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2章 白虎寺
…………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贝洛瑞尔·风行者喃喃地说着。他、摄政王奥蕾莉亚、游侠将军温蕾萨正在白虎寺门前的土地精茶摊上休息。 “是的,但不是所有人都乐意前往。”温蕾萨说话的时候,眼睛紧盯着姐姐奥蕾莉亚。“你本可以不用面对这一切的,姐姐。你应该和贝洛瑞尔呆在银月城。” 妹妹的劝导恰巧是奥蕾莉亚此刻挣扎的原因,加尔鲁什战败没过去多久,直到一个星期前,部落突然接到熊猫人的消息,对这个战争狂人的最终审判将要开始了。天神们希望尽可能让所有遭受到加尔鲁什·地狱咆哮迫害的人都来见证这一时刻。当熊猫人信使即将离开时,奥蕾莉亚拉住了对方,多问了一句:还有谁会来? 所有人! 奥蕾莉亚能够预想到这个答案,只是她还抱有一丝可笑的希望。所有人意味着除了部落和联盟,还有奥格瑞姆攻城战中出现的第三股力量。 “母亲?” 女精灵抬头去看自己的孩子,发现对方也用同样的目光看着她。“衣服太薄了。”她转移话题。 “不冷。”贝洛瑞尔给母亲一个宽慰的笑容,他又将话题引回原点。“母亲,我今天能见到父亲吗?” 气氛一下子就低到了冰点。奥蕾莉亚不能责备儿子问这样的问题。现在,就连她自己的心中也充满了矛盾和内疚。纳萨诺斯·玛瑞斯是她的丈夫,贝洛瑞尔的父亲,现在他以亡灵之躯存在着,自称黑暗之王,统领着一支亡灵大军,占据了洛丹伦王城,几天前他才刚刚宣布被遗忘者王国建立。 纳萨诺斯将来会不会报复奎尔萨拉斯? 这是最近几天奥蕾莉亚听到的最多的问题。罗曼斯不依不饶地希望她能作出保证。但每当奥蕾莉亚想起纳萨诺斯站在自己面前的画面时,她的脑子里就一片空白。 上次在奥格瑞玛她又见到了纳萨诺斯,但却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有一个人抢先了一步。 想到这里,奥蕾利亚的心里就好像打翻了熊猫人烹饪时用的那种调味瓶一样不是滋味。曾经她和纳萨诺斯决心将自己托付彼此的一幕宛如就在眼前。但她没有想到纳萨诺斯专注的表情有一天也会为别人而展现。而且那个人还是她的妹妹。奥蕾利亚晃了晃头,不愿找到一个理由来解释这个令她呼吸困难的真相。 “他会来的。”优雅的声音打破沉寂,奥蕾莉亚看着温蕾萨。“被遗忘者在奥格瑞玛战役中起到了关键作用,熊猫人一定会让他来的。” 妹妹给出的解释实在是太轻描淡写了。据奥蕾莉亚所知,被遗忘者进攻奥格瑞玛仅是他们的行动之一。此外,这群隐藏于黑暗中的亡魂不知有多少让人难以想象的行径。奥蕾莉亚到现在为止也不清楚沃金是怎么和纳萨诺斯联系上的。 不过那句话语中的结论是正确的,纳萨诺斯一定会来。 这时,有人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奥蕾莉亚的意识跳回到现实。她抬起头看着温蕾萨。此时此刻,也只有温蕾萨可以让她稍微感觉到些许理解层面上的安慰。奥蕾莉亚过去一直都是个心志坚强、说话坦率的人。错就是错,对就是对。而现在,她已经没有了这份自信。有太多太多的巧合,无奈、痛惜。太阳之井在上,希望他们之间还有重归于好的机会。 “姐姐,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会陪在你的身边。”温蕾萨说着。 奥蕾莉亚的目光一一扫视陪伴在侧的二人,她露出了微笑,“谢谢。” 