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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陶摇摇头,然后她被简行搂在了怀里。 你干嘛?苏陶乖顺靠在简行怀里,话语嗔怪问道。 没事。简行笑回答,随即低头吻了吻苏陶的脑袋,他就是说不出的舍不得。 中午早点来吃饭。苏陶抬头说道。 简行点头轻轻松开苏陶,两人又站了一会多说了两句话才真正道别。他们都感到未知除了让人不安,也可以是件奇妙和美丽的事情。 待简行离开后,苏陶提着东西回身准备上楼,但她没走两步,有人从后面赶上来,很突然也很自然地要接过她手上的东西帮她。 苏陶欣喜回头以为是简行折返,结果她看到了自己的父亲,苏津南。 苏津南的脸色不是特别好,他看了一眼苏陶,低头显得沉默。其实他刚才撞见简行送苏陶回来了,也看到苏陶穿着和昨晚出门时不一样的裙子,只是他站在路边没有上前打扰。此刻,他嘴里才说完要帮苏陶提东西的话,另一句就迫不及待蹦出来,他问道:才回家吗? 嗯。苏陶应声,松了一只手的东西交付于苏津南去提。 听到苏陶毫无掩饰的回答,苏津南不自觉微微皱了皱眉头,他停顿了会问道:陶陶,昨天晚上你去简行家吃饭,都好吗? 挺好的。简行的妈妈,我在高中就认识了。苏陶说道,她话里也有停顿处。 苏津南闻言有些意外,他抬了抬眉毛,欲言又止,最终点点头。 爸,你怎么一早就来了?苏陶手上还提着一袋桃子,她换了换手。 你外婆家客房的窗户有点漏风,就是你住的那个房间,昨天下雨进了不少水,今天天气好,我过来看看能不能修一修。 哦。苏陶点头,在这么一个瞬间想起了,在她小时候,家里的东西都是苏津南修的。 苏陶记得很清楚,家里曾有张小椅子,椅背总会夹人,她就被夹过手指。后来苏津南把它拆了,换上了尼龙编织带,椅背有了弹性可靠还不夹人,那张椅子后来成了苏陶最爱的椅子,她经常背坐在椅子上,拉弹着椅背发出声响说椅背是她的琴。 小时候的事情,现在回忆起来,令人有些感叹。苏陶以前从来没有想过父亲爱不爱她这件事情,从她出生父亲就是这样存在的,母亲就是那样存在的,他们照顾她成长,不需要说什么爱不爱的话。可孩子长大后再去想这么一件事情,却对结论有了一种求证的渴望,因为其他太多的事情也发生在父母和孩子之间。 苏陶看着父亲,想起昨晚他的迟到害她第一次去简行家就迟到失礼;想起他总是沉默寡言却关心到小事;想起他恪尽职守却对家庭疏于照顾;最后苏陶想起那年她往家里打电话听到了陈黎云的声音,一切复杂的情绪戛然而止,在狭小的老旧楼梯间,生活向一个拳头绵绵打在人柔软的心头,那股柔软的劲也是一种力量和一种反击,反弹回那个拳头,让苏陶坚定认识到父亲也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有复杂感情的男人。 苏陶低了低头,抬手拂开落下的头发时看到了自己的戒指,她忽然想到以后她要怎么对待自己的孩子。决定结婚在一念之间,但就如同简行所想的那样,这对处在低潮期,无法看清自己的苏陶来说是极大的考验。 苏津南也看到了苏陶的戒指,他越发肯定苏陶的彻夜未归。 陶陶,你手上的戒指哪里来的?苏津南出声问道。 苏陶回神放下了手,回答道:昨天简行向我求婚,我答应了,爸。回答完的瞬间,苏陶明白到苏津南的明知故问是因为他不认可简行。 昨晚,在他家人面前和你求婚的吗?他的家人都答应了吗?苏津南追问道,他有顾虑和担忧。而他这样的关心,却让苏陶忽然感到有些委屈。 爸,你昨天为什么迟到了?你知道简行的外公不喜欢我吧,为什么还要迟到?这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也是堵在苏陶心里很多年的疑惑,这么多年,她并没有真正正视过父母离婚的原因。 苏津南面对苏陶突如其来的质问,想起了昨天傍晚陈黎云的来访,所有说辞变得苍白,可也不适合对苏陶说对不起。他只能说:简行家境和我们家不一样,陶陶,爸之前就告诉过你。你们分手后才复合,现在就这么决定结婚是不是太快了? 我相信妈会同意的。苏陶说道。 提起李希露,苏津南被堵住了话,他知道这几年她们母女两个一起过,他像个局外人。 苏陶见苏津南忽然沉默不再开口,似乎不愿意再对她的事情有任何看法,他的态度就像那年她们母女离开后,他没有挽留不闻不问的态度。苏陶感到难过,她也没有再说什么,抿紧了唇。她快了苏津南几步上到楼层,掏出钥匙打开家门。 李希玲正安顿好吕安心画画,听到响动,她走出房间看情况,见苏陶是和苏津南一起回来,她略感疑惑,问苏津南:你怎么来了,苏医生? 苏津南还没有解释,苏陶的动作打破了话题,换她提过苏津南手里的东西,往厨房去。 李希玲看出了苏陶身上不愉快的情绪,试探的目光落在了苏津南身上,她想知道苏陶怎么了,她担心苏陶是和简行吵架了,昨晚的事情并不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