球队员的注意。他们目光停留在汤淼身上，她头上绑着的红色绸缎飘舞着。 众人：嘤嘤嘤，好羡慕费荣，认识校花。 费荣朝她竖起大拇指，眨了眨眼，“和裴燃哥跳得不错啊，啦啦操表演也非常棒！” 汤淼一听她说起和裴燃跳舞，脸上不免露出羞赧。 几个人中，她学会华尔兹是最慢的。以前和裴燃跳，就经常踩中他的脚。 她刚刚跳的时候还在紧张，生怕踩中他的脚，那就丢脸丢到全场了。 所幸的是，裴燃一直都在安抚她，引导她。 她居然发挥得很不错，尤其最后一个定点，裴燃没站稳，她下意识护住他的举动，也没让观众看出来，都以为他们是故意那么定点的。 汤淼移开话题，道，“你们准备得怎么样呀？” 费荣竖起自己的肌肉，道“万事俱备！” 容耀这时也结束和教练的对话，走了过来，朝汤淼奔跑过来，“淼淼，你太棒了！太好看了！” 意识到自己最后一句话说得有点露骨，容耀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低头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 费荣瞅到他的表情，心里突然生出一个想法，他竟下意识地去找寻裴燃的身影。 汤淼走到容耀跟前，“加油呀，耀耀！” 容耀抬起头，露出自信的笑容，“好，小爷一定拿个第一给你看看！” 这时扩音器里传来裴燃的声音。 所有人下意识往场中央看去，裴燃和余诗怀正站在球场中央。裴燃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里面是白色的衬衫，上面打着红色的领结，看上去跟汤淼一身是一对。 他们正在主持。 费荣这时候兴致勃勃道，“快看裴燃哥，简直太帅了！汤淼姐姐，你听到有女生在为裴燃哥尖叫吗？” 汤淼目光落在裴燃的腿上，皱起了眉头。 她不知道裴燃来当比赛主持人，他压根没有跟她提起过。包括今日开场的那个舞，她也是后知后觉，似乎所有一切都是裴燃一手引导的。 主持人讲完话，所有球员开始上场，准备比赛了。 裴燃跟着余诗怀来到了解说台，他们要跟着老师们一起准备开始解说。 这时，汤淼跑了过来，一张小脸绷着，手上还有不知道从哪儿推来的轮椅。 “裴燃，你过来！” 所有人都认出了汤淼，脸上都有些懵。 汤淼却霸气地转头跟余诗怀道，“余诗怀，你能帮裴燃代一下吗？” 余诗怀理解地点点头，“放心，这里有我，我会跟老师解释”。 汤淼不快地看着裴燃，裴燃居然还在笑。 他嘴角勾起，眼睛里像亮起星光，看着汤淼，站在原地。 汤淼心里火气蹭地一下大了起来，她推着轮椅车，将轮椅放在了裴燃身后，自己又走到裴燃跟前。 双手往他胸口一推。 裴燃一把被她推倒，乖乖坐在了轮椅上。汤淼又走到轮椅后，推起了轮椅车。 她走的时候，还朝众人道，“你们请继续”。 像风一样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众人：好a一女的。 汤淼一路推着裴燃回后台，她皱巴着一张小脸，看着他，也不说话。 裴燃这时伸出一只手，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角，“淼淼”。 语气又像知道自己做错了，又像在讨好，但眼睛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这不是欠揍嘛？ 汤淼小肩膀一垮，吐了口气。 她无奈地蹲下身子，掀开他的裤腿，去检查他的伤口。 石膏已经被打掉，脚踝处还用十字白绷带捆着，从露出的缝隙里可以看出隐隐发肿了。 她心疼地看了又看。“还疼不疼啊？” 裴燃嘴里轻吐道，“不疼”。 汤淼仰起头，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 不疼个鬼！ 都肿了还不疼！ 她站起身来，叉着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起去医院，重新检查一下。” 裴燃嘴角翘起，“好”。 仿佛她说什么，他都答应。 汤淼拿他没有办法，知道他是一个自己心里很有主意的人，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就算她想阻止他做什么，他总会靠自己的方法去做到。 她干嘛又要去为难他？ 可是不爱惜身体，这怎么能行呢？ 汤淼心里有些难受，她鼻子有点冒酸，有点像发现自己养大的孩子不听话，又有点像害怕最亲近的人最后也会离开她，说不清的杂乱情绪。 这种情绪惹得她眼周泛上一层红。 裴燃看着她隐隐泛红的眼圈，心里又是为她疼，又是泛起的甜意如开水沸腾般不停冒泡，所有的躁意、戾气、恐惧一瞬间被抚平。 汤淼的泪水就快要从她的眼眶迸出。 裴燃立马抚了上去，用指腹抹去她眼角一滴融出的泪。 “我错了。” “别哭了。” 裴燃的声音就像柔风一样，紧紧包裹着她，目光注视着她，瞳仁倒映着她的模样。 汤淼吸了吸鼻子，一把拎起裴燃的领口，怼到自己面前。 嫣红的小嘴开口，凶气腾腾道，“以后不许再做这种事，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裴燃怔住，仿佛被人施法了定身咒一样，不经大脑，脱口而出，“好”。 汤淼松开了他的领口，嘴角翘起来，“你答应的，不许说谎，也不准耍赖！” 裴燃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他脸上出现一股懊恼的神情，抬起眼睑又对上汤淼那一副得逞的笑颜。 仿佛拿到了他的保证，就是一件很不得了的事一样。 胸口又砰砰地跳了起来。 好像答应了她，也不是一件什么坏事。 不能伤害自己，对她不能说谎，不能耍赖。 这就像她给他缠绕上的一层束缚，从此就有了牵绊，宛如在天空中飞翔的风筝，被一根线牵住。 但，他心甘情愿。 汤淼又推起他的轮椅，把他推出了体艺馆，推到了阳光下。 微冷的温度被阳光驱散得一干二净，大地被光芒裹照。 温暖的清风吹拂，耳边是她娇俏的声音。 “走吧，去医院检查啦！” 容耀带领的校队足球最终获得了胜利，打败了锦培中学，全场沸腾。 汤淼和裴燃去医院检查后，医生说裴燃的腿恢复得很好，骨头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位置没歪。只是皮肤还有肿胀，走路会有疼痛感，建议一段时间内不要走路了，等腿痊愈再走路。 汤淼听到之后非常高兴，裴燃也被她的情绪所感染，一直勾起嘴角。 最后，汤淼和裴燃紧赶慢赶，还是没有赶上最后去各个班级吃美食。 她一张小脸沮丧极了。 这时容耀、费荣一群人都走了过来。 费荣喊道，“汤淼姐姐，裴燃哥，走啊！一起去庆功宴吃大餐去！” 容耀也招呼着她，“淼淼，今天卫主任请客，包了全场欸！就在你一直想去的那家中华大酒楼！” 汤淼转身看去，发现身后不光站着校足球队，还有啦啦操表演的女孩们，浩浩荡荡一群人。 费荣旁边还站着余诗怀，而她身旁竟然还有许飞。 她惊讶道，“许飞，你怎么也来了？” 许飞在锦培中学读书，今天也来了领峰初中艺术节。 只听他哼了一声，“看你那懵逼样，我今天可是代表锦培中学当前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