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不胖多
小狐狸舒服地从喉咙里发出几声咕噜声,刚抬起的爪子又无力地放下,眼皮也越发沉重,上下打了几架后终于彻底阖上,一歪头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阮绿棠第二天是被憋醒的。 她在睡梦中就感觉自己呼吸不畅,一睁开眼,发现脖子上绕着一条毛茸茸的尾巴,胸口上还横七竖八地趴着一只睡得正香的胖狐狸。 阮绿棠揉了揉太阳穴,毫不留情地拎起小狐狸丢到一旁,起身喊店家端水上来。 她的声音吵醒了小狐狸,它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昨天没来得及离开。 小狐狸顿时清醒,看着紧闭的门窗,又看了看自言自语说着要如何责骂湮星的阮绿棠,急得团团转。 阮绿棠假装没看到,随手开了窗,又走回梳洗台前低头掬了捧水洗脸。 小狐狸趁着这个机会,倏地从窗缝中窜了出去。 不多时,门外就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阮绿棠打开门,门外站着端着餐盘的湮星,嘴角弯出一个无辜的笑,软软地喊她:师父,早上好。 作者有话要说: 湮星:不准有人比我更漂亮! 阮绿棠:扼住湮星生命的喉咙。 嗨呀,我上一章的作话怎么被吞了呀,那就在此一并感谢: 残念的地雷一颗~ 时封天城 40瓶,石灰水 10瓶,Y 10瓶,钟文朔 5瓶营养液~ 感谢感谢 第36章 湮星(7) 阮绿棠没说话, 先是上上下下地打量湮星一遍,直把她看到心里发毛,才淡淡点了头, 侧身让了让。 湮星端着餐盘踹踹不安地溜了进去,转头就挂上一脸假笑, 殷勤地对着阮绿棠献宝:师父,这是我一大早起床去买的早点, 您尝尝吧, 可好吃了。 阮绿棠慢悠悠地踱步到桌子旁, 坐了下来, 看着桌面上那盘客栈每日免费供应的早点,挑了挑眉:这是,你去买的? 是啊, 湮星浑然不觉自己的小把戏已经全部被看穿, 毫不心虚地随口扯谎,这家铺子生意很好, 我天还未亮就起了床,这才买到的。 唔阮绿棠掂了块糕点咬了一口, 也不戳穿,却面色微沉地指点道, 为何这点心入口和客栈里的没什么区别,湮星,莫不是你被骗了? 湮星飞速地翻了个小小的白眼,面上还得做出乖巧徒弟的模样,低眉顺眼地答道,是湮星愚笨了。 阮绿棠很是大度:你初涉世,不知这世上挂羊头卖狗肉的事最多, 一时受了骗也是正常。 说着,她话锋一转,又道,不过这落霞镇有一家铺子的朝花酥确是可口,我偶然一次吃到,直到现在还能回味起那个味道。只是可惜,它只在每日卯时供应,去晚了就赶不上了 阮绿棠住了嘴,端着笑去看湮星。她的暗示太过刻意,湮星哪里能听不出她话里有话,可这个坑是她自己先挖的,现下也只能跳下去了:既然师父想吃,那湮星明日去给师父买来就是。 嗯,阮绿棠满意地点点头,又往嘴里塞了块糕点,真是师父的乖徒儿。 湮星磨了磨牙,深吸一口气,强忍住打人的冲动,抓紧时间解释自己昨日的去向。 师父,昨日在望仙林,我不是故意离开的。只是我听到周围有些响动,疑心是狐妖作乱,便追了上去。没想到迷了方向,等我稀里糊涂走出望仙林,夜已经深了,我见师父房间熄了灯,便没再去烦扰您。 她说起谎话不打草稿,脸不红心不跳的,通篇都在强调自己的弱小无辜,恨不得把自己不是偷跑去玩几个大字刻在脑门上。 湮星一口气说完,仔细地去瞧阮绿棠的反应:师父,您不会生我的气吧? 阮绿棠适当地表现出了身为师父应有的关切:竟然有这种事?是我疏忽了,忘了你修为低微,随时可能会遇到危险。 真好骗。 湮星虽然在心里腹诽了一句,但阮绿棠对她的话没有丝毫怀疑,还是令她无比暗爽。她一边偷笑,一边跟着阮绿棠的话点头:嗯嗯。 阮绿棠接着说:幸好我这里有样法器,牵阳线,只要将它系在你我腕上,从此不管你在何处,只要一牵线,为师便能知晓。日后你再遇险,我也能及时施救。 湮星:嗯嗯不,不用了。 昨日之事只是意外,再也不会发生了,为我用了这法器太不值当,师父您还是留着吧。 湮星讪讪地笑了笑,连连摆手。若让阮绿棠给她系上了这牵阳线,那她日后还怎么偷偷去见魔尊! 