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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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时宜的脾气远比谢青鹤刚烈暴躁,有人说谢青鹤一个不字,他真会提枪去扫人全家。 姜夫人也没想到会得到这么激烈地回应,偏偏丈夫的态度也是护短,无非是夫妻之间爱护儿子的方式不同罢了。相比之下,她那一份谨小慎微不叫人非议的爱护,还真有点招架不住丈夫那一股谁敢哔哔我儿子我就去灭了谁的霸道。 妾只是不大明白,那王都来的奸细究竟有何特别之处?若是差遣奴婢贱人就能做的事,为何非要使唤丛儿?姜夫人对付陈起有一整套经验,面对上官时宜就有些适应不良。牌面不一样啊! 上官时宜沉吟片刻,说:秦廷巫女懂得弄鬼之术。 姜夫人就明白了。陈家这边只有得了桑山旧藏的陈隽懂得修法,把缵缵搁在偏殿也不是冲着陈丛,而是方便陈隽就近处置。这还真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解决的麻烦。 妾仍是有一分私心。姜夫人眼也不眨就动了拆伙的念头,懂得桑山旧藏法术的只有隽儿,丛儿只落得个纸上谈兵。既然如此,何不如让隽儿挪出来一来隽儿仍旧能看管奸细,二来也能保全丛儿的名声,那奸细若真有神神鬼鬼的本领,叫她离丛儿太近了,也是不让人放心。 上官时宜马上听出来了,这里头不对! 他当然不会让大小徒弟拆伙,把伏传送走,谢青鹤不得重新挂起生无可恋的臭脸? 你说的也有道理。 上官时宜想到一个绝妙的点子,简直一举多得:待会儿我就让人把那小女子挪到正殿来。 反正陈起早就没有名声可言了,虱子多了不痒。到时候找个空屋子把缵缵一搁,大徒弟每天来干活,顺便研究缵缵,两不耽误。 而且,有缵缵住在正殿,什么大夫人小夫人都不好意思再来正殿求睡了吧? 简直完美! 姜夫人再是不在乎陈起的宠爱,闻言也有点气血上涌。 蛋都没了,想法还挺多! 第266章 大争(78) 缵缵在偏殿刚住了一夜,次日就收到命令,叫她挪到正殿栖身。 那边有空屋子给你住,你只管好好地休养身体,其他不必担心。我和大兄也会常常去看你。伏传不好说得太过露骨,只能拐着弯地暗示缵缵,哪怕住进了正殿,陈起也不会再骚扰她,让她安心地搬过去。 在正殿有过那样可怕的经历,只差一步就死于非刑,缵缵又怎么可能安心?只是阶下囚没有抗拒的资格,她顺从地收拾好仅有的两件衣裳,很快就跟着前来接她的正殿奴婢挪了窝。 伏传偷偷跟谢青鹤议论:这就是走背运了吧?才住下就得再搬,独自担惊受怕。 谢青鹤摇头:十世有幸才能与师父同住一个屋檐下,哪里算是走背运? 据我所见记载,以尊亲之魂续命者,事事不顺。有人在水盆中溺亡,有人在三寸高的坐榻上摔死,饮食梦喊惊亡者也不在少数。她饮食起居一如往常,非但没有倒霉,反而有幸在恩师膝前栖身,这事谢青鹤深为不解,奇怪。 伏传想想也觉得有道理,寻常人想见师父一面都难如登天,缵缵以为她是搬去与陈起同住,其实跟她住在一起的是上官时宜,这就不是倒霉孩子该有的仙缘。 谢青鹤摸摸他的脑袋,遗憾地说:师父说,四叠桌屏叫他顺手给姜夫人了。 那是幽精专门给伏传雕的桌屏,总共八个面,分成两个景观,青云飞鹤做底,少年擒龙做面,若是将桌屏叠起来,只剩前后两面,合起来恰好是飞鹤恋少年的寓意。这是幽精对伏传的示爱。 伏传也很不舍,说:得空我去望月宫转转,说不得就讨来了。 谢青鹤正是这个意思。他毕竟年纪大了,也不好意思去找姜夫人痴缠。小师弟么,不懂事的小崽子,正适合干不要脸的事。 谢青鹤分魂的这段时间,爽灵和伏传都天天泡在正殿里,日常生活安排都做了调整改变。 上官时宜非常要强,他的目的是独立扮演好陈起的角色,熟悉入魔世界的生活,根本不要徒弟们随时跟在身边帮扶。谢青鹤与伏传已经习惯了白天陪在正殿,突然被赶回偏殿待着,一时无事。 