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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淮借了个插座把车充上电,去旁边的快餐店随便吃了点东西。 薄暮时分,电动车电充得半满,谢淮给老板转了二十块钱权当电费,骑着车子扬长而去。 江锦桥位于昌平区和市区的中间位置,虽然起到连通作用却不是主干线,这条路绕远费油,多数人宁愿下班高峰期在路上堵一会,也不愿意烧油钱。 可这条路是赵晋松最喜欢走的,静谧、通畅。 他现在的身家已经完全可以做到用钱去买时间,他不在乎那点油钱。 江锦桥沐在如醉的暮色里,披着远处天边刚洒下来的一抹星光。 电动车停在路中央。 谢淮坐在桥头白玉石头砌的栏杆上,他手里拿了罐可乐,垂着脚一晃一晃地去踢地面的青砖。 赵晋松被堵了路,车缓缓停下。 谢淮可乐喝到一半,将瓶子小心放到栏杆上。 他外套系在腰间,上身穿着一件干净的白T恤,被冷风一吹,拢在身上显出少年劲瘦的身形。 他跳下栏杆,走到驾驶室外屈指敲窗。 赵晋松按下车窗,转头看见谢淮那张英俊却没什么表情的脸。 赵叔叔。谢淮淡淡地问,聊一聊? 赵晋松:在这里? 谢淮盯着他,赵晋松解开安全带下车,他为了开车舒适脱了西装,只穿一件白衬衫,坐在开了空调温暖的室内还不经觉,一下车顿觉冷风四起,他要回去拿外套,车门被谢淮先一步关上。 谢淮从他手里夺过钥匙,将赵晋松的衣服和手机一起锁在车里。 赵晋松:你这是做什么? 谢淮食指转着他的钥匙圈,漫不经心说:听说我昏迷期间,你跟夏夏提了一些奇怪的要求。按理说,你愿意借钱是情分,不愿意借是本分,我也不好对你道德绑架。 谢淮眉眼清朗,他虽然在笑,可扬眸看向赵晋松时却带着沁骨的冷意:可你要挟夏夏。 老子捧在手心不舍得吃一点苦的心肝宝贝,在你眼里就值八万块钱? 他将宝马车的钥匙举到赵晋松面前。 赵晋松蹙眉,理了理衬衫的领口:谢淮,你年龄不小了,别这么幼稚。 幼稚又怎么样?你不是最喜欢对夏夏宣扬年轻人鲁莽冲动、一无是处吗?谢淮随手把钥匙扔到桥下淙淙的江水里,冷笑着弯起唇角,我今天就幼稚一个给你看看。 夜更深了,冷风飒飒。 赵晋松衣料单薄,被倒春寒的风一吹,穿了个通透。 他车开不了,错开谢淮要徒步离开,谢淮拦住他:我说过你能走了吗? * 图书馆。 祝子瑜被夏夏和赵珊琪强拉过来,没看上几眼书就昏昏欲睡,可她睡不安稳,刚酝酿出睡意又被赵珊琪敲键盘的声音吵醒。 她爬起来,睡眼惺忪看她屏幕:这作业不是下周才交吗?周末写不就好了? 赵珊琪说:周末要回家照顾我爸,没有时间写作业。 你爸怎么了? 赵珊琪叹了口气:说出来你都不信,我爸平时六点就下班了,前天夜里十二点才回家,回去的时候身上就穿着一件衬衫,车也没开,脸都冻紫了,问他怎么回事,他说下班的时候不小心被秘书锁在办公室了,秘书临走前还把冷气给开了。 他吹了五个小时冷风,回家就开始发烧,昨天刚退烧,不过还在感冒。 祝子瑜笑得直不起腰:你爸为什么不打电话叫人开门? 赵珊琪摊手:谁知道呢,我第一次见他说话那么吞吞吐吐,我都怀疑他骗我,是不是在外面夜店玩嗨了把车丢下了。 祝子瑜说:你爸还算好,我男朋友才过分,那天我玩手机到半夜,看他手机有个女的发消息问他在哪,凌晨三点问他在哪,你说奇怪不奇怪?他跟我解释是做生意认识的老女人在追他,每天发消息骚扰,可我总觉得他是在外面偷人。 赵珊琪问:漂亮吗? 不漂亮。祝子瑜鼻孔出气,挺老的,得有四十多岁吧。 赵珊琪笑:那你担心什么?郑智明他疯了才会偷人吧。 夏夏在旁边很安静,祝子瑜凑过去,见她在浏览电脑上的春招信息。 你要找工作? 夏夏嗯了一声。 赵珊琪问:你不考研吗? 夏夏摇头。 她专注浏览着信息,谢淮沿着楼梯上来,径直朝她们这桌走。 他手里拿着一个透明的保温杯,里面装了满满一杯红糖水,谢淮停在她身边,把杯子放在她面前。 夏夏早就看到他了,从上次他发消息说给她时间静一静后,这是时隔一个多星期后,夏夏第一次见他。 他脸色看上去有些憔悴,但神采奕奕,眼睛明亮。 夏夏例假每月六号来,今天四号,谢淮像以前一样已经给她提前泡好红糖水了。 夏夏装作没看到他,低下头用电脑。 谢淮自然地弯腰看她电脑,见上面是实习生招聘信息,蹙眉问:十二月就考研了,你现在看什么实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