无论发生什么,她的家人都不会离开她,都会坚定地站在自己身后。想到这里,奥蕾莉亚内心的阴霾少了一些。 ……… 在纳萨诺斯阻止萨尔用强大的毁灭之锤对加尔鲁什发动致命一击以后,加尔鲁什就被送到熊猫人这里进行看押。这是一个部落和联盟都信任的种族,而且他们同样受到了加尔鲁什的迫害。影踪派掌门祝踏岚向所有人保证,加尔鲁什将受到审判,而这场审判会还所有人一个公道。那个兽人现在正被囚禁在白虎寺的地牢中,周围有重兵守卫。 萨尔已经在白虎寺大门前和几个熟人见过了面。他们都是乘坐装饰一新的牛车抵达白虎的庙宇。贸易大王加里维克兹正在阶梯脚下把玩他那顶奇怪的帽子,牛头人族长贝恩和大酋长沃金互相洽谈着,还不忘品尝土地精的茶点。 “看样子你们早就到了。”萨尔走过去说道:“这场审判很重要,但为什么你们不先进去?” “我们受到邀请来至此地。”沃金说道,“天神们一定希望看到部落的领袖们一起走进庙宇。” “还有联盟。”萨尔补充说。曾经的部落酋长的目光顺着话语望去,眉头皱了起来。“他们来得比我们快。” 牛头人领袖贝恩转过头。现在,他能看到另一侧的情况了。他的眼睛也不由得稍稍睁大了一些。受到邀请的不仅是部落领袖。 联盟的领袖,暴风城国王瓦里安·乌瑞恩当然在场。他的地位与沃金相当。在攻陷奥格瑞玛的时候,瓦里安没有抓住机会占领那座城市,但许多部落成员都说那并不是因为他不愿意趁人之危,而是被遗忘者在场。此刻,瓦里安也注意到了沃金。 两位阵营领袖对视时,贝恩的目光锁定在联盟当中一个大高个身上——先知维伦。贝恩认为他是联盟当中最有理智的领袖,在任何时候,他都能做出正确的选择。加尔鲁什对德莱尼人的伤害远远低于其他种族。让人惊讶的是,维伦看过来时,竟然对他露出了微笑。慌忙之中,牛头人赶紧转移视线,他看到了另一个熟悉的身影——吉安娜·普罗德摩尔。 当恐怖图腾的牛头人进攻雷霆崖的时候,加尔鲁什选择袖手旁观。无法从部落得到援助的贝恩为了对抗玛加萨,不得不向吉安娜求援。吉安娜立刻接受了他的请求。为了报答吉安娜的恩情,贝恩后来警告她,塞拉摩即将遭受部落的攻击。这场血腥的战役差点就摧毁了塞拉摩,但双方依然死伤无数。 联盟的另外几位领袖也都在这里。泰兰德·语风曾参与了夺回朱鹤庙宇的战斗。还有那个喜欢发明的大工匠梅卡托克,正在和三锤议会的矮人领袖们沟通。 银月城的摄政王早就到了,她走过来时四处张望,找了许久也没找到她想要找的身影,脸上的困惑像是在问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希尔瓦娜斯阿姨。”贝洛瑞尔小声说。摄政王这才注意到站在吉安娜身边的二妹,她正往这里看。与自己的姐姐对视了好一会儿后,她才把头转向其他地方。 奥蕾莉亚叹了口气,她已经越来越看不透希尔瓦娜斯了。 一名身穿僧袍的熊猫人向正在走下车子的众人鞠躬行礼。“尊贵的客人,欢迎你们来到此地。这里唯有和平存在。你们将出席艾泽拉斯全部领袖的聚会。你们是否承诺,愿意依从这条律例?” “见证正义的实现不需要任何律例,更不需要建立在和平的基础上。”吉尔尼斯国王吉恩·格雷迈恩说道,但瓦里安伸手按住了他的胳膊。狼人领袖咬了咬牙,没有再说什么。他的儿子在部落进攻吉尔尼斯的时候牺牲了,他对部落的痛恨也情有可原。现在,也许只有瓦里安能够压抑住他的熊熊怒火了。 “天神们应该明白我们为何齐聚于此。”瓦里安对那名武僧说道,“就像吉恩所说的那样,我们所有的只是对正义实现的渴望。不过,联盟不会在这里使用任何暴力。如你所见,我们没有携带一兵一卒。当然,听到上缴武器的要求后,我们的身上也不带铜铁。” 