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等白小弟碰的撞开门跑出来,白语连忙要拉住对方问结果,却一手拉了个空。 白小弟也不好意思看两人,避过她们的目光匆匆往外院逃去,把寄希望于他的两母女方在原地一脸懵逼。 里面出来个小丫鬟,冲两人露出一个怪笑:“余姨娘屋里那个丫鬟,叫小翠的,来人去抓起来,送李管家那儿。” “私闯练武场,打断少爷们的功课,引小少爷逃学来病床前大闹,庄规该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 说完转身前还特意交代道:“哦对了,先关起来,不用急着处罚,余姨娘自己的人,自然得亲眼看着的。” 一通命令下来,让母女俩浑身发冷。 白岩山庄虽然是江湖门派,但也待人宽厚,并没有动辄打杀的规矩。 但这种地方,最忌讳的便是人插手子弟练功,小翠这次是不死也脱层皮。 余氏并不是江湖出身,一辈子待在内宅,哪里见过什么腥风血雨?一时间吓得发抖。 母女俩对视一眼,意识到这次真的是得声咽下这个亏了,心悸的同时又不甘得很。 正脸色难看,白语看到两道身影出现在院子里,顿时脸色一喜,眼中也闪过一丝算计。 第22章 进来的两道身影, 其中之一正是这个剧本中的男主角,娶了姐姐又放不下妹妹的多情男江洛。 客观的说,对方能引诱一家两姐妹, 让原主这等外表优秀的人从小倾心, 条件自然是非常不错的。 毕竟这里可是武侠世界,江湖儿女时常在外行走,不拘一格,男女大防这套是不适用于此的。 所有原主从小见过的青年才俊实在不算少, 那么江洛仍旧能够脱颖而出,除了近水楼台的缘故,便是他生了一张难得的脸了。 只见对方一身白衣, 如同画卷里走出来的谦谦君子, 与一般的江湖中人相比少了几分莽气,一身气度缥缈出尘, 又无寻常书生的羸弱。 这些年在外行走,不知惹得多少江湖女侠芳心暗许,实乃年轻一辈侠士中的佼佼者了。 而跟在他后面一身黑衣, 虽容貌七分相似, 但气质阴沉的少年便是江洛的庶弟江淮,有江洛气质斐然,待人接物让人如沐春风。 同样俊美优秀却沉默阴沉的江淮便让人容易忽略了。 只不过两兄弟年纪相近, 幼时都被送到白岩山庄经白庄主指导, 比起别处,江淮与白岩山庄的走动要多得多。 原主虽与他私交不深,但一来有从小一起习武的情分, 二来对方是未来夫君的亲弟,自然时时格外关照几分的。 兄弟俩因要事来到白岩山庄的地界, 自然得上门拜见,却一来就听见白绮坠崖负伤的消息,便直接往后院来了。 因对方身份是未来姑爷,江湖儿女自己给自己定亲都不算出格,更莫说两家早有默契,未婚夫妻是可以光明正大来往的,所以并未有人阻拦。 只是江洛一进院子,便看见语师妹的姨娘面向绮师妹的闺房长跪不起,语师妹跟着跪在一旁楚楚可怜。 周围来往的下人不但视而不见,还时不时提醒余姨娘的跪姿,着实让人血气上冲。 想余姨娘是何等温柔可亲之人?当初在白岩山庄习武,没少吃对方做的点心汤药,自然情分不低,当人是长辈敬着的。 可短短数月不见,竟发生如此荒唐之事,白岩山庄何时出了如此刻薄的小人了? 江洛一脸怒意和疑惑来到母女俩面前:“语师妹,余姨,这是怎么回事?你二人为何跪在绮师妹门前?” 白语顿时跟被欺负的小狗见了主人似的,一双眼睛水汪汪的透着希望和依赖的光芒,随即又暗淡下去,嘟囔道:“是我犯了错,害姨娘受罚了。” 白语那眼神虽收敛得快,但如此明显,江洛哪会读不懂?心中怜意顿生,一股责任感支配着他。 连忙道:“既然犯错,道歉责罚总归有正经章程,作甚折辱你们母女二人?