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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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接近,只远远隐蔽在一颗树下,静候段萧。 姜小黛在梅调居里用了午饭,吃罢饭她就带着素音一起去了柳元康的书房,在外人看来,姜小黛是柳元康的小姜,但实际情况,却并非如此。 姜小黛和素音进到书房后,冲坐在书案后的柳元康喊一声,“柳公。” 柳元康抬头看看她们,默不作声地又垂下头。 姜小黛说,“有一事需要柳公协助。” 柳元康头不抬,只低声道,“你的事我没办法协助。” 姜小黛脸色认真地说,“柳公效忠王爷,我与素音效忠小姐,虽各为其主,却是目地相同,今日我方线人来报,说赵化青手中的玉简丹琴被段萧买了去,赵化青如何我是不管的,可藏在玉简丹琴里面的东西,想必柳公很清楚,那东西若被段萧得了去,你以及其他线人都会暴露,段萧这几年一直处心积虑想除掉柳府,若这次被他逮到了把柄,那么,你与柳府,怕是难逃死劫了。” 柳元康埋头看书的下巴微抬,对上姜小黛,“信息确凿?” “确凿。” 柳元康抿抿唇,他说,“我知道了。” 姜小黛冲他俯俯身,笑道,“此事有柳公处理,我就放心了。”临走之前,她又说一句,“那把琴是段萧买来送于宋繁花的。” 柳元康眯了眯眼,却没搭理她。 姜小黛又带着素音离开,等她们二人一走,柳元康就把柳绍齐喊了来,柳绍齐吊儿郎当地往宽背椅里一坐,冲柳元康笑问,“爹,又有什么事?” 柳元康说,“从段萧手里换一把琴。” 柳绍齐眯眯眼,忽地笑开了,他单手抱着脚裸往大腿部一搭,身子微斜,样子轻狂不羁,扬眉道,“什么琴非要从段萧手中抢?他可不好惹啊。” 柳元康道,“要是好惹,我也不会让你去了。” 柳绍齐哈哈大笑,“越是不好惹的人儿子才越喜欢,爹说说,那是一把什么琴?” 柳元康道,“玉简丹琴。” 柳绍齐闻言呵道,“原来是玉简,难怪爹要让我去了,正好,如今外面都在传他段萧在宋小六的及笄宴上向她下了彩礼,又隔天去宋府下聘,不管这事儿是真是假,我都要去会他一会,儿子这么多年辛辛苦苦满腹心机用尽护在怀里的女人,他说抢就抢,太没天理了!” 柳元康嗤他一句,“办正事。” 柳绍齐哼道,“灭情敌也是正事。” 柳元康低声笑了,他说,“段萧买那琴,是要送于宋繁花的。” 柳绍齐一怔,顷刻间满身轻狂肆意不羁全都转化成了一股黑暴风云,携着刺目阴冷之气,倏然站起身,“儿子去了。” 段萧今天在公署里呆了一天,处理了每日州内公务,闲下来的时候就打开了布包,将玉简丹琴取出置于案上,如玉修长的手轻撩丝弦,却不弹。 他看着那琴,眼中浮现的是宋繁花笑容倾城,扭头间桃花衣绯盛绽街巷,大笑如歌,魅力惊人的样子,与她之前简直是……判若两人! 他想到无方在府中与他说的话,嘴角冷不丁的一勾,勾出冷寒淡笑。 深藏不露么? 呵! 段萧指峰翻转,刹时,一曲高山流水缓缓倾泻而出,玉简丹琴丝弦柔婉,乃女子与烟花之地惯爱弹之琴,而男子则不大相与,毕竟,这琴声太柔婉,毫无阳刚之气,段萧只弦拨一下便停住手,不弹了。 他将琴递给一旁的随从,说,“包起来。” 随从应声,当下就把琴包好放在一边,然后又退开。 段萧继续埋头看公文,看到夜幕初垂,暮光微起,他才合上公文,搁下毛笔,撑了撑懒腰,揉揉脖颈,冲随从问,“几时了?” 随从道,“酉时近三刻了。” 段萧说,“这么晚了?” 随从道,“是呢,大人每次来公署都会忙的忘记时间。” 段萧掸掸袖袍,站起身,冲外面看了一眼,说,“既已天黑,那便回吧,你去把琴给我拿过来。” “是。”随从应一声,连忙去抱琴。 琴抱过来后,段萧却没接,就让他拿着,一前一后地出了公署。 走在路上,段萧双手负后,一边悠闲而行,一边欣赏这日头西沉之际的铺天霞光之色,见那天际间的霞色越来越盛,他轻声一叹,“明日又是火烧的一日。” 随从笑道,“过了六月,七月就是小雨季了。” 段萧道,“是呢,七月雨,龙王起,这是衡州传统的风俗了。” 随从笑应,“这风俗可是传承了上千年,大人小时候应该没看过真正龙王腾起的样子,那场面,可壮观了!我小时候别的节日都不盼,唯独盼这个节日,因为这个节日里吃的东西最多,而且,全是免费的。” 段萧侧身看他一眼,“那不是免费,那是敬龙王的。” 随从摸摸头,呵呵一笑,“反正不要钱就是了。” 段萧蹙眉,“你小时候经常饿肚子?” 随从道,“三餐总有二餐是不饱的。” 段萧沉声不语了,扭回头继续走路,走了一大截后,他才又问,“为什么会吃不饱肚子?以你现在的年纪来看,十年前你应该就七八岁的样子,再往前退几年,那个时候,整个衡州都是世阀独裁,应该不至于让城民们饿肚子才对啊。” 随从说,“世阀统治的时候确实不会饿肚子,但那个时候土匪比较多,打家劫舍的也多,防不胜防,我小时候家里贫困,但还是会被人入室抢劫,所以,后来,我渐渐长大后就立志要投军,不一定能有多少建树,但一定要保护好我的家人以及家园。” 段萧听罢,冲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段府府兵众多,随从,侍从也颇多,而每日轮岗之人负责日常打杂、来员登记、另外一人就会充当段萧的随从,全天伺候左右,这些人对段萧来说只是端茶倒水,做些铺桌摆椅简单小事的人,一般他不会放在心上,而因为每日轮岗,轮岗一次就换一次人,是以,很多人的名字他是不记得的,或者说,这些没有被正式编为段家军的人,他没那么多精力去铭记,是以,他并不知道此人名字,虽然是他的府兵,可面相是熟悉的,名字却是陌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