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洗罪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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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熙点头小声说,“知道……” 知道乔闻森爷爷厉害,如果乔爸爸不是爱做生意,他们一家便都是当官的,一直会延续到乔闻森这里。乔闻森的爸爸没当官,乔奶奶一直耿耿于怀,一把年纪,当年还跟乔闻森撒娇,说乖孙要是不当官,她死不瞑目。 乔闻森没有人生目标,混日子是他**的高尚追求。奶奶安排了,他就去做,人聪明,圆滑,诡计多端,给他安排在哪都成,他都能干的像样。 乐乐那时候跟女同学介绍乔闻森,都唏嘘地说:熙熙男朋友不是一般的帅哦,像一个摇着尾巴的风***红狐狸成精了,幻化成了人形儿,公的哦,公的红狐狸!帅才! “怎么就摊上这种棘手的……” 顾熙接话,“他是被人陷害的……一定是的。” 乔闻森为她那么肯定的样子而勾唇笑了笑,“你这么肯定?哪个变态在变态之前表露过?不都是变态过后你才惊讶,哦,原来他是个变态。不是这样吗?” 顾熙皱眉,她希望乔闻森严肃点,不必这样说左蔚,反倒叫人心里不痛快。 乔闻森又说,“左蔚这件事很麻烦,现在不只是他有命案在身这么简单。” “什么意思?”顾熙的心再次一沉,下坠。 乔闻森蹙眉,认真地态度说,“喝酒时,反贪局的哥们喝醉了,提到了左蔚,轻描淡写,我就借机问了,可是为你问的。他说……” “不知道吧?海城最大的房企总裁左蔚,往日风光无限的左总,犯事儿了,命案!”喝醉了的反贪局工作人会员摆着手跟乔闻森吹嘘,“这次是有人故意整他!命案告破之后他要是被判刑了,他行贿的罪也就跟着一块儿出来了!” 乔闻森当时问,“那如果命案不告破呢?” “不告破就说不准了,他一天在被刑拘阶段,行贿的罪也就一天不露出来。等他万一杀人罪名真成立,他也就彻底完了,公司也跟着完了!”反贪局工作人员醉醺醺地打个了酒嗝,又说,“我倒希望他能被无罪释放,这样我们几个就不用调查搀和这事儿了,真怕这调查的中间出点什么事儿,难做啊!” …… 顾熙听着乔闻森说的这些,只觉得本就空虚混沌的脑袋里像是被一个网捆住了,挣脱不开,无法自由思考。 “所以说,如果左蔚是被陷害的,从命案入手,为他先洗脱罪名。”乔闻森没再开玩笑的语气了,很正经,很严肃。 顾熙点头,“证据已经被提送公诉了……” “那就难办了,要从证据上入手,如果是被陷害的,证据上一定有蹊跷,不会天衣无缝,毕竟他没有做过,除非……他真的杀人了。”乔闻森直言,他并不了解左蔚,他和左蔚同样生在富裕家庭,乔闻森记得,小时候跟自己一起长大的大院里的孩子,两三个犯了事儿的。 现在社会上变态太多了,难保左蔚表里不一,也是那种男人。 谁说有钱男人就不找那种地方的卖春女?下流龌龊富有的男人,大有人在。 顾熙无视乔闻森对左蔚的怀疑,她只在乎下一个方向是什么,该为左蔚做些什么!如果短时间内不能帮到左蔚,也许左蔚就被陷害成功了!想再翻案,不易! 按照乔闻森说的,左蔚被刑拘这件事在社会上没走漏风声,可是在政府这一圈人里面,早已经走漏了风声,甚至有人在预谋,如果左蔚命案告破,左蔚被判刑,有人想从中渔翁得利,要的,是什么…… 别人心里也许不清楚,但是顾熙心里清楚,想必秦斯平也能想得明白清楚,任何知道恒科谁持有股份第二多的,都能想明白。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该是多棘手,多可怕,陆副市长,岂是她得罪得起的? 抱着一丝侥幸,顾熙问乔闻森,“你那个反贪局的哥们不是说,他们不愿意查这种事么?也是怕得罪人对不对?” 乔闻森的眼神仿佛在说,不查不可能,他嘴上也说了出来,“如果左蔚十成准的会被判刑,一定会查。” “反贪局查左蔚,从何入手?他们的职责并不是直接能查私企老板的经济来源和去向吧?”这点常识顾熙还是懂得,现在她要把这些事情跟乔闻森掰扯清楚,否则,她怕自己知道的少掌握的少,有什么自己无法想到的漏洞。 “顾熙,刑法第八章第三百八十五条有规定,国家工作人员利用职务上的便利,索取他人财物,或者非法收受他人财物,为他人谋取利益,这属于是受贿。”乔闻森从头至尾未吸烟,这会儿点上了一支,皱眉说,“他们目标是左蔚的资产,下定了心思就会全力以赴的查他。当然不会从他查起,会从涉案的官员查起,挑出一个小的拿出来开刀,真正目标是左蔚!” “有人放话?”顾熙不可思议,“太复杂了。” “这个社会就如此残酷,没有人放话谁敢查?他们反贪那边,平级的或者上级的干部,他们根本不敢去查,除非是上面有命令。”乔闻森说的再直白不过了。 乔闻森一而再的言出有因,明明白白的告诉顾熙,如果在左蔚被定罪之前找不出有效的证据,左蔚会被这些野心巨大的人一次性消费掉。 从而榨干左蔚手中的财富。 顾熙不知道这满腔的悲愤该如何驱散,也许散不开,左蔚一日不出来,她心里一日不能痛快。 谁不贪?从上到下,从上面到地方,大大小小的叫个官,都贪。 “你呢?左蔚和你有这种交易么?”她想得到,只是心情沉重,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也很讽刺,讽刺这个千古不变的定律。 乔闻森扯动嘴角,“十个贪官,八个跟土地有关……”顾熙笑了下,皱眉说,“我走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很有用,我知道该防着谁了。” 这天晚上,顾熙很晚才回家,在街上游荡,去了很繁华的街上,将车停在路边,独自一个人行走在步行街里,三三两两的人,很少有见到一个人的。 她站在步行街一处石雕塑下,站了好一会儿,转过身去靠着石雕塑,仰头望着夜晚的天空,努力的吸气、吐气,一遍遍的这样做,仿佛拥堵的心稍微宽敞了一点,可是脸上的眼泪是怎么回事?对自己保证过,不哭,绝对不哭…… 不知过了多久,转眼再望这条街,行人稀少,那些人影从她胀痛的眼眸中闪过,很快速,脑袋嗡嗡地疼,眼眶也发热,夜晚的冷风吹在她的皮肤上,她打了个冷战。 回去的时候,鼻子不舒服,可能是吹了冷风的缘故。 董雅问她乔闻森没事儿吧?她说没事儿,就是和贝兰吵架了,已经好了。 洗乔闻森说,不会告诉任何人,会保密,也会帮着打听左蔚的消息,还有反贪局那边的消息。 顾熙说谢谢你,然后离开乔闻森的家。 此刻她躺在床上,想念左蔚,什么叫思之如狂,大概就是这个时候了,当人人都在抱着孤注一掷的心,却找不到让你去孤注一掷的入口时,心上的焦虑是别人无法体会的,那担忧早已变成了深深的绝望。 所有人,好的,坏的,都在压抑着背地里拼打这场战争,若公开,多少见不得光的事?多少见不得光的人?只怕会闹得满城风雨。 临近七月底,这下午的太阳正热的凶。 顾熙和陆文俊他们商量,要怎么找出为左蔚洗罪的证据? 这种案子,是公安机关先接触,侦查之后,认为需要追究刑事责任,再将案件移送人民检察院,现在,左蔚就是到了这步,现在人民检察院在审查这件案子的详细过程和证据,才能决定是否要向人民法院提起公诉。 左蔚没有交代任何事实,他否认认识死者,哪怕有人证物证,这案件的犯罪事实和情节,都属于是不清楚,在这种情况下,是不能向人民法院提起公诉的。 至于证据是否确实充分,还不好说,如果有人故意为之,想要彻底害死左蔚,就什么颠倒黑白的事情都可能发生。顾熙和陆文俊他们商量,是不是应该先从证据上入手?如果证据不确实,左蔚就有很大的希望,只要不判刑就好。 警方封锁现场,是因为这个小胡同没有任何摄像头,比不了市区内,这里的建筑物都是木质的,也很严实,冬天不会很冷,这里聚集了外地来的卖春女,在整个海城都有名。跟海城市区娱乐场所那些漂亮小-姐不一样,她们只能在这里有只能在这里的理由。 陆文俊和董大德在负责公司的事情,陆文俊在观察左氏的一举一动,如果这件事林琅是幕后的人,陆文俊留在公司更要加倍小心。 董大德在恒科,日常工作上的事,顾熙交代秦晴找董大德,除非极其特殊的事再找她。 她和秦斯平在一起,左蔚出事,秦斯平的焦急不比她少,顾熙欣慰的同时更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