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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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泰安集团,楼下咖啡馆。 在座位上候着的白童惜,在看到一个儒雅的中年人阔步接近后,有些局促的站了起来:“爸,你来啦。” “嗯。”孟知先神情严肃的摆摆手,让白童惜坐下,自己随后落座:“你别紧张,我约你出来,不是来找你晦气的,只是我身为一家之主,有些事情我不得不弄清楚,你明白吗?” “当然!”白童惜对孟知先向来敬重,镇定下来后,主动把自己和韩绍的绯闻照由来如实交代。 孟知先沉吟了下:“我倒是一点都不怀疑沛远有将此事处理妥当的能力,只是你妈妈那边……” 观察到他脸上的愁色,白童惜心知肚明的说:“爸,我害你在妈面前为难了吧?这样吧,我下班后回一趟孟家,亲口向妈赔礼道歉。” 孟知先抬头看她:“这样做的话,会不会太委屈你了?” 白童惜摇了摇头:“妈这回生气,情有可原,就算她骂我,我也不觉得委屈,只要解释清楚了,想必她就不会那么生气了。” 孟知先舒了口气:“好孩子,为难你了。” 实际上,他约她出来,就是想劝她和郭月清解释清楚,但他又深知她对郭月清心存芥蒂,正想着该如何引出话题,没想到,白童惜立刻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一点都不叫他难做! 两人聊完后,白童惜正想把手头的两杯咖啡钱结了,忽然有什么东西从左前方朝她的面门袭来,好在她现在的应激反应算是锻炼出来的,头一偏,躲开了。 “啪叽”一声,是东西碎开的声音,白童惜定睛一看,砸过来的居然是个玻璃杯! 第220章 我儿子最听我的话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心想这杯子要是砸在脸上,可不得毁容啊? “郭月清,你这是干什么!”孟知先已经跟来人争执上了。 白童惜循声望向手还没放下来的郭月清,有些不可置信道:“妈?你……你居然拿杯子砸我?” “你给我让开!”郭月清用力推开挡在身前的孟知先,朝白童惜几步赶来,挥手,不偏不倚的扇了她一耳光! “你这个狐媚子,穿了件衣服就当自己是个人了?我告诉你,你和韩绍做的丑事已经天下皆知了!” 郭月清眼角烧得赤红,这一巴掌用了十成十的力道,白童惜的右脸一下子就肿了起来。 孟知先,店员还有附近的客人全被这一幕惊呆了,好在现在是上班时间,几乎没有泰安的员工有功夫在这里喝咖啡,否则,白童惜将要面临另一场腥风血雨。 孟知先扯住郭月清蠢蠢欲动的胳膊,低吼:“你疯了!我不是让你待在家吗?你跑来这里闹什么?” 郭月清眸光中充满了疯狂:“你当然不希望我来泰安闹了,所以偷偷把这个小妖精藏到了这间咖啡馆,不过我是什么人?我是沛远的亲妈!我到部门随便问问,人家就把这贱人的行踪告诉我了,要我说,养条狗都比养这个女人老实!” “妈,你说话放尊重点!”白童惜遏制不住内心的愤怒,她知道,晓洁不可能故意出卖她的行踪,因此,她对郭月清话里的“养条狗”感到反胃,郭月清可以侮辱她,但不能辱及她的家人朋友! 郭月清见白童惜现在还敢跟她横,气冲冲的对拦在她面前的孟知先道:“放手!我要……” “妈又要打我了是吗?”白童惜替郭月清把接下去的话说下去,她的右脸现在火辣辣的疼,算上之前在香域水岸的那一巴掌,一左一右,倒是平衡了,她自嘲的想。 郭月清冷笑:“难道你不该打?” 白童惜看了她一眼据理力争道:“妈,刚才那一巴掌,我之所以不躲,是因为我知道你心里有气,让你打的!但这不代表我是受气包,会任你捏圆搓扁,我跟爸原本说好,今晚回家后向你赔礼道歉,可就你刚才扔玻璃杯外加那一巴掌的分量,我想已经够了,我不会再白白挨你的训!” 