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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骆看村委会的人眉头深深皱在了一起,心下也只剩下了一片叹息。 不得不感叹一下人心复杂。之前村里对村委会的人虽说猜忌颇多,背地里言三语四的。可村委会组织什么的时候几乎没有偷懒过,都是相当配合的。可现在却因为那姓钱的夫妻俩的随口举报,闹得全村都在坐看村委会的人倒霉。 看热闹的时候,连他们组织的全村活动都不理会。就仿佛是故意在给他们难看一般。 最后几个村委会的人围在一起讨论了一番,最后只得无奈的做下决定,对众人摆摆手:“你们先回去等通知吧,什么时候组织起来再叫你们。不过个人家院子里都勤清理一点,尤其是房前屋后,别被雪淹了。还有烟筒,随时都注意点别堵了。” 有这话众人散开了,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回家。 论理大过年的都不该出门,只有小孩子才会四处串门四处玩闹。 只是今年翻过来了,大人们外出讨论清雪的事情,小孩子却因为之前出了人命,都怕再有孩子出事,所以各家都将自己孩子关的死死的,最多是在自己家院子里玩,剩下的说什么也不让他们接触外人。 这世道,人心可真的是越来越坏了。 往自己家那一条街走,很快就跟李宝国走到了一块儿。 大雪还在下,走的时候哪怕是走来的时候的脚印,这雪也快末膝盖了。这雪再不清理,只怕就要及腰身了。那么走动就更麻烦了。 李宝国回头看了一眼,对前头的项骆大声说了句:“他们是有点过分了。” 项骆没回答,风刮起来了,说了也听不清。只指了指自己家,让李宝国来自己家坐一坐。 进了屋,李宝国将身上雪扫一扫,叹口气道:“你说这至于吗。这雪不扫,人都走不出来。不说别的,你这蘑菇怎么卖又怎么买?要是那老张过来买菌包,好容易一路清雪到村口,结果发现村子里根本没清雪,那表情得什么样?就因为觉得村委会倒霉了,就什么都不听了?这一个个都怎么想的。” 李宝国这边发着牢骚,项骆倒了杯热茶给他。 “估计是他们觉得就算一两次不卖蘑菇也没什么。毕竟烘干的蘑菇不容易坏,就算放到开春也没什么。再说,这也眼看着要开春了。” 李宝国还是用力的摇摇头:“那也不能这么做,这不叫人寒心吗?再说,村里安排又不是村里得利,这对村里所有人都好。就真觉得不清雪就是占便宜了。去年被堵在家里出都出不去的时候,那时候多绝望怎么就忘了?” “人要是知道长记性就不叫人了。”项骆讽刺一笑。自己喝了口略烫的茶水,又道,“再说了,一般不是眼前可见的害处,就不会有人放在心上。所有人都会坚信倒霉的事情不会放在自己身上。这一点李叔你还不知道吗?” 就像之前反复强调的财不外露。这句话谁都听说过。都知道钱叫外人知道了,就容易被人惦记,进而有了损失。 可事实上又有谁会真放在心上去注意?遇见外人,都是毫无保留的去透露本地的情况。也许不会把自己家说的太细,可村里的情况从来都是有问必答。 结果招来劫匪抢了几次这才老实下来,遇见陌生人也知道忌惮了。 只是,若是下次再有个可怜的人到了村口巴巴的祈求询问,又会是什么结果还未可知呢。 李宝国叹了口气,这大雪若是真的封了家门,估计他家货也不好卖了。 倒不是急着赚钱,就是怕这路不好走,但有人家急着想要买东西冒险出来。这雪越下越大,危险也是成倍的。 “那这鸭子要准备吗?” 项骆道:“肯定还会有人想买。看看情况,不行的话,下午我叫人过来多杀几只预备着后面几天买。然后就别再过来了,省着危险。要是有人过来买就卖,不过我自己杀,要是没人买也没什么,这么冷的天坏不了。” 确定好了这个,李宝国喝了杯热茶就离开了。 项骆只将自家院子里的雪和门前上雪清扫干净,其他的他也没那个精力管。 大年初一的下午,雪好像下的更大了,照比之前下的还要大。 项骆刚将院子又清理了一番,就听见了屋子里的警报器的声音。 祝炎让项骆先歇一会儿,他套上羽绒服去外头看是谁,一开门,见竟是解放军。 这么大的暴雪,却没办法组织起村民来将道路清理干净。 这道路走不了人是小事,万一谁家出了意外,想要救援都是个麻烦的事情。这不是夏天的暴雨,若是谁家被冲垮了,可以快速前去救援。大雪之下寸步难行,只怕谁家房子塌了都不知道。 村委会被村里人落井下石不肯前去,那就只能解放军过来挨家挨户的组织了。 现在也就军队的公信力能将人心再一次聚拢起来。 祝炎回来就要穿棉袄跟着走,项骆哪里舍得让祝炎吃这个苦,按住了祝炎,自己穿戴好了跟着出去。这时候大雪已经及腰身了。 村委会站不下这么多人,不过村委会前面的空地上已经清理出来一片,等项骆到了现场,这边已经站了三四百人了,而且男的女的都有。 解放军用上了音响,将音响开得很大,保证每个人都能听进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