另外的联盟领袖也做了类似的回答,但吉恩在说的时候显得很是勉强。随后,部落方也表示遵照熊猫人的意思。 话音至此,那名熊猫人并没有带领双方阵营的人进入白虎寺,他的目光锁定在联盟领袖们后方的位置上。奥蕾莉亚顺着看过去,发现一个兽人正用护手擦拭着嘴走了上来。不过他的肤色灰白,双眼散发着幽蓝的光芒。所有人都没注意到,在这场针锋相对的见面中,有一个死亡骑士一直坐在附近的小贩摊位上大吃大喝,就像一个寻找落脚点的冒险者。 奥蕾莉亚打量着这名死亡骑士。他的肌肉壮硕,体态高大,可以和萨尔相比拟。他看起来应该来自黑锋要塞阿彻鲁斯,但是他的骷髅战袍直接暴露了他的身份——被遗忘者。 “我原以为纳萨诺斯会来。”沃金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是另一个声音,瓦罗克·萨鲁法尔说道:“我认识这个兽人。但有些不可思议。他早就应该死了才对。”萨鲁法尔觉得自己说的也没错,从眼前状况来看,曾经石爪山的克罗姆加大王的确死了。 众人窃窃私语时,克罗姆加已经来到了熊猫人跟前,他先是致敬,然后用最洪亮的声音宣布:“被遗忘者,遵照一切安排。” ……… 除被遗忘者外,各种族的领导者都按照要求来到这里,见证至尊天神们作出的决定。 “进入庙宇后请保持安静,并请你们分开,站向两侧。并且,你们不能随意走动。”引路的熊猫人提醒道,众人全都点头表示同意。有意思的是,他没有告诉克罗姆加该怎么做。 白虎寺的规模异常宏大。最宏伟的圆形大殿就是天神雪怒平时现身的地方。 那位天神并没有因为联盟和部落客人们的到来而肃清整座白虎寺,还有不少的熊猫人武僧正在寺院内修行切磋。 依照熊猫人的要求,联盟选择站在左边,部落则在右边。奥蕾莉亚出于好奇回头看了看克罗姆加。被遗忘者就站在大殿门口一侧。 悬挂在天花板上的灯盏照亮了整个大殿内部。白虎雪怒静坐在大厅中央,早已等候多时。人们可以看清他的真实面貌。影踪派掌门祝踏岚守候在侧。 人似乎已经到齐了。但天神们并没有说一个字,他只是用期待的目光看了看祝踏岚。 熊猫人向他鞠了一躬,然后转身望向大殿中的众人。“欢迎。”他说道,“我代表虎神发言。至尊天神们以诚挚之心欢迎你们。”他扫了一眼,打量清楚每一个走里庙宇的人,点头继续道:“你们之中无人携带武器,这很好。但武器也并不是你们唯一的攻击手段。在加尔鲁什被关押于此的这段时间内,他的生命也一直处于危险之中。投毒和刺杀发生了好几次。我相信这类事件不是在场诸位所指示。但诸位有义务约束自己的手下。请不要忘记,加尔鲁什理应得到最公正的审判,而不是死于阴谋。” 祝踏岚停顿了一会儿,给在场众人思考的时间。过了一会儿后,他继续道:“另外,我会在此地布置特殊的力场,带有攻击性的魔法、圣光、还有元素都不能被召唤。” 大殿中陷入了议论。这时,贝恩站出来提出了异议。 “就像你所说的,祝掌门。我们来此是为了见证天神们公正的审判,我们只需要一个结果。我个人很疑惑,为何你还需要布置什么立场?” 不只是他,其他人的眼神也有相同的困惑。希尔瓦娜斯悄悄呼了口气。她还记得纳萨诺斯的话,如果天神不能给这里的人——尤其是联盟——一个满意的答案,那么势必会遭到反对。可是天神的决定到底是什么呢?她很好奇。 祝踏岚微微眯起眼睛,抬起一只手示意众人安静。等他简单直观的将天神的意思表述出来后,大殿内的气氛炸开了锅。部落成员们感到非常惊讶,而联盟好几位领袖的脸上只看得到愤怒。至于克罗姆加,被遗忘者的代表已经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