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卡牌之生而为王在线阅读 - 第124节

第124节

    “嗯。”

    男人嘴角露出一分笑意,他拿回军章,双眸注视着姜永道:

    “本来我们的见面应该更加正式,只不过最近实在不太安全,我只能出此下策。”

    “你的父亲姜洞川教授以前曾经是我的首席机甲修复师,随我参加过多场重大战役。除此之外我们在私下里也是交情很好的朋友,所以你叫我一声叔叔并不吃亏。”

    很难想象一直以来以严肃示人的冷面元帅竟然会开玩笑活跃气氛,然而这个业务他明显并不熟练。姜永不仅没有放松,还为他刚才话语中透露出来的讯息精神再度紧绷。在西尔德话音刚落时他便禁不住开口道:

    “等等,你,您是在说我的父亲?首席机甲修复师?跟随你参加过多种重大战役?!”

    姜永的声音逐渐提高,语气不敢置信。虽然在看到那段遗留投屏后他就知道,父亲肯定不是什么小研究院高级机甲修复师,然而即便如此姜永也没想到,父亲的身份竟然是首席机甲修复师,参加过多重战役,甚至还和元帅私交不错!

    想到这姜永震惊之余不免有些头痛。自从掀开父亲真实身份的一角后,无穷无尽的谜团麻烦好像滚雪球似的越来越大,到现在甚至连西尔德元帅这种人物都被牵扯了进来。想到这姜永忽然心中一动,他才刚好像回过神来,意识到站在自己身前这人的身份。

    这可是西尔德元帅!全联邦人的精神偶像,钢铁战鹰,不败的军神!

    心跳有些加速,姜永抬眼看向男人,似乎想透过这平凡无奇的系统一号脸看穿其中优秀本质,他禁不住眉头微皱,表情有些纠结。西尔德见状心中了然,轻声道:

    “这些战役都是之前的事情了,姜教授身份特殊,在有你之后为了家人的安全他申请了联邦高级保密,所以这些讯息不能在星网上找到。姜教授是智商极高的的天才,联邦的骄傲,同时也会是一名负责的父亲。如果不是……”

    想到姜教授的英年早逝,西尔德眼眸微咪。注意到姜永欲言又止的表情,难得体贴的元帅不想在第一次见面就挑起姜永的伤心事,于是掠过这点转言道:

    “其实我早就想来见你,只是时机一直不对。姜教授不放心,在我这里留了东西给你。”

    听到这话姜永有些怔愣,内心里禁不住有些哭笑不得。父亲到底给自己留了多少东西,还都分别交给不同的人保管。就等着他二十岁这年一股脑交过来,要是普通人肯定就懵逼了。然而在看到西尔德元帅递来的东西时,姜永忽地沉默了。

    那是一瓶瑰丽紫色药剂,荡漾在细长玻璃试管中,里面浮沉着星星点点的荧蓝光芒。即使没有亲眼见过姜永也知道这是一瓶基因改造药剂,而且从它的品级来看,这应该是最顶级的基因改造剂,在联邦一毫升的价值等同于一颗中级矿星,而且还有价无市。

    而这试管中至少有二十五毫升的药剂。姜永在直播平台霸榜这么多年,倾家荡产也买不到。只有最顶级的基因改造药剂负担才最低,即使是f级基因也能够适应。在看到药剂的第一时刻,姜永心中就划过一个念头。

    自己一直担忧的基因等级变化问题,有这一瓶药剂就能够轻松掩盖。尤其是这瓶药剂还是由西尔德元帅亲手送来的,即使不小心暴露出去也能够挡住大部分非议的目光。

    想到这姜永动作一顿,脑中灵光闪过。

    西尔德元帅曾经和父亲那么熟,那关于父亲所做的实验和西幻世界他是否知情?事实上关于这件事情姜永始终觉得蹊跷,父亲以前是顶级机甲修复师,在享受联邦优待的同时也会受到部分监控,防止人才外流。在这种监控下他到底是怎么鼓捣出能够贯穿两个世界的实验结果,甚至还成功把他儿子给送出去了?