缚住郭月清双手的孟知先,死死盯着她道:“要不是小童躲得快,你早就酿成大祸了!你先回家,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解释的。” 郭月清眼角眉梢都是恨意,她对这个抢了她儿子,又夺了她老公信任的女人早已恨之入骨,哪听得下孟知先的劝:“我不回去!我恨不得毁了她的容,看她还有什么脸面败坏家风!” 就在白童惜捂着脸,垂着头,一筹莫展之际,一抹令她安心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约了客人来这儿谈生意的孟沛远,在看到白童惜,孟知先和郭月清后,脸上的表情出现了微妙的变化。 他侧过身,先是跟秘书交代了句什么,秘书点了点头,拿出手机拨打电话,临时改动与客户的交谈时间。 孟沛远接着命令店里的服务员将客人请出去,之后又让店主闭门谢客,店主是依附在泰安集团做生意的,不敢违背他的意思,一一照做。 做完这些事后,他这才向他们走来。 * 四人落座。 “妈,爸,什么风把你们二老吹来了。”孟沛远要了一壶花茶,动手为气冲冲的孟知先夫妇各斟了一杯。 白童惜被孟沛远拉坐在他旁边,不知为何,只要是他在身边,她就感觉有股力量涌向了四肢百骸。 郭月清斜睨着白童惜,那眼神巴不得把她刺个透心凉:“我们来,还不是为了这个小贱人和那戏子的事!” 白童惜苦涩的抿抿唇,轻声辩解:“我和韩绍的事,不过是子虚乌有,妈若是不信,大可以问问爸或者是沛远!你是知道的,沛远最敬重你,也最听你的话,他对你,肯定不敢有分毫欺瞒!” 白童惜最后一句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郭月清得意洋洋的扬了扬下巴:“没错,我儿子最听我的话!” 孟沛远眉梢微微一挑,白童惜还挺聪明的,知道把他推出来当挡箭牌,他顺势说道:“妈,你不要被报道误导了,这件事确实是个误会,我已经针对此事做了相关的部署,不会败坏孟家名声的。” 郭月清将信将疑:“真的?” 孟沛远适时的放软声线:“我哪能骗你啊,这样,我现在叫家里的司机过来接你们,你们只管在家等着我的好消息。” 郭月清点点头:“行,听你这么说,妈也就不操这份闲心了。” 见郭月清被孟沛远的三言两语哄的立刻消停了,白童惜对他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 她偷眼瞄了瞄孟沛远,他正优雅的抿了一口咖啡,那副永远不骄不躁的样子,既迷人又有些气人。 * 咖啡馆外,二老刚坐上孟沛远派来的车,只听郭月清道:“我仔细考虑过了,还是要让沛远和她离婚,她跟个戏子不清不白的……” 孟知先想也不想的打断:“不行!” “你!” “我在这里声明一点,除非我死!否则他们这婚离不得!” 面对孟知先斩钉截铁的态度,郭月清震惊之余,颤声问:“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孟知先说出埋藏多年的一个小秘密:“三十年前,泰安刚交到我手中,却因为经营不善资金链出问题的时候,你知道是谁施以援手吗?” 郭月清理所当然的说:“是我的娘家和你的本家!一起出资援助的!” “不止。”孟知先顿了顿后,才说:“还有白家,白兄和我年轻时就认识,在一听到泰安出了这事后,立刻拨给我一大钱,他的这份恩情,我一直铭记在心,直到后来泰安重新步入正轨,我才把赚来的钱还给了他。” 气一窒,郭月清不爽的说:“你把钱还了不就好了吗?又何必耿耿于怀呢!” 第221章 要离婚,除非我死 孟知先摇了摇头:“但你知道,那些钱存银行一年可以拿回不少利息,白兄任由我拖欠了两年,两年后,他只收回了本金,没要一分钱的利息。” 