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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骆看见那老两口子的情景, 也被吓得不清,他还是杀过几次丧尸的。 那几个老爷们里不知道谁带着调侃的笑道:“要不怎么说家里还得有个老爷们,有点什么事能帮着顶事。” 项骆冷眼看过去, 说话的那人似乎也感觉到自己这话过分了,人往后躲了躲, 再回头小陆眼睛红了一圈。 她跟婆婆俩人都是寡妇, 这话是说给她听得?嘲笑她家里没个男人? 还是说她跟别的男人聊两句天了就在那里起哄? 不论是哪一种原因,对小陆这个年轻守寡的年轻女人都是满满的恶意。 其实那个说话的男人可能只是说话未经大脑,并没有这么大的恶意。 但现实中, 对人最大的伤害往往就是这种状似有口无心的话最伤人。 项骆瞧见小陆不吭声,才开口道:“那得看什么样的爷们。能拿的住事还能给家里干好事的才能说是不可或缺的。真要是喝大酒耍大钱啥也不干吃软饭的, 那就真不如没有。大部分家庭里头, 爹死了娘多数能把孩子养出息,可娘死了能把孩子养好的都不多。要不怎么能有宁要讨饭娘不要当官爹的说辞。” 项骆这是帮着小陆说话,其实也是在给那个出言不逊的男人台阶下。 好在那人还不算蠢到家, 看见项骆给的台阶就借坡下驴道:“可不是呢,我就听说村西头那谁,成天喝大酒还打媳妇,地里活都是老人和媳妇顶着,他啥也不干还跟爹妈要钱。之前媳妇说什么也要离婚,他就缠着不肯,闹了好几年呢。真要是摊上这么个货,还真就不如一个人自在。再累的活一个女的最多慢一点,哪有干不了的。” 东北这边,打工业发展开始,男女就是同薪同酬,生产队的时候男女一样,厂子里男女也是干的差不多的活。到现在已经三四代人了,最大的优势就是男女的差距感降低。 那些开口闭口说家里没老爷们不行的,其实有一部分也是身为那男人最后一点骄傲和倔强。 小陆面带感激的看着项骆,项骆也只对她点点头,随后另找了个话头跟那边的人说两句,岔开话题,今天他们聊天也带上了项骆,拉近了一点相互之间的关系。 这一天下来,回到家项骆回想小陆,总觉得有点什么,却也觉得自己想多了。人家寡妇失业的,又跟婆婆相依为命,多跟周围的人交流交流,有点交情以后出事也容易找人帮忙。不然这一老一小的两个人在这世道也实在困难,也是可以理解的。 所以项骆就没把这件事跟祝炎说,傍晚十分,项骆将床铺好了,热水袋也灌好了。给闹闹换好了干净的水和狗粮,简单冲了个澡回屋正好瞧见项骆坐在八仙桌前写着什么东西。 项骆探头看一眼,却看见写的是英文,项骆勉强能认出来几个单词,可连不起来。 “写什么呢?”项骆问。 “随便写写。”祝炎头也不抬的继续写,项骆当打算回头进被窝,祝炎敲了敲旁边的一管药膏,“你的。” 项骆拿起来一看,正好是冻疮膏。 自己这手冻上两天了,只是今天瞧着吓人一点。 “哪儿来的?”项骆不记得家里有这个,祝炎带来的也没有。 “换购的。”祝炎也就是头也不抬。 “交易系统?”项骆一怔问道。 祝炎应了一声,项骆再看药膏心里的感觉就不一样了:“特意给我换的?” 祝炎没开口,项骆拉了凳子坐在祝炎的身边,故意追问:“挺贵的吧。” 祝炎瞥他一眼,冷言冷语道:“爱用不用。” 项骆却笑容灿烂,打开了包装挤药膏往手上涂:“干嘛不用,我这手也怪疼的。话说白天还有人跟我说要给我拿獾子油呢,说那个治冻伤。” 祝炎听这话才抬抬眼睛:“谁啊?” “同一条街的,就是之前第一个发现老赵两口子的那女的。”项骆道。 “姑娘?”祝炎问。 “小媳妇,”项骆道,“不过丈夫之前变丧尸了,现在跟老婆婆一起过日子。这大冷天还出来巡逻,不就是为了能吃两顿饭吗?可见日子过得不容易。” 项骆毫无求生欲的一边说一边给自己涂着药膏,祝炎伸手将他手里的药膏抽走,拧好了盖子扔进了抽屉了。 “还没用完呢。”项骆去拿,祝炎却抵着抽屉没松手。 项骆眨眨眼睛,反映了半晌总算开窍了。 祝炎也觉得自己反应好像有点大,结果一回头瞧见项骆正笑着看他。 一时脸上有点挂不住,祝炎黑着脸颇为唬人的反问:“笑什么?” 项骆也不回话,只是笑,而且笑的越来越开心,露出一口大白牙。 祝炎有点臊得慌,将本子一合回头脱衣服进被窝。 项骆也不想着涂药膏了,回头也脱衣服。躺床上关灯,项骆往祝炎的方向蹭了蹭祝炎直接伸腿踩在项骆的腰上组织他忒金的动作。 项骆感受着他冰凉的脚心,托着他小腿肚将脚放在自己肚子上:“这里热乎。” 祝炎就把脚抽回去了。 项骆枕着胳膊看着祝炎,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但能感觉到祝炎傲娇的后脑勺。 “生气了?” “没有。”祝炎犯不着,也完全没什么缘由生气。可就是心里不大爽快。尤其是项骆笑的那样肆意,看着太刺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