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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风也不知怎么的,就缓步走到了教室里头,仔细看那人,发现没有窗户隔着,此人比一打眼瞧上去还要瘦,虽说不至于像是一把骨头架子,可瞧着也虚弱的很。 “你是谁?怎么进村的?”骆风问。 那人却抬头,直直的看着骆风,打量着骆风的长相和这一身穿着。 任谁都不会喜欢这样的目光。骆风皱皱眉,又问:“你到底是谁,谁带你进村的?” 那人没有回答,却开口道:“你是项骆的表弟?” 骆风整个人为之一振,目光看向那人,双眼微眯多了几分危险:“你又是谁?” “我们不是敌人。”那人道。 “但绝对不是朋友。”骆风冷然。 他明白项骆的本事不小,生意越做越大。现在能提到他的事情,绝对不会简单。 那人看着骆风,似乎在透过他在看另外一个人:“你们真的很像,他在你这个岁数的时候,你们俩站在一起一定跟双胞胎一样。” 骆风心底已经响起了危险的信号:“如果你想在我的长相上下文章,我劝你还是省省吧。我没那么无聊。” 骆风嫉妒过项骆不假。可就算是最嫉妒的时候,他也没往自己的长相去想过。 之前祝炎刚见到骆风的时候,就觉得两个人像。不过那个时候骆风正在长身体,家里条件又不是很好。所以人偏瘦弱。现在家里条件好了,又不缺荤腥了。他身上的肉养起来了,人壮实了,跟项骆相似的程度就又提升了一个台阶。 所以,那人眼中的骆风,这眉眼和身段瞧着,真的跟项骆很像了。 “如果我说,项骆死了呢?”那人道。 骆风一怔,脑海里反复闪着这几个字,反复的确定这句话的意思。 “你胡说什么!项骆那边好好的!”骆风话是这么说,心里已经有了疑问。 这边对人的称呼上并没有那么严谨,哪怕是亲兄弟姐妹,相互叫名字也没有人会觉得不对。别说是平辈的兄弟姐妹,就算是差一倍的叔侄之间,若是差了一辈相互叫名字也正常,这并不存在不尊重一说。也算是一个地方一个风俗习惯。 “他被老鼠咬了。”那人一开口,骆风的脸色都白了。 “这……怎么可能?” 那人苦笑:“而罪魁祸首,就是他身边的那个祝炎。” 骆风只觉得荒谬。 “这怎么可能?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项骆现在就是他给扶起来的,他为什么要……” “那你为什么不会去想一想为什么他会留在项骆的身边,心甘情愿的窝在一个小村子里?他那样本事的人,就算是去省里,也能很容易的闯出来些名堂。可他偏偏留下来了。你说是因为什么?” 骆风只觉得冷汗下来了。 却听那人直截了当道:“因为他喜欢项骆。他跟项骆处对象,当他是一家人。自然是想尽办法的扶持他。这也是为什么,明明主意、生意都是他的,却都是项骆出面。因为他当项骆是一家之主,什么都听他的,什么样的荣誉也都是他的。其实你应该很清楚,毕竟你们之间相对而言接触的比你父母更多,你心里也是有怀疑的对吧。” 骆风身子一颤,却没有答话。 那人就知道自己所说的,骆风听进去了。 骆风想一想,又道:“按照你这么说,他这样的牺牲都做了,还有什么是不行的?为什么还要杀人?” “这个很难猜吗?”那人反问,“项骆现在也是富甲一方了。可别忘了,他是独生子。他赚再多的钱,也总要有个继承人。可他只有一个侄子,还是他亲戚一家的。那个亲戚你应该知道,是一家子吸血虫,项骆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准许自己拼了命赚来的东西便宜他们?” 骆风一怔,显然已经想到了什么。 那人已经将骆风的猜想说出来了:“没错,项骆的财产积累的越多,就越需要为以后着想。以前贫苦的时候,没当回事。可这有了钱,别说是娶媳妇,只怕是个男人都会想自己三妻四妾子孙满堂吧。何况这样的世道,他随便挥挥手,都有百八十个女人主动上门来自荐枕席。只要他想,就绝对不缺女人给他生孩子。” 骆风直摇头道:“他不是那样的!” 他好歹在表哥家住了一个星期,项骆的为人他还是知道的。 “可他若是单纯想要一个继承人呢?”那人道。 骆风没开口了。 “这并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要知道,就算是末世以前,也有相当多的同性恋为了要孩子而娶妻生子。九成的男同都不会真的为了自己的性向就放弃繁衍的权利。项骆也不过是其中最普通的男人。他喜欢男人不假,可他也不能让他的血脉就此失传。至少,也要一个能继承自己家产的人。而不至于让自己百年之后便宜了吸血鬼。你说,难道不是这样吗?” 骆风彻底没了声音。 他虽说不是同性恋,可他也明白人们对子嗣的执念有多深。尤其是农村。又怎么会准许自己真的就此成为绝户呢? 如果说项骆出轨,骆风不会相信。他知道项骆看祝炎的眼神,那份深情,绝对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 可如果是为了有个孩子,这可信度就高了。 那人眯眼继续道:“所以,他为了孩子想要光明正大的娶个媳妇,生了孩子以后,也能用这个女人做掩饰,继续跟祝炎在一起。可祝炎眼里不容沙子,他不可能跟人分享自己的男人,尤其是一个能生下孩子的女人。两个人爆发了相当大的矛盾。所以,祝炎教唆了项建国,杀了项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