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15;гщ.Iňf (九十五)不得行不
依然双更,前有一章 在路上漫无目的地徘徊,当裴锦夕回过神时,自己已经把车停在了南京路步行街。 霓虹闪烁,这里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前面不远是铜锣湾,裴锦夕下车,沿着潺潺的流水向前走,登上那挂着铜锣湾灯牌的石桥。 逛夜市的人叁叁两两,夜宵的摊子冒着烟火气。 裴锦夕站在石拱桥中央,低头看着映照两畔无数灯火的洛水,沉默。 暗流扭曲了倒映的人影,水下一片暗淡,鲤鱼突然冒头吐出几个泡泡,又杳然无踪。 自己的面容也模糊不清,裴锦夕出神地盯着水面,这时她也完全看不清自己的脸。 不久之前,万俟雅还是她的契约女友。 跟她做爱,相处,分手,吵架,再到犹豫,逃婚,在乎,最后被她厌恶……不知不觉地,万俟雅原来已经闯入她的生活这么久。 她就像一只美丽的蝴蝶,扇动着翅膀掀起了自己人生里的未知效应。fúщёňщú.мё(fushuwen.me) 裴锦夕忽然想起婚礼取消之后的第二天,远在国外的徐江给她发了一条邮件。 内容不出所料有些缠缠绵绵的表白,她匆匆浏览,也没细看,只记得最后一句:锦夕,我真羡慕那个让你逃婚的人。 让自己逃婚的人,裴锦夕之前从来没有想过。 婚约只是婚约,她一直是这么想的。 很早的时候,程诚追她追得很紧,他想大学毕业就完婚,不过裴锦夕觉得过于急促了,她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学习。 于是拖到现在也没有结婚,最后婚礼戏剧性地以严婧瑶她们的“表演”而结束。 这几天全是爸爸在处理后续,裴锦夕抬起头,看着垂挂天际的月,深深吐了口气。 自己对感情的感知好像总是慢许多拍。 她对程诚没有感觉,他只是婚约的对象;她不喜欢徐江,他对自己的压根不是爱。 裴锦夕以为自己很理智很清醒,可到头来自己也不明白什么是爱。 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 “锦夕,”十叁有点惊讶会在这个点看见她,“你怎么过来了?不去我店里吗?” “……” 一时没有回神,肚子却咕噜噜一响。 “你没吃饭?” 十叁朝周围看了看,跑下石桥,“你等我一下!” 桥下,路边卖鱼丸汤的摊子还没收,热气腾腾地冒着烟雾,香味四溢。 十叁买了份咖喱口味的鱼丸,抬回来递给裴锦夕,“垫垫底吧,这家鱼丸汤很有名的。” “……谢谢。” 抬着纸碗,咖喱汁很浓,鱼丸香气扑鼻,裴锦夕用竹签插起一个,斯文地送进嘴里。 “怎么想着过来?” 十叁看着她吃,侧身靠着桥栏,右手搭着个小石狮子,“你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 “嗯……” 戳着白白嫩嫩的鱼丸,裴锦夕忽然问十叁:“你觉得我怎么样?” “……” 啥?啥怎么样? 多年单身的雷达瞬间敏感起来,十叁迎着裴锦夕的目光,胸中小鹿乱撞。 啥玩意儿?难道她,她看上我了?这不能啊,不得行不得行的! 然而裴锦夕看上去很沮丧,十叁担心自己直白地拒绝会伤到她的自尊心。 万一她是暗恋我多年怎么办?哎呀好纠结! “呃,你说哪方面的,嗯……怎么样?” “感觉啊,跟我相处的感觉。” “……” 完了,她真的要表白吧!十叁简直惊恐万状,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啊!我是直的,直的! “锦夕,我那个取向吧是……” “你觉得我为人还行吗?” “……” 原来是问这个,十叁尴尬地挠了挠下巴,幸好自己没说出来。 心总算放回去,她拍拍裴锦夕的肩膀,“那么多年朋友,你很可靠啊。” “……可靠?” “是啊,当时梅老师的事情全靠你帮我,”十叁说得真诚,“在我看来,你就是很可靠的挚友。” “……” “你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 许久的沉默,十叁隐约觉得裴锦夕眼睛里有泪光,她还从未见她如此脆弱。 “我啊,又做了一件让自己很后悔的错事。” …… 清早不到八点,万俟雅便已开着车到了医院。 暂时停在大门口靠右的路边,她看了看街对面,阳光早餐店正是热闹时候。 “那家的小米粥,肠粉还有碗豆粉不错,”万俟对白一诺说,“你想换换口味的话可以试一试。” 白一诺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白雾雾蒸腾的热气正从烟囱往外冒。 “老师想吃什么呢?” “带个卤鸡蛋吧。” 万俟雅没什么胃口,心不在焉,“再加杯豆浆,你过马路的时候注意车子。” 白一诺点点头,却没有急着下车,而是认真地,目光灼灼地盯着万俟雅,“老师昨晚应该没睡好吧,是不是心情也不太好?” “……” “昨晚我看到老师的房门下面一直透着光,”白一诺伸手轻轻握住万俟的,语气很关切,“还听见你在里面的脚步声。” “……” 昨晚确实是失眠了,万俟雅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总是浮现出裴锦夕临走时的表情。 其实她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她的眼神……难道真是因为自己留白一诺过夜么? 不可能不可能,万俟提醒自己不要自恋,裴锦夕现在是已婚的女人了,已婚! 反正把有关裴锦夕的思绪清理出去,万俟雅笑了笑,“我昨天只是在想一个论题,呃,医学的。” “昨天的女人是老师的前女友么?” “……” 白一诺似乎真打算刨根问底,万俟雅对上她炙热年轻的眼神,不太自在地把手抽了出来。 “她,她是我的……朋友。” 嘴上说着,心里却不由地嘲笑自己——说什么朋友啊,明明是炮友,纯粹的,非常纯粹的炮友。 事实如此,可这定义还是让万俟雅感到有些不舒服,夹杂几分难以言喻的烦躁和火气。 “一诺,你如果想去买早餐……” 她不想和自己的实习生过多讨论这个事情,白一诺却突然凑了过来,很轻地吻了她的脸一下。 万俟雅瞬间呆住了。 “我很喜欢老师,在学校的时候我就很喜欢,尽管那时候老师已经毕业了。” 她笑着,勾起万俟雅的一缕发丝,“我不想知道昨天的女人是谁,如果老师决定结束上一段的话,那么请先让我知道。” “我会安静地等老师的。” 白一诺很有分寸,不待万俟雅再说便下了车,又弯腰挥了挥手,“卤蛋加豆浆,我知道了。” “……” 百无禁忌的小孩子,万俟雅呆呆坐在车里,好久才记起来把车开进医院的停车场。 现在没空处理感情,她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锁好车,万俟风风火火跑到门诊楼的儿科,直接冲到护士台,“于护士长呢?在不在?” 相亲险些被下药,这都不是原则问题,而是妥妥的法律问题了,她要好好问问这个护士长! 说心里没点儿火气那不可能,值班的两个小护士被吓了一跳,赶紧说:“护士长今天请假了。” 请假?丫的请假?! 绝对有猫腻,万俟雅当场要去找人问这个护士长住在哪里,旁边药剂室突然冒出个人,“万俟。” 儿科的主任左玲医生,她朝万俟雅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去走廊顶头的阳台说。 “首先,我声明我只是想知道事实。” 左玲和老公也是于护士长介绍认识的,但两人感情很好,和万俟雅的情况根本大相径庭。 “某种意义上我算欠护士长的人情,”她说,“但不代表我无条件站队,她昨天大半夜打电话来哭,一个劲儿说对不起你,所以我才多嘴问你。” 万俟无语,搞半天于护士长还先委屈上了? “我昨天去相亲被下药,差点儿中招了,那个男的就是于护士长介绍来的,叫,叫于黍。” 左玲吃了一惊,“于黍?那是于护士长的儿子啊。” “啊?” 万俟雅简直气笑了,火气更大,“她儿子那个鬼样子她介绍给我,她知不知道她儿子下药啊?!” 左玲也深深皱起了眉,想了会儿,“我说昨天怎么急着找我做中间人,原来是这样。” “什么中间人?” “于护士长可能要被开除了。” 编制单位无故不能随意开除人员,至少不会效率这么高的开除。 于护士长被开除确实出乎万俟雅的预料,她昨天晚上才出的事情,今早就有了后续。 未免太迅速了。 领导那边更是一点儿风吹草动也没有,万俟不由多想,难不成裴锦夕暗地里做了什么事情? 其实她可以自己找于护士长理论,并且要求她承担后果,学历背景漂漂亮亮摆在那里就是后盾。 可这事儿居然都不用她操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