阮绿棠不依不饶:你是我唯一的徒儿,有什么值不值当的。 湮星一边后退,一边提醒道:师父,您还有云鸿师兄呢。 系统不知何时混入其中:呵呵,我就知道你又把男主给忘了。 阮绿棠: 趁着阮绿棠一晃神的功夫,湮星脚底抹油,一溜烟地跑了。 她跑得飞快,阮绿棠探头往外一看,走道里哪还有湮星的身影。她关上房门,谨慎地在房内布了个结界,才从乾坤袋里取出灵珠草与另几样物什,又拿出那本她翻了无数遍的那本《奇丹异药志》。 阮绿棠轻车熟路地找到需要的那页纸,虽然上面的内容她早已烂读于心,但保险起见,阮绿棠还是重新阅览了一遍。 雪莲根,风津叶,雪顶水,灵珠草阮绿棠一边对照着,一边将东西放入炼丹炉之中,接着低声念了几句术语,一束莹莹的灵力便钻入了小小的炉鼎之中。 她在房间内呆了好些个时辰,再打开门时正好赶上用晚饭的时候。阮绿棠刚迈出几步,身边就一阵旋风似的刮过去一个人,打着旋地下了楼梯,冲到了一张空着的餐桌前,正是湮星。 阮绿棠眯了眯眼睛,慢悠悠晃过去时,正巧听到湮星说道:再加一份花雕鸡不,两份,快点上菜。 哦,你也喜欢这家的花雕鸡? 阮绿棠毫不生分地走了过去,一掀衣摆坐到了湮星对面,抬首对小二说道:麻烦再加双碗筷。 湮星被她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手一抖筷子都掉在了桌子上,她手忙脚乱地拾起筷子,又开始装傻:什么花雕鸡,师父您是不是听错了,我没点花雕鸡啊。 店小二愣了愣,刚迈出的步子又挪了回去,提醒道:这位客官,您刚刚才点了两份花雕鸡这,您要还是不要啊? 我没点!湮星瞪着不懂眼色的店小二,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 小二被吓得一哆嗦,慌不迭地走了,徒留湮星和阮绿棠大眼瞪小眼。 阮绿棠不看湮星,自己斟了杯茶看着不知为何格外热闹的窗外津津有味地品酌。 湮星咽了咽口水,也给自己倒了杯茶,可入口也不过是普通的乌龙茶味,没什么特别的。她皱了皱鼻子,把茶杯放下,托着腮四处乱看,看着看着,视线就固定在了阮绿棠的脸上。 螓首蛾眉,领如蝤蛴,虽然阮绿棠眉目敛敛,看不出情绪,却也别有一番冷美人的风味。 纵然湮星对自己的美貌再自负,也不得不承认阮绿棠的每一处眉眼都长在了她的心尖上。光是她那鸦羽般浓密黑长的眼睫微微颤动,湮星的心竟然也就蓦地跟着停跳了一拍。 湮星眨了眨眼,后知后觉地感觉耳朵有点发烫,偏偏阮绿棠转过头朝她看了一眼,湮星赶忙别过去,躲开了她的目光。 恰好店小二端着托盘走了过来,把她点好的菜一一摆到桌子上:客官,您点的红煨肉,酱肘子,炖乳鸽。 被他一打岔,湮星刚刚莫名其妙冒出的一丝悸动顿时消失殆尽,注意力全放在了面前的腥荤菜品上。 倒是阮绿棠喊住了小二,问道:离元宵还有些时日,为何现在就如此热闹? 小二神采奕奕地讲解道:您这就有所不知了,今日是我们落霞镇远近闻名的吴老善人的寿辰,大家伙都在为他贺寿呢。 贺寿?阮绿棠有些吃惊,看外面的架势,怕是连元宵也没这么热闹,竟然只是为了给人贺寿,着实有些夸张。 湮星也来了点兴趣,总算舍得从肘子中抬起头来,顺着窗户往外看去,到处是张灯结彩的喜庆场面,灯笼映得河水都是红彤彤的一片。 她自小在魔界长大,此前从未涉足人间,没见过什么世面,对这种很能唬人的热闹场面更是毫无招架之力。 湮星又往窗边凑了凑,整个胳膊趴在窗楣上,探头探脑地往外看,突然看到一群人簇拥着走近了。 是参加猎英大会的那帮弟子,去时野心勃勃,回来时却是神态各异,唯有领头的云鸿仍是那副意气风发的模样。 湮星听着几个人对着云鸿高高低低地喊了几声恭喜的功夫,他们已经到了眼前。 云鸿看到她们二人,眼前一亮,径直走了过来,剩下的人也神色复杂地各自散了。 待走近了,云鸿先是规规矩矩地朝着阮绿棠行了礼,才说:师父,云鸿回来了。 阮绿棠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又问他:捉住了? 云鸿扇了扇眼皮,低声道:弟子修为浅薄,未能生擒,只得将其就地正法。 阮绿棠乜眼看了看面色铁青的湮星,老神在在地端着茶杯抿了两口,慢条斯理地说:无妨,总归是为民除害,不必自责。 