郭月清强词夺理道:“才两年的利息罢了,他白建明好歹算个商人,如果记挂这点蝇头小利,哪能结交到你这种有高干背景的朋友?” 孟知先蹙眉:“这些钱,对现在家大业大的泰安来说,确实不值一提,可一件小事最容易反应一个人的品质,当时我就决定,白兄这个朋友值得我交一辈子。” 郭月清已经猜到孟知先接下来会说些什么了。 “所谓爱屋及乌,我对白兄的印象好,对他生养的女儿观感自然不会太差,这就是我极力撮合小童和沛远的原因,至于你说的离婚,除非小童自己点头答应,不然谁也强迫不了她。” “……”郭月清气得肝疼,可如今孟知先把问题上升到“白家对孟家有恩”的高度来,她要是还执意将白童惜扫地出门,那就是忘恩负义! “好了好了!是我被怒火一时冲晕了头脑,这样说你满意了吗?但谁让你处处护着那个小贱……”察觉到孟知先不善的眼神,郭月清不情不愿的改口道:“那个白童惜!我就是想不通你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你要早跟我解释清楚了,我也不会这么失态了!” 对郭月清倒打一耙的行为有种说不出口的厌烦,孟知先忍住心中的反感平静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你把事情交给沛远处理就对了,把心搁在肚子里吧。” 同一时间,咖啡馆。 孟沛远对白童惜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是白吗?” “啊?”白童惜噎了下,被骂的有些莫名其妙。 扫过她右脸上的伤,孟沛远板起脸说:“你已经在妈手里吃过多少回苦头了,还学不会忍一时风平浪静?” “我有忍的!”白童惜十指在桌下翻搅着:“可妈一来,就冲我砸杯子扇耳光,完全就是在挑战我的忍耐力啊!” “她还拿杯子砸你了?”孟沛远眸光一闪。 白童惜咬了咬唇,支支吾吾的:“我躲得快,她……她没砸到我啦。” 孟沛远勾起她的下巴审视了下,右脸肿的厉害,他妈妈还真是不放过一丝可以惩治白童惜的机会。 “服务生!”他打了个响指。 服务生赶紧上前:“孟总,有什么能为您服务的?” “你们这里有消肿药之类的东西吗?”孟沛远问。 “有!孟总稍等,我去给您取。”服务生应道。 白童惜眨巴着眼,不好意思的问:“孟沛远,这会不会太麻烦了?” 孟沛远嗤笑一声:“白童惜,你是不是女人啊?” “我当然是女人了!”白童惜挺了挺胸脯。 孟沛远故意嫌弃道:“既然有身为女人的自觉,那麻烦你多爱惜一下自己的脸皮,肿成这样,丑死了。” “孟沛远你……嘶!”白童惜正想回击他,岂料孟沛远这厮在此时摩挲了下她的右脸,疼得她眼睛冒泪泡。 “看你逞强到什么时候。”他冷哼一声,刻意忽略萦绕在胸口的那丝心疼。 等服务生把一管药膏送上来后,孟沛远伸手接过,挤出一点在指腹上,亲自给白童惜涂抹:“我这手劲你受得了吗?” 白童惜微微侧过脸,和他四目相对。 孟沛远眸中盛载的关心还有若有似无的愧疚,让她忽然有些心酸,她忙错开视线,哑声说:“没事儿。” 孟沛远似是察觉到了什么,按摩的动作忽然停下:“你的声音怎么听起来怪怪的?是不是我力气太大,弄疼你了?” “没有!”白童惜打肿脸充胖子:“赶紧涂吧!涂完我还要回去上班呢!” 她的倔脾气实在让孟沛远又气又怜,顿了顿,他真心实意的说:“以后,如果妈再约你见面,或者无意间你遇到她了,你先暂时稳住她,然后打电话给我,不管我在哪里,我都会尽快赶到你身边。” 闻言,白童惜眸光一亮,内心是止不住的欢喜:“嗯,我记下了!” 傻女人,孟沛远心想。 不过是给她一点甜头,对她稍微好了那么一点,她就感恩戴德了,明明打伤她的人是他妈妈啊!她居然没有抱怨半句,反而还真心实意的感激他! “你不用感激我,这是我应该做的。”他放下药膏,佯装平淡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