是谁出的下作主意?” “绮师妹定是还没醒,否则不会放任下人如此无礼。” 他身后的江淮闻言,眉头不由得皱了皱,他这兄长每每喜欢自说自话,即便是绮师姐未醒,看当前的架势,绮师姐的伤也与白语脱不了干系。 有白庄主护着,能动母女俩的也只有白夫人了,两人既然跪在这里,便说明责任划分已然盖棺定论。 兄长张口就是折辱下作,全不了解来龙去脉,莫不是下白夫人的面子? 果然他的话让周围的丫鬟有些不舒服,却因未来姑爷年轻有为,老爷夫人小姐举家没有不喜爱的,也无法反驳。 白语闻言却可怜巴巴道:“没,没有,姐姐已经醒了,就是她让姨娘跪在这里的,说是姨娘跪着她好一点。” 明明是余姨娘惺惺作态被反将一军,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在白语这形容里,倒像是白绮有意刻薄迁怒一般。 果然,江洛闻言便是一噎,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这个时候的两人,虽有暧昧,倒也没有挑明,江洛对于白绮这个未婚妻是很满意的,亲疏划分之间,这会儿白绮终归要优先于白语。 听到是未婚妻的吩咐,倒是一时间为刚才说的话尴尬。 此时白语默默的从怀里拿出两颗青枣,捧到江洛面前:“师兄,我看见那颗枣树,上面结的果子脆生生的,肯定味道好,当时就想摘给你尝尝。” “谁料前天下了雨,树皮滑,我一不小心就差点摔下去,还好姐姐反应快,拉我上来,自己却不小心被我连累了。” “师兄,姐姐这次受了大罪,我受什么惩罚都毫无怨言,只要姐姐快点好起来。可姨娘无辜,还请师兄帮我跟姐姐说说,让她免了姨娘受罚吧?大不了姨娘那份责罚由我来。” 余姨娘连忙搂着她:“瞎说,若大小姐能快点好起来,这番祈福怎能叫受罪?” 母女俩舔犊情深的样子自是让江洛感动异常,并且在得知语师妹不惜涉嫌竟是为了他,不由更觉得这件事他也有责任了。 他笑道:“你这丫头,从小有什么好东西都念着师兄,师兄自是明白的,可下次不可如此了。” 说着竟将白绮受伤这一环的重要性挪后面了。 若不是长兄未动,他一个外男不好直接进女子闺房,江淮都想自己进去了。他心中闪过一丝讥诮,从小到大白语类似如此的道歉有过多少次?兄长和绮师姐竟然还次次相信。 索性是三人你情我愿,他即便心里明白也只得冷眼旁观了。 江洛终于带着一身豪气和使命进入了白绮的闺房,正巧白绮刚醒。 又小睡一会儿让她脑子轻松不少,正小口喝着药,就看到两个俊美少年进来。 饶是白绮见惯美男无数,这会儿也不得不称赞一声好风采。 单是长相当然不至于生平所见,像何嘉奈,算起来也不会比两人差。 不过现实中从未见过的侠武之风,却是让人新鲜不已的。 像白绮这种会玩的有钱人,以前交往过一任巨星前男友,对方有次接古装剧,那扮相也是让人眼馋。 白绮有次秘密探班,要求对方穿着戏服陪她。 纵然戏服精良,前男友也气质卓然,可到底少了那份真正肆意洒脱的韵味。说白了就是仍有一股违和感,无法真正把她带入那个世界。 眼前这两兄弟倒是和白绮当初的设想不谋而合,如果这二人在她生前出现在她眼前,她说什么也要把兄弟俩全包了。 那江洛比起上个世界的157,渣虽说也是渣,但跟157自己分明本事有限,全靠pua套路蠢货的low逼还是不同的。 至少这货是真的条件优越,知情识趣,讨女人喜欢。 他见白绮已经醒了,连忙上去扶了一把,给她腰间塞了个枕头,又接过汤药,细心的喂她。 