谢青鹤很少荒废时光,稍坐片刻之后,便备好书案,准备注书。 伏传拿出棋盘:手谈一局? 谢青鹤正要提笔复又搁下,将裁好的纸撤到一旁,让伏传把棋盘放下来,笑道:好啊。 他俩很少坐下来下棋。 一来伏传自知棋力不济,他不担心献丑,挺担心自己下得太烂,让大师兄觉得无聊厌烦。二来谢青鹤似乎总有做不完的事,但凡他休息下来,伏传都想抓紧时间与他更亲密些,平时哪里敢打扰? 若没有与幽精相处的经历,谢青鹤已经坐下准备注书了,伏传哪里敢提议别忙了来玩儿? 棋盘摆好,各自据子。 伏传见过谢青鹤与上官时宜下棋,不孝徒弟经常杀得师父毫无还手之力,棋盘上一片狼藉。 真正到他与谢青鹤对局时,他突然发现自己棋力是略差一些,好像也差得很有限?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被大师兄牵着鼻子走了,难怪一步一步都下得很舒服,全是大师兄的陷阱? 只是,大师兄的陷阱,目的不是为了杀他的子。 一局终了,两人和棋。 伏传把棋子收拢,谢青鹤含笑问道:好玩吗? 第一回 把下棋下成打灯笼。伏传回味自己的感觉,尽管全程被牵着走,但,那滋味和一箭下去必然打灭一盏灯的感觉是一样的。棋局不再是争胜,而是与大师兄交流的一种方式。 虽不能赢,也挺好玩。伏传好奇地问谢青鹤,大师兄不觉得无聊么? 谢青鹤摇头:你就坐在我身边,我也不觉得无聊。 伏传早知道会得到这个答案,还是兴奋得小脸扑红,凑近谢青鹤亲了一下。 那再下一局?要不就让我几个子。还是小杀一盘!伏传挺喜欢和大师兄你侬我侬,更喜欢短兵相接。就算输给大师兄,他也不觉得沮丧丢人。 谢青鹤笑道:好。要让几个? 三伏传将上一局迅速复盘,改了口,得七个才行。 那就让你七个。谢青鹤非常大方。 其实我觉得三五个就在势均力敌的范围。我狮子大开口要让七个,大师兄也让?搞不好大师兄要输得很惨的!伏传略兴奋地按住棋篓,摩拳擦掌。 谢青鹤很淡定:试试。 两人玩得正开心,突然有奴婢来报:纭女出门时跌了一跤,磕着脸,流了许多血。 谢青鹤再是就近观察缵缵的倒霉情况,也不可能与缵缵坐卧同起,便从偏殿挑了两个伶俐的美婢,叮嘱了使命,近距离跟在缵缵身边。缵缵正在搬家,谢青鹤也不好跟着,哪晓得才出去没多会儿,缵缵就出事了。 我去看看。谢青鹤即刻起身。 我也去。伏传拿棋笼封住棋局,吩咐跟进来的婢女,别动棋局,回来还要下。 他二人披上衣裳匆匆忙忙赶到正殿,缵缵被安置在比较偏僻的陪殿里,毕竟是正殿居处,各处都很堂皇宽敞,相应的门槛也很高缵缵就是在出门的时候,不知为何绊在门槛上,一头栽了下去。 她脸上的血已经止住了,仆妇正那毛巾给她擦脸,磕坏的是嘴皮,摔得肿了起来。 婢女在旁向谢青鹤解释:各处安置好了,抬了热水来洗漱,女郎平平地走着,过门却扑了下去都怪奴婢没有近前扶住。 谢青鹤没从缵缵身上感觉到任何异状,以防万一,他还是命令道:把殿内门槛都锯了。各处桌椅床榻的尖角都用软布包起来。去库里找一找有没有厚实的地衣,地上都铺垫起来。 缵缵身份难堪,谢青鹤也担心奴婢埋怨她多事,服侍照顾她不够尽心。 如果真有天谴,身边人大意添乱,缵缵就会非常危险。 谢青鹤让从偏殿来的两个婢女主要负责照顾她,又给所有照顾缵缵的仆妇奴婢额外一份厚赏,特意叮嘱道:这些日子都辛苦仔细些。 安排妥当之后,谢青鹤就带着伏传回了偏殿,继续下棋。 伏传总觉得大师兄的态度很奇怪,可他也说不清楚哪里奇怪,心里一直稀里糊涂想着,一盘棋下得丢三落四,刚到中盘就无奈投子认输:下错好几个 谢青鹤笑道:要不,玩打手背? 伏传不迭摇头:不玩不玩。摆明了去送菜,下棋还能有来有往,打手背就是纯挨打。 再下一盘。还是让我七个子。伏传把棋子捡出来,清空棋盘。 谢青鹤接过棋篓,含笑点头:好。 一局终了,扣掉谢青鹤事先约定让去的七个子,伏传惜败一子。 这让伏传卡在了将胜未胜的边缘,他眨眨眼,望着谢青鹤。 谢青鹤笑道:再来一局吧。多让一个? 不用。就让七个!伏传信心膨胀,只觉得眼前一片坦途,我知道怎么打了!第七十六手我下错了,同样的错误我不会再犯第二次。 