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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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此一问,不过是觉得好笑。 “王爷看我现在,哪一出配得上这个名字。” 碧玉鸟儿——又名金丝雀、白燕、白玉。 骄傲、贵重且干净。 而她,满身泥淖,撇都撇不清。 恭亲王的假笑彻底僵在脸上。 小厅里的气氛一时古怪至极,唬得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本王算是看透了,你是软硬不吃,故意与本王逗着玩。”恭亲王目色阴冷,“既然如此,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 恭亲王话未落,立是从外边跑进来四五个壮汉,直奔桃知樱晓去,死死把两人控制住。 两个姑娘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尖叫,“公主……” 容温眼皮一跳。 “养狗也不是全无好处,传声话还是可行的。”恭亲王见容温变了脸,越发得意,“之前孙嬷嬷给本王讲,你十分看重这两个奴才,情同姐妹。捎手一试,果不其然。” “既是一试,那王爷的人可否松手了?”容温目色凝霜,“她们都是正经的上三旗旗人姑娘,不是王爷府中可随意打骂折辱的丫头。” 历代皇宫都有宫女与太监,清宫自然也有。 但清宫的宫女太监来源,又与前边儿那些个朝代不同。 如今大清朝这片土地上,往前数几个朝代,不管那一姓做皇帝,多半国力强盛,为周边东瀛、高丽、安南、缅甸、暹罗等藩属小国的宗主国。 是以,宫中除了穷苦出身的普通汉人宫女太监,还有各藩属小国每年进贡的当地奴仆,充作宫女太监。 而大清入关以后,是全然不用外邦来的奴仆的,太监只用本土汉人。 为保证皇室血统纯正,宫女筛选更为严苛,只要从八旗中挑选出来的旗人姑娘,汉人姑娘一律不要。 凡是有资格近身伺候太后、皇后、妃嫔、公主的宫女,更是出自上三旗包衣。 因大清天下是八旗帮着打下来的,是以,皇室甚为优待八旗子弟。不但每月免费以米粮供养八旗子弟,旗人姑娘入宫为宫女的,地位也比汉人太监高多了。 并且,皇帝早有旨意,不得任意打骂宫女。 容温笃定,恭亲王并不敢轻易动桃知樱晓。 恭亲王确实无意动桃知樱晓,自招麻烦。 不过,恭亲王佯笑一声,慢悠悠道,“这两宫女是要跟你去蒙古吧?本王与你好歹父女一场,待你们走后,一定替你好生关照你二位亲信的家中老幼。” 桃知樱晓闻言,吓得齐齐变了脸色。 她们虽出身上三旗包衣,实则家中境况堪忧,每月都靠朝廷放的米粮过活,否则刚入宫那会怎会被打发去伺候不受宠的大公主。 恭亲王再是圣宠日倦,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想要对付几个包衣,动动手指头的事。 “嗬……”容温被恭亲王的无耻气笑了。 试想,若她今日不管桃知樱晓的家人,这两宫女随她去蒙古后,定会对她心存龃龌,难以全力效忠。 “威胁不了的我,便从我身边人入手,王爷的手段,真是越发……” 容温忍了又忍,才生生把最后两字咬碎在唇齿间,咽了回去。可恍然间,似乎有人听见了她的心声,还帮她说了出来。 “下作。”嗓音清冽,犹带霜寒。 容温惊诧侧头望向门口。 班第不知何时来的,他身后,跟着铁塔似的乌恩其。两人皆是逆光站向,看不清面色。 厅前有门槛,班第并未让乌恩其把他连人带辎车搬进来。而是自顾微扬下颚,那双淡漠的灰瞳无声扫过厅内,最后落在容温身上,不带情绪的问,“公主可要回府?” 容温一愣,虽没明白班第这是唱哪出。不过还是当即点头,起身朝门口走去。 瞧这形式也知今日也再难与恭亲王谈拢什么,不如早些回府。 恭亲王眼看这小夫妻二人骂过他后,便要若无其事的双双把家还,一时间气得面色铁青,不阴不阳的朝班第喊了一声,“女婿。” 此时班第的辎车已由乌恩其推着转向大半,闻言,略侧过头,斜睨恭亲王一眼,漠然道,“祸从口出,王爷慎言。” “大胆!”恭亲王拍案而起,阴测测的睇着班第与容温。他打听来的消息里,分明说这二人关系冷淡,分府而居,今日怼起他来,倒是夫妻同心了。 “无论你二人认还是不认,本王都是你们的长辈。何时轮到你们对本王指手画脚,出言羞辱了,当心本王参你们一本!” “如此,”班第浓眉一挑,颇有几分不羁,漫不经心道,“多谢王爷成全。” 恭亲王气得胸口绞痛,他本意是威胁班第、容温就范,最好能趁机把底契与满都护考授的事都解决了,哪知班第不仅不接招,还不按常理出牌。 谢他成全——言下之意,就差没明说,我虽娶了你恭亲王府出去的女儿,但我并不想与你这王府有任何交集。多谢你参我一本,让我能彻底与恭亲王府撇清关系! 