    如果西尔德元帅也参与这件事情,那有些事情就能够说得清了。不知怎的姜永脑海里忽然掠过舍友当初给他看的元帅召开记者会时的视频,那双平静的淡金色眼眸令人心生熟悉,其中沉淀的睿智与阅历更是让姜永禁不住想起在西幻世界的某个人来。

    有没有可能……

    “这瓶药剂……”

    姜永欲言又止,心中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奇异猜想惊得一跳,又忍不住琢磨怎么能不着痕迹地试探一下口风。然而西尔德好像理解有些错误,他望向姜永的目光和缓下来,语气安抚:

    “不用担心,这瓶药剂的来历没有问题,你现在已经二十岁,正好是最佳使用时间。”

    说到这他话音一顿,望向姜永的眸中含着鼓励:

    “我看过你在狮牙平台直播虚拟机甲,确实是天赋非凡,即使是在第一军校能够在这方面同你比肩的人也屈指可数。这次联邦赛加油,等你到了首都星的话有机会或许我们能切磋一下。”

    不用再隐藏自己的基因等级提升问题,姜永当然没有理由再不去参加联邦赛。然而此时他的注意力却情不自禁地凝在西尔德刚才说的话语上。虽然对自己的实力心知肚明,但当姜永听到西尔德如此直接的夸赞认可后却仍感到发自内心的激动与喜悦。

    旁边的报时器已经提示响过三四次了,平日里十分无趣的五分钟此刻却显得如此短暂。西尔德这次隐藏身份与姜永见面注定不能停留太久,简单聊过几句后两人就要分别了。在离开前姜永定了定心神,难得露出几分腼腆地朝西尔德要了一个签名。

    元帅一愣,随后啼笑皆非地摇了摇头,倒还真给姜永留下了个签名。并不是正经的全名,优雅的黑色字迹在纸面上勾勒出一个字母‘silde’。在西尔德离开后姜永暂停接待下一个粉丝,面对着这个s冥思苦想。

    最后无奈发现即使是以他过目不忘的本领,也不能对比出这个字母和阿莫斯写得究竟是否相同。毕竟西幻世界的文字和星际有很大差别,弯弯曲曲好似在绘画。姜永又不能按着元帅让他写一串西幻文字,所以想要有所对比就格外困难。

    “怎么可能呢。”

    想到最后姜永叹了口气,自嘲一笑。西尔德元帅每天事务繁重,那有什么帝国时间去西幻世界里放风。更何况如果元帅与西幻世界有联系,又知道能够把f级基因提升到b这样骇人的方法,那这瓶药剂也就没了意义。他不应该再患得患失,因为自己心中不可言说的心情把西尔德和阿莫斯联系到一起。

    这毕竟是两个不同却又同样优秀的人,如此联系不管对谁来说都是一种不公平的对待。

    ……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阿莫斯顿了一下,他望着靠坐在床上的姜永,目光扫过他紧闭的右眼,脸上眼眸深处划过几分复杂和感叹。他语气很轻,如同叹息般再度重复道:

    “这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

    “即使你这么说我还是觉得这……太匪夷所思了。就跟,就跟……”

    姜永极力组织词汇,想要表达出自己内心纷乱的感觉。到最后他也没从混乱成一团的大脑中挖出什么合适的词,只能跟复读机似的重复道:

    “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他的预感没有错,在水友赛结束的当天晚上,姜永刚入眠就感觉到了熟悉的浮动感。随后再睁开眼后他就回到了西幻这边。而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发生了无数事情,信息多的可以滚个毛线球。

    星院大赛已经开始快要一个月了,之前的团队赛早已经结束,窍消失一天后海蒂斯等失去踪迹的学员们也被找到,除了昏迷加失血过多外没有大碍。

    因为意外所有星院的成绩作废又再赛过一遍,铠兰星院力挽狂澜撑到了中间偏上的位置,挣得了不少积分。而卡门罗等人更是跟打了鸡血似的不断在各种业余比赛中挣得积分,以至于铠兰星院的分数正在不断缩小与第十一名的距离,隐隐有打平赶超的迹象。

    然而这一切都和昏迷不醒的姜永无关,听说这段时间不断有奥兰纳的资深治疗星徒教授来检查他的状况,铠兰星院的教授导师和同伴们更是不知轮着来多少遍了。阿莫斯精神脱离身体太久,而且还在窍里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损伤。但即便如此他也比姜永醒地早得多,每晚他都会守在姜永病房。

