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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会有吗?”诸宜看向岑念。 岑念移开目光,假装没有看见橘子头期待的目光。 有也只会在他平滑的脑沟里吧。 “我真是服了你们男生!”诸宜说:“要不是我准备得多,你们就准备饿死渴死在山上吧!” “诸小姐,我就在这里等你,如果你们要提前下山就给我打电话。”司机说。 “行,你去车里休息吧。”诸宜摆摆手。 一行四人,带着各异的装备开始往山上进发。 路都走了一半,诸宜才发现受骗,庄辉所谓的“樱花”是随处可见的樱桃花,虽然也是花,但要说好看,那还差了不少差距。 为此庄辉在山腰上不得不提着大包小包和诸宜展开了一场“大逃杀”。 岑念虽然没有看到想象中的樱花,但胜在今天天气不错,即使没有樱花也不失为一次良好的春游体验。 她心情平和地无视周遭的争执,专注于一步步拉近和山巅的距离。 不知不觉,爬山的队伍分成了两拨,橘子头自然而然和她走到了一起,庄辉则拉着诸宜打打闹闹地在一边。 岑念看了眼抱着滑板,哼哧哼哧跟在她身旁的橘子头,不知为何想起了上辈子养过的上京犬白芸豆。 那只狗没发现玻璃门,一头撞掉了门牙后发出的哼哧声就和橘子头现在的声音有点像。 出于这种理由,岑念看他的目光带了一丝怜悯。 “跟不上就歇歇吧。”她说。 “不、我不累……我还可以……”邬回喘着粗气回答。 岑念爬到半山腰的时候,还有心情关注身旁的橘芸豆,等她爬过一段陡峭的上坡路,她就连口都不想开了。 而续航能力惊人的橘芸豆还牢牢跟在她身旁。 “我、我不行了……我休息一会……”落在后面的诸宜双手撑在腿上,弯着腰大口喘气。 “老子才要死了……” 满头大汗的庄辉放下手里装满饮料和零食的口袋,一咕噜躺到了干燥的泥地上,胸口急剧起伏着。 “念念,要不我们就停在山腰上?”诸宜问。 岑念同样感到力不从心,但她露出了坚定的神色,坚定地说:“我要上去。” 岑念抬起脚步,继续往山上攀登,邬回连忙抱着他的滑板跟上。 “那我和诸宜在这里休息一下,过会再去山顶找你们!”不等诸宜说话,庄辉大声喊道。 邬回几步追上走在前面的岑念,说:“……你真的不休息一会?” “不。”岑念回答得斩钉截铁。 “你的脸色很苍白……” “不。”她还是同一个答案。 邬回欲言又止,最终没有再劝。 在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和酷似白芸豆的哼哧声中,岑念用灌铅的双腿终于爬上了这座山开阔的山顶。 微风吹来,拂过岑念蒙着细密汗珠的脸庞,她跨出沉重的双腿,一步步走到了视野辽阔的山崖边。 “小心一点!”橘芸豆又追了过来,他的脚下已经踩着滑板。 平心而论,岑念觉得他一不注意就会冲出悬崖的行为更加危险,就像她的白芸豆因为蠢而失去门牙一样,橘芸豆也会因为蠢失去性命。 她冷冷地瞥了橘芸豆一眼,说:“从滑板上下来。” “啊?”邬回一愣,看着她毋庸置疑的目光,片刻后,不情不愿地踩起滑板抱在手里。 岑念重新将目光投向开阔的山峦之间。 薄纱一般的云雾笼罩着连绵的翠绿山峦,世界如此之大,个体的存在如此渺小,他们的喜怒,对世界而言就如同这过眼的云烟一样,留不下丝毫痕迹。 她的脑海中再次浮现出昨天那个问题。 “我要如何减轻痛苦?” 她在这一刻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答案。 “绝对的幸福是不存在的,绝对的痛苦也是不存在的,我根本不必寻求减轻痛苦的方法。我应该接受痛苦,正面痛苦,绝不臣服于痛苦。” 绝对记忆,没有体会的人无法明白她肩负的究竟是什么。 只有抛弃旧回忆的人才能前行,而她无法忘记旧回忆。如果只是回忆倒也罢了,每份记忆都带着专属的情感,那些名为孤独和痛苦的情绪,如同蜘蛛的蛛丝,将她的灵魂密不透风地包裹其中。 如果有人能清楚记起十年前一次偶然切破手指的痛苦。 如果有人能清楚记起成长过程中遇到的每一个挫折和背叛。 如果有人每天闭眼后,一天发生过的事情都会如走马灯一样在脑中清楚播放,其中包括父母或他人的每个眼神,大脑如同一台高效率的计算机,自动解析这些带着满意或失望的表情—— 如果这些情绪都如沉重的水银那样,在一个人的血液里循环往复,那么这个人应该能体会她的感受。 除此以外,没有人知道她浩瀚的记忆海真正代表什么。 时间是伤口最好的解药,可是她却患上了不治之症。 绝对记忆,这是她的天赋,也是她的枷锁。 “追求幸福的人生没有意义,我应该追求的是不后悔的人生。” 荣耀、财富、权势,对她来说都说都不是最宝贵的东西。 岑念闭上眼,感受着微风吹拂过她的面庞。 自由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