恭亲王两手攥得咯咯响,恨声问,“你……既然这般想与王府撇清关系,今日为何要来。” 班第毫不隐瞒,“奉命行事。” 四个字,震得原本怒气滔天的恭亲王,似泄了气皮球。 恭亲王面上惊惶一闪而过,班第身上的台吉爵位在京城这宗亲聚汇之地,虽完全不够看,但京中,却只有皇帝一人,有权命令他这个蒙古王公兼额驸行事。 “皇上让你来的?”恭亲王面上惊惶一闪而过,强颜欢笑,忍不住上前一步,出言试探,“满都护一个小儿生辰,那需劳烦皇上派人前来?” 班第一眼看穿恭亲王的用意,冷然甩下三个字,便示意乌恩其推他走。 容温紧随其后。 徒留恭亲王惶惶立于原地。 到了府外,容温的舆车已由马夫赶了出来,停在石阶之下,可四处都不见班第来时坐的那辆马车。 不等班第发问,乌恩其已先发制人,抢了话头。硬顶着班第的冷眼,好言与容温商量,“公主,我们的马车坏了,可否劳烦你送台吉一程?” “坏了?”容温奇怪地觑了乌恩其一眼,他今日对她的态度非常奇怪,不仅卸下了防备警惕,多了几分殷勤热络,甚至还主动把班第与她往一块凑。 前几天回门礼那日,乌恩其见她与班第同车时的脸色,她可是记得一清二楚呢。 容温心觉诧异,不过还是略一颔首,示意乌恩其,“你先送台吉上去吧。” 正好她也有话想问班第。 “好嘞,马上。”乌恩其憨厚一笑,摆出使劲儿的姿势,然而辎车却半天没个动静。 “……” 容温、宫女们、以及车夫、都一脸奇怪的盯着他。 直接把乌恩其看得面色胀红。 乌恩其憋着一口气,高呵一声,藏在薄袍里的两只粗壮胳膊,明显露着攒劲儿时的凸起痕迹。架势摆得足足的,说他要去举鼎没准都有人会信。 可——辎车以及辎车上的班第,依旧不动如山的定在原地。 “……”微妙的尴尬蔓延。 容温勉强按住牵起的唇角,疑惑问道,“怎么了?你可是身体不舒服?我让人来帮你吧,别逞强。”她往常见乌恩其搬动班第,都是轻而易举的。 怎么了——乌恩其委屈的撇班第一眼,高高壮壮的男人像只憨厚可怜的黑熊,有苦说不出。 要不是班第故意使劲儿坠着轮椅,暗自与他较劲,他怎么可能搬不动,当众丢人! 幼稚。 好在最后,班第没有继续把这项幼稚的举动继续下去,卸掉力道,让他搬了上去。 趁着容温他们都在车下,乌恩其小小声,飞快为自己辩解了几句,“是台吉你说不必顾虑公主,属下才故意搞坏马车的。郡王爷他们临走前,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让属下好生撮合你与……啊……” 片刻之后,乌恩其捂着脱臼的胳膊,双目无神的从车上下来了。 舆车一路滴滴答答往回走。 容温目光若有似无落在班第身上,最后却被略略抬眼的班第逮了个正着。 他眉梢微扬,一本正经的回望。 舆车空间有限,两人隔得不算远。容温能清楚看见,他瞳色极冷,像燃尽的香灰。 好在容温现在已算慢慢习惯他这副模样,并不过多避讳忐忑,温声细语道,“今日多谢你。” 至于是多谢他及时出现帮她解围,还是替她骂了那句她没敢骂出口的话,容温没说清楚,班第也不在意,利落回答,“不必,算还你的。” “还?”容温迷惑,后知后觉想起,班第所谓的‘还’,大概是指她提醒他别吃带番椒的面食。 这也需要还? 容温莞尔之余,想起另外一件更为重要的事,“还有,你把皇上给你的旨意直接告诉恭亲王,会不会……” 方才临走前,面对恭亲王小意试探,班第直接说出了‘万寿节’三个字,唬得恭亲王当即变了脸色,甚至顾不上继续纠、缠容温手上的底契。 第19章 万寿节——是为太后生辰。 算算日子,再过一个半月,便是太后生辰。 因太后今年不是整寿,宫中原没打算大操大办。可前些日子,皇帝突然下旨,说要举国欢庆万寿节,甚至还额外恩允了往常只能随‘年班’入京的蒙古王公及其眷属前来朝贺。 按常理说,这些本与恭亲王没甚重要关系的,更不至于惹皇帝上心,专门派班第来走这一遭。 但恭亲王这人行事,从不在常理之中。 因前些年,恭亲王无意成为致其嫡亲四弟纯亲王未及弱冠,便英年早逝的元凶。 当时尚且健在的太皇太后闻听消息,气得大病一场,身体状况每况日下。皇帝敬重祖母,从此便对恭亲王的态度冷了下来,再不肯重用他。 恭亲王性子跋扈,显赫半生,自命不凡,那能这般甘心坐冷板凳。先是朝堂之上与皇帝对着干,后又故意收了皇帝的眼中钉——吴三桂的亲孙女为妾,并育有一子。 如此种种行为,桀骜难驯,皇帝念在先前太皇太后留下的遗旨,才没动真格惩罚他,不过小惩大诫几次罢了。 恭亲王却把皇帝的宽宏当做放肆的资本,踩着皇帝的底线,越发得寸进尺。 不但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往养在太后宫中的容温身边安插眼线,意图控制其为己用;更是化身超龄纨绔,四处惹是生非,变着法给皇帝找不痛快;还时常着意拉拢结交内外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