    姜永当初在西幻世界昏迷,归根结底就是因为骤然出现的右眼剧痛。而在这段时间里,曾经和怀表老人有交情的侏儒教授也终于脱离开繁重的事务,在阿莫斯再三邀请下前来探查姜永的情况。

    只是这一查却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了!这几天断更实在对不起qaq

    第189章 交心

    “刚知道的时候我比你还要惊讶。”

    阿莫斯调整了姜永身后的靠垫,注意到他干渴到有些脱皮的嘴唇后,他端起旁边矮机上的茶壶给姜永倒了杯水,眼睫下垂似乎是在组织语言。

    “这是一件好事,它是传说中的物品,价值足够让你买下大半个星耀帝国,也能极大的提升你的实力。但从某种程度来说,它更可能会危及到你的生命,从各种方面来讲。”

    阿莫斯的语气意味深长,而在注意到姜永略带些茫然的目光时,他的表情却情不自禁地和缓起来,语调放轻:

    “你先安心养伤,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不多,短时间内不会外传。”

    “我还是不太明白。”

    姜永忍不住开口道,在西幻这边他昏迷了将近一个月,长时间不开口导致他的声线有些嘶哑低沉。下意识抚上右眼,那里已经再次附上了漆黑眼罩,指尖抚过那层丝绸般布料,并没有任何异常。

    但谁又能想到,这里面竟然藏着一枚传奇种核!

    想到这姜永禁不住咬牙切齿,在脑海中又把怀表老人翻来覆去磨成了渣。当初他把弑神之弓核心封印到自己右眼里时可没说过,这玩意居然是永恒种核!

    “传说众神陨落后上位神神核的力量没有完全消散,化为神核散落大地。经过千万年后这些神核中神力逐渐溃散,吸收的自然元素之力占据上风,形成种核。对应众神年代七大上位神,预言者阿特比亚推测出世间一共存在七枚种核。”

    阿莫斯以为姜永对种核不了解,于是拉过椅子坐到床边娓娓道来:

    “孕育新生的永恒树种为精灵族的生命树,诞生了精灵这一种族;冻结万物的永恒冰种曾镶嵌在冰霜巨人的王冠上,随着巨人族的覆灭遗失亘古冰原;永恒火种和永恒噬种分别为当代最强者所掌控,火种属于北托亚斯帝国的火焰矮人王艾格,被用来建造了星火熔炉,而噬种则属于西大陆第一城的巫妖王提赛亚。

    永恒光种原本是百年前光明神殿的圣物,后来被传奇大盗贼杜松窃走下落不明,前一段时间被发现是在镀金玫瑰商会会长手上。而永恒虚种原本属于异族,后来被族长献给了卡皇阿特曼铸造神器,并因他的死亡而下落不明。最神秘的永恒星种则从未有过记载。”

    “费镰,我知道你有许多秘密,但每个人都有保守秘密的权利。只是种核不仅拥有超凡强横的力量,同时还极易反噬,甚至会对你的生命造成极大威胁,这点你应该也感觉到了。”

    说到这阿莫斯顿了一下,望向姜永目光冷静诚恳:

    “我只是想要帮你。”

    “阿莫斯,我和你之间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

    听出精灵语气中的关切姜永心中一暖,思索片刻后他选择将怀表老人的事情托盘而出。从最开始父母遗留下来的怀表说起,再到虚无城堡收服弑神之弓,姜永坦白怀表老人身份时就连阿莫斯也怔愣住了。没人能想到卡皇阿特曼竟然还存留于世,即使只剩下一抹孤魂。

    等到最后姜永说起怀表老人割裂出不同年龄的灵魂碎片,以及小表的泯灭,阿特的异样时,阿莫斯表情已经恢复了正常,眸中流露出沉思的神色:

    “当时在窍里阿特……也就是卡皇二十岁的灵魂碎片同我借去了弑神之弓镇压魔神,但在我收服光阴箭鱼破开缺口后他却并没有跟来。”

    说到这姜永想起未来画面中惨烈景象,抬眼望向阿莫斯。无数次他感到幸运,幸好这个人还全须全尾的存活于世。

    “那根射向你的箭就来自弑神之弓,我看的十分清楚。”

    “原来是这样。”

    阿莫斯若有所思,在听闻卡皇差点杀死自己时他连眉毛都没动一下,还不如最开始惊讶。姜永最看不得他对于自己性命满不在乎的这股子劲,默默在心底又记上一账。而就在这时像是想到了什么,阿莫斯神情中竟然透露出几分轻松:

    “费镰,知道了这些讯息那事情就简单了。”

    “嗯?”