谢青鹤手指在棋盘上点了一下,伏传眼前一亮:对对,我就是这么想的! 谢青鹤又点了另外一个地方。 伏传顿时傻眼了,歪着头想了一会儿,问谢青鹤:要不,让十个吧? 谢青鹤憋不住想笑,还是点头:好哇。 时间所限,伏传和谢青鹤下了四盘棋,越下越怀疑人生。 到了晚饭的时候,二人一起去正殿请安,陪上官时宜吃晚饭。夏赏带着奴婢们摆饭的时候,伏传熟门熟路地去里屋翻箱倒柜,找出棋桌搬出来,问道:阿父,可与儿手谈一局? 上官时宜只觉得莫名其妙:先吃饭。 哦。伏传回席上坐好。 毕竟是亲师父,谢青鹤沉稳从容的面皮下隐含的笑意,上官时宜侧目一瞥就看出来了。甭管小徒弟搞什么名堂,他和大徒弟玩得好,大徒弟心情愉悦,上官时宜就很欣慰。 饭摆好了。 上官时宜居中,谢青鹤与伏传分在两侧,主要是伏传服侍饮食。 其实有夏赏带着下人来回伺候,也不需要伏传来布菜添汤,只是二人名义上就是来侍膳的,总要走个过场。伏传给上官时宜舀了肉汤,还没解肉,上官时宜就吩咐:去吃饭吧。 是。伏传将碗筷交给下人,回去落座。 夏赏心中不是不困惑。 前段时间幽精占据陈起皮囊时不提,陈起本尊在时,谢青鹤与伏传对他也没有这么细致周到过。 就夏赏的角度来看,自从秦廷天子暴毙之后,小郎君和隽小郎君对家主就有了十二分的敬重,相处时亲切又恭顺,哪怕是退到殿外,对殿内也不敢有一丝怠慢。 这种很细微的差别,外人或许看不出来,夏赏心知肚明。他感觉到了不对,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上官时宜吃了两口饭,又吩咐道:过去吧。 夏赏与一并奴婢都竖起了耳朵,过去?往哪儿去? 就看见隽小郎君端起碗饭带着筷子,小脚丫啪嗒啪嗒踏过温热的地面,开心地在小郎君的坐席上坐下来,小郎君似乎有些无奈,把刚刚解好的羊肉叉进隽小郎君的碗里。 夏赏连忙带着奴婢帮隽小郎君挪桌子。 上官时宜又吩咐:以后就摆在一起,省得来回搬。 夏赏唯唯应诺,心中更迷茫了。前几日还是隽小郎君坐在主人席上吃饭,小郎君独自远坐。突然就改了座次,这是隽小郎君失宠了么?可是,看隽小郎君的表情,也不像是失宠的样子啊? 一顿饭吃完,伏传跑去跟上官时宜下棋,谢青鹤闲着没事就把才送来的竹简翻了翻。 上官时宜随口说道:东楼的先生们明后天就来了。 谢青鹤低头在竹简上写字,说道:先议一议秦天子暴毙的事,这半年不动兵戈,唯一的大事就是春耕。白仙瑞闲着也没事,多差遣他就行了。 陈起有自己文武两套班子负责军政,在青州过年放了个早假,这两班人马也识趣地没来骚扰。 妘宝器搞法术弄死了妘使,天子暴毙导致幕僚们的假期提前结束了。 他们纷纷往青州赶,一旦抵达青州,陈起的假期也要提前结束。换句话说,上官时宜想要继续歪在紫央宫躺着不动,每天让徒弟来看竹简、遥控千里之外的日子已经不多了。 陈起这么多年都在外奔波,日子其实过得非常辛苦,常年餐风饮露,住在荒野帐篷之中。 就算现在没有战事,他也一直在各地巡防,从未停歇。 谢青鹤觉得师父可能受不了这么折腾,好在天下已经打得差不多了,陈家的战略重心也可以开始往治世方面倾斜。不管是暂时将大本营放在恕州,还是挪到青州,东楼幕僚应该都不会提出异议。 但,也不着急。先把元宵节苟过去,让师父再适应适应,再说不迟。 上官时宜没有说话。 他皱眉盯着棋盘,举棋不定。 被难住了。 就在此时,夏赏躬身带着一个婢女进门,向谢青鹤禀报道:妘女出门时踏空,摔破了嘴上旧伤,血流不止。 谢青鹤合上竹简,问道:踏空? 婢女答道:小郎君才吩咐将殿内门槛都锯了,小的们不敢怠慢,即刻就将殿内大大小小的门槛都锯了去。妘女惦记着被门槛摔过的时,想要踏着门槛出去,可门槛都被锯掉了她踩了个空,一头栽了下去 这说法让正在下棋的上官时宜和伏传都惊呆了,哪里就有这么寸的事儿呢? 谢青鹤放下毛笔,说:阿父,儿去看看。 伏传跟着起身:我也 你不要去。上官时宜揪住伏传,再来一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