云鸿放松地点了头,又按照阮绿棠的指示坐了下来,跟着她们一起用饭。 只不过 云鸿停下筷子,正襟危坐地面向从刚刚起就一直瞪着他的小师妹,诚恳地问道:湮星师妹,我可是哪里做错了? 还好意思问?!杀了我同族,又害我受了那么重的伤!湮星在心里把云鸿拳打脚踢一番,面上还得装作无事发生,咬着牙说:我只是太久没见到师兄,有些想念而已。 云鸿被她直白的话语惊住了,一时无言,只是默默地朝一旁挪了挪。 阮绿棠默默看了一会儿,关切地问道:云鸿,你气息不稳,可是受了内伤? 云鸿羞愧地低下头,默认了。 阮绿棠皱了皱眉,掏出一个瓷瓶,从里面倒出一粒丹药:这是我刚炼制出的还元丹,一颗丹药可抵十年修行,你服下吧。 云鸿受宠若惊,连忙推拒:师父,这丹药太过珍贵,徒儿受之有愧。 阮绿棠拿着丹药静静看着他,虽然没说话,但压迫感十足。 云鸿只好接过,仰头服下。 阮绿棠偏头去看湮星,发现她正眼巴巴地看着这边,只好又拿出一颗丹药:这颗便给你吧。 湮星可不像云鸿那样客气,伸手就要去接,却被阮绿棠躲了过去:湮星,为师一直要你努力修行,你可知是为了什么? 湮星在心里锤了阮绿棠一拳,才说道,为了与魔族抗争,为青炎上下报仇雪恨,我与魔族不共戴天。 多亏了阮绿棠三天两头的耳提面命,她这段话说得顺畅无比。不过她并没有往心里去,只不过是为了敷衍阮绿棠而已,就像现在,竟然还骗到了一颗还元丹。 湮星把丹药往嘴里送去,因为太过得意,她完全忽视了阮绿棠嘴角那抹饱含深意的笑 作者有话要说: 甲沟炎,疼死我了。就算光脚,也不要穿不适合自己的鞋哇(???????????????___???????????????) 感谢残念 2个地雷,英国短毛 1个地雷~ 十二 18瓶,deos和石灰水 10瓶营养液~ 第37章 湮星(8) 不知是不是湮星的错觉, 她总觉得,见她吃下还元丹后阮绿棠的情绪明显高涨了许多。就像现在,阮绿棠满怀慈爱地看着她, 温柔地给她夹了块肉。 湮星一边觉得汗毛直立,一边盯着喷香的红肉咽了口口水, 迟疑几秒还是不争气地一筷子塞进了嘴里。 相比较各怀心思的阮绿棠和湮星,云鸿的心思则要简单许多。他闭目静坐, 运气在周身打了个转, 惊喜地睁开眼:师父, 这还元丹果真奇特。弟子不过屏息凝神片刻, 身上已然无了大碍,只觉精神饱满,修为, 修为亦有精进! 真有这么奇特?湮星半信半疑地跟着一起运了运气, 闭目凝神感受了好一会儿,只感觉出了自己体内灵力与吃下丹药前别无二致, 至于修为,那更是丝毫没有变化。什么狗屁还元丹! 切, 马屁精。湮星不屑地嗤了云鸿一声,对他的印象越发坏了。 阮绿棠温和地点点头, 语重心长道:给你还元丹,主要是为让你的伤势尽早愈合。 湮星听到这话,又想到自己受伤时阮绿棠拿出的存元丹,两相比较之下,心里不免酸溜溜的:哼,偏心鬼。 可惜阮绿棠听不见她心中的怨怼,继续说着:修行最忌急功近利, 还元丹固然是好,但不可依赖于它。 是,师父。云鸿悟性很高,立马应下,徒儿定当脚踏实地,耐心修行,不负师父所望。 好。阮绿棠转头看了看窗外,晚饭时间过后,嘈杂的人声更响了些,她看了看在凳子上不住扭来扭去的湮星,心中也有些蠢蠢欲动。 阮绿棠轻咳一声,体贴地提议道:明日就要启程返回元阳,猎英大会也已结束,不若放松一二,今晚就在落霞镇中闲逛一逛。 听到她的这番话,湮星就差拍掌叫好了,倒是云鸿,十分有大弟子的风范,沉着稳重。 他拱了拱手,朗声道:多谢师父好意,只是,弟子方才听闻师父一番指点,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对修行一事亦有所感悟。因此,弟子想在房中静心打坐,还望师父恩准。 阮绿棠惊呆了,看着云鸿的眼中甚至带上了几分佩服。 刚参加完猎英大会就要打坐修行,换句话说,就是在高考结束当晚就立马摊开书学习,这是怎么样的一种精神啊! 阮绿棠神色复杂地点点头,欣慰地答道:既然如此,为师就不强求了。你去吧。 云鸿行了礼,就直奔房间而去。湮星的视线被房门隔绝在外,又转回来去看阮绿棠,小心翼翼地问道:师父,那,我们还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