    姜永还以为他想清了什么秘密,身子不由自主坐的更直了些,面露期待。却没想到阿莫斯接下来微笑道:

    “既然是从弑神之弓上取下来的核心,那隐藏在你右眼中的很大可能是永恒虚种。知道它的身份想要取下来就容易多了。”

    “阿莫斯……”

    姜永狠狠皱起眉,感觉自己心底那些担忧后怕汇聚在一起都快炸了,但盯着阿莫斯脸上那浅笑他却怎么都发不出火来,最终从炸·弹最终变成了个哑炮:

    “阿特曼是想要杀你……至少二十岁的他想要把你杀死。就算现在这几个记忆碎片都已经没了,但保不齐什么时候从旮旯角里又能蹦出个三十岁的,四十岁的想要你的命!预言也不是每一次都准的,万一……”

    姜永万一了半天,最终还是不想把那句话说出来。然而阿莫斯却仿若听不出他语气中的忧虑,只是浅笑着摇了摇头,淡金色的瞳仁在灯光映照下宛如璀璨鎏金。

    “不用惧怕费镰,卡皇阁下如果想来再叙旧就让他来。”

    “不要忘记他已经死了数百年,活人为什么要畏惧死人。”

    他说这话时语气云淡风轻,好似就只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这一刻从他身上溢出的是强者特有的气度与自信。不畏惧,不逃避,无论何时都冷静自持,不会自乱阵脚。

    这样的阿莫斯令人着迷,姜永望着他灯火下深邃如海的眼眸,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另一个身影。此时的阿莫斯让他想到了西尔德元帅,可能强者都拥有同样的气质,令人钦佩又信赖。

    “所以,最重要的还是你。”

    阿莫斯的话音一转,面对姜永他语气永远软了半分。如同收起锐刺的刺猬,软踏踏直坠入人的心底:

    “我很担心。”

    不知怎的姜永脸有些微热,之前那个吻又在心底来回晃荡。即使是单身狗成精姜永也感觉出周围气氛微妙的有些暧昧,自己当初应该已经表现地很明显了,而阿莫斯向来是果断冷静的人,如果想要拒绝的话他不会有丝毫迟疑。但从苏醒到现在,阿莫斯却没有半分提到过那个意外,甚至还有意忽略。

    他是在迟疑什么?还是在犹豫,又或者那颗冷静自持的心微微动摇?姜永看不清楚,也没有丰富的经验供自己分析,但却也知道机不可失。

    姜永背靠在床头软垫上,旁边灯光浅浅打在他脸庞,罩出的阴影显得他看起来有些疲惫和虚弱,然而那双翡翠色眸子却漾成了一汪深泉,宛如昂贵的宝石般透亮。

    姜永无师自通就学会了装柔弱,并且分寸把握绝佳。他咳嗽两声,皱眉抬手按上右眼罩,仅剩的左眼悄然瞅向阿莫斯的方向。在注意到精灵脸上流露出的那分担忧与关切后姜永暗地里咽了两口唾沫,试探地哑声道:

    “我……”

    我眼睛疼,你能帮我揉揉吗?

    这句有些耍流氓的话已经是狗精姜永的极限了,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没来得及开口,因为在这之前那有些冰凉的手指就已经落到了他的额角,柔软的指肚轻轻按揉,时不时碰触到姜永搭在眼罩上的右手。

    与此同时阿莫斯的话语从身侧传来:

    “眼睛又疼了?”

    姜永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一袭冷香就将他笼罩,银色发丝如月光倾泻而下,紧接着他眼睁睁看着阿莫斯距离自己越来越近,清冷草木香融入了姜永的气息,最后冰凉地轻落在他右眼上,那是一个极轻浅的吻。随后宛如大提琴般优雅低沉声音从耳畔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