白绮自然不嫌弃帅哥伺候,便顺势受用了,边喝药边问道:“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江洛嗔了她一眼道:“我未婚妻从山崖上摔下来人事不省,你说我为什么在这儿?” 白绮似笑非笑:“那就恭贺师兄轻功大成,竟较数月前强两倍不止了。” 江洛一噎,通常他这般说话,绮师妹只会感动不已,脸颊羞红,哪里会抓他话里的漏洞刺他? 千山派江家离白岩山庄,就是快马加鞭也要大半天,除非是白绮方一坠崖,远在数百里外的江家就心有灵犀,不然怎么也不可能这么快。 江洛讪讪一笑:“说明我与师妹心有灵犀啊,昨日似有所感,就立马出发了。” 见白绮还是那副表情,江洛叹口气,只好老实道:“本来此时不便说出来污师妹的耳朵。” “此前江家境内出现一采花贼,对方武力高强,来无影去无踪,坑害了不少良家女子,父亲命我与淮弟追踪捉拿,这两天得到消息,那采花贼流窜至白岩山庄附近城镇了。” 这剧本,有点过时啊?采花贼这种剧情早八百年没什么时髦值了。 不过本着副本难易程度的划分,一开始是这种套路泛滥的地方也不出奇。 知道兄弟俩的来意后,白绮便吩咐旁边的丫鬟:“替洛师兄和淮师弟安排房间。” 又看着江淮道:“我记得淮师弟喜欢吃辣?晚膳让厨房留意点,多做几个川菜。” 江淮闻言一愣,他吃辣也不算什么秘密,但不管是白家还是江家,口味都偏向清淡,也不会有人特意迁就他的口味。 平常无非是餐桌上辣物他多伸两筷子而已,并没有会多在意,不料绮师姐竟然心里有数? 又听她特意吩咐,江淮连忙道:“不必麻烦的,师姐。” 白绮摆了摆手:“哪有什么麻烦,自家人,怎么舒坦怎么来,哪有那么多互相迁就的。” 江淮只得客随主便,但明显心情好了不少。 江洛就觉着有些不对了,通常未婚妻的事无巨细都是对他的,今天怎么对他一句没有特别交代,反倒是特意点了弟弟? 但见白绮那副样子太过理所当然,又心道可能是自己的喜好白家上下已然熟记于心,倒是弟弟常被忽略,许是突然意识不妥,所有特别交代。 因此下一瞬江洛就将此事掠开,没再多想。 想着余姨还在外面跪着,回头看,果然语师妹探头探脑小心翼翼的进来,想是在盼着他早点替余姨求情。 江洛便放下空了的药碗,又替未婚妻擦了擦手,这才道:“我进来的时候看到余姨跪在外面,这如何使得?” “莫说余姨是长辈,咱们小辈本就不该受礼。便是真当受罚,也不至于如此折辱。再说语师妹也是一片心意,纵然犯错,这份赤诚却是难得的。” 白绮不知道是不是古代背景的缘故,就她目前为止接触到的两个男人,一个白庄主一个江洛,貌似都挺没有逼数的。 理所当然的一副谁对我好,你若跟我一条心,自然应该理解这份心意一般。 要换了现代,哪个男朋友未婚夫敢说xx女生对我真的太有心了,你也得对她包容一点之类的话,早被削成烂羊头踹了,还附赠朋友圈奇葩共赏一套。 人家绕过亲姐姐讨好未来姐夫,图什么真没有逼数呢? 白绮笑了笑,冲江洛摊了摊手。 江洛见状有些茫然,白绮道:“不是说一片心意吗?那心意呢?” “啊?哦!”江洛下意识的把青枣掏了出来,递给白绮。 他倒也没觉出山雨欲来,毕竟白语对他的依赖讨好,随时的撒娇卖痴,大伙儿早视之为常态,白绮自己从来也只认为妹妹年纪小娇蛮随性罢了。 白语见那俩枣子到了白绮手里,顿时脸色就有些不对,可这会儿没人注意力在她身上。 白绮打量了一眼手里的青枣,接着便用干净的湿帕擦了擦,然后漫不经心的放在嘴边咬了一口。 白语见状差点叫出来,江洛也是一脸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