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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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知不知道,越是这样,越令人起疑。 裴昶然确是在起疑心,这主仆二人也不知在捣什么鬼,先是王大福不停地看珍珠的眼色,再是这么一个大匣子放到了桌上也迟迟不打开来看,他们俩想做什么? 珍珠见裴昶然的眼光来回扫向二人,知道这事是瞒不住了,干脆痛快说出来的好! 她便走上前两步,示意王大福打开那个匣子,并把匣子里的糕饼提了出来,那糕饼搁置了许久,不光长了白毛还有些发黑了,散发出一股浓浓的酸臭味。 珍珠叫王大福把那一盒子臭烘烘的糕饼给丢到门外去,自己站到裴昶然的面前道:“王爷,你受伤回来的当日,我听说是曲文钧伤的你,一时气不过已经进来瞧过了,只是我瞧着这匣子透着古怪,先又听了周夫人的那番话不敢随便处置这东西,因此叫王大福重新放了回去,就是这么回事,你别怪他,都是我的错。” 裴昶然倒也没显出怒色,淡淡地问道:“既如此,你之前为何都不曾告知于我?” “你不是还在病中,我怕你听了之后不开心,所以就隐瞒了下来,你若是为此不高兴,就骂我吧!打我几下也成!” 裴昶然郁结道:“珍珠,我瞧你的样子可不像觉得自己做错了,是不是觉得爷要真生气了,还是爷的不是了?!” “珍珠不敢!” “瞧你这硬邦邦的口气!罢了,罢了,爷不和你生气,把空匣子给爷拿过来瞧瞧,里头怕是有些什么猫腻。”裴昶然道。 珍珠心道:我都一把火烧干净了,还能有什么猫腻。 只见,裴昶然拿了空匣子过来,食指和中指弯曲往匣子里敲打了起来,匣子发出沉闷的声音,接着敲到了盖子的部分,听着声音就有些不同。 裴昶然冲着门口惶惶站立着的人道:“王大福,你去找把剪子来,不然问厨房要把小刀子来也成。” 王大福一溜烟地去了。 片刻后,果然找了一把锋利的匕首过来,裴昶然手中一动,盒盖就被撬起了一条缝隙,里头看着就是有几张薄薄的纸。 珍珠主仆二人张大嘴.巴都看呆了。 裴昶然一目十行的看完了那几张信笺,长长的叹息道:“果然有鬼,这五十人怎么可能在眼皮子底下瞧不见曲文钧出去的马车,这显然不可能!” 珍珠好奇道:“那张春呢?他有问题吗?” 第42章 一汪春情 裴昶然摇头道:“给曲文钧写信的人不是张春, 这人应该是他下面的人, 回头我把张春叫过来问问, 不过无论怎么说, 张春失职是确定的。” 他默了几秒道:“是我太高看他了吗?看样子还是得跟着我继续磨砺,留守榆木川的人选要改。” 他想了又道:“王大福, 你去把厨房的人给我叫过来, 我倒要问问,谁给曲文钧买的糕饼, 这糕饼里头还有没有别的文章。” 王大福在深秋里额头冒汗,一点也不敢耽搁地飞奔而去。 他这边一跑,珍珠翻了一个白眼念叨:“爷,皇上他骗了我!” “呃。”裴昶然惊讶道:“他如何欺骗于你, 拢总才见过一次!” 珍珠斜睨他,慢悠悠地道:“你想啊,他把王大福赐给我的时候说了,这是他手下总管的徒弟,机灵着呢!可你瞧瞧他这德性,哪里机灵了,妥妥一笨蛋,要说宫里的人数他机灵, 其他人不是笨到天上去了, 皇上不是骗了我还能是怎么回事?“ 裴昶然笑出声道:“就你话多,敢情你还觉得自己很厉害很能干,要不是爷宽宏大量, 你就要被打入冷宫了!” 珍珠皱皱鼻子,很不以为然地道:“就这地方,哪来什么冷宫啊,了不起就去住厨房,那还有吃有喝,方便的很。” 裴昶然深觉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正闲话着,王大福带着人进来了,也不知他私下说了什么,厨房二位大师傅并红玉见到裴昶然就跪了下来。 裴昶然瞧三人的表情都是一脸的诚惶诚恐,也不忍心为难,便道:“都站起来回话。” 三人战战兢兢站到了一边,裴昶然道:“我来问你们,这曲文钧素来都爱吃糕饼了,平常都是谁帮他去买回来的?” 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红玉站上前一步道:“是奴婢自己做的,这事说起来也奇怪,厨房里只有奴婢会做糕饼,素日里大伙儿也觉得奴婢做得不差,可曲公子每隔三五日就叫奴婢做一批,过上几日又丢了,我们私下里也议论过此事。” 裴昶然摸摸下巴,沉吟道:“都是怎么议论的?” 一旁站着国字脸的厨房大师傅道:“是我媳妇说的,她猜想曲公子约莫是想他娘亲了,每回都要求做同一种枣糕,从来没变过,大约是家里的娘亲常做,却吃着味道有些不一样,因此总做却从不吃完。” 裴昶然心道:曲建章夫人锦衣玉食,为人胆小谨慎,她会给曲文钧常常做枣糕?听起来就像是个天大的笑话,多半曲文钧想掩人耳目吧。 他点头道:“本王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吧。” 他身体还不是很好,坐了许久,伤口隐隐作痛,扶着桌子站起身道:“爷,累了,扶着爷去床上躺躺。” 裴昶然第二日把七位总兵叫到了府上,当着七人的面把搜到的信笺丢到张春面前,冷声道:“张春,你瞧瞧,这就是你的手下,胆子不小啊,居然把人就这么送出去了,我倒是想知道,他收了曲文钧多少银子!” 傅羽抢先一步,把裴昶然丢到地上的信笺捡起来看,看完后又传给其他人,最后才被王大军塞到了张春手里:“张春,你也是够倒霉的,他私下做了什么,你就一点没察觉?“ 张春的脸色很难看,听完王大军这话,转头瞧他一眼,眼神中透着浓浓的郁结。 他接过信笺从头到尾瞧了一遍,扑通一声跪下来,沉声道:“这事是我失职,王爷想如何处罚,我决无二话!” 裴昶然看他的样子,心头升起了痛惜,他嗓音低沉,口气缓慢,“张春,你跟着我南征北战,当初我为何把你留在这里,心里应该很清楚吧,我这一众亲兵中,你是第一个留下来的人,如今却落得一个识人不清,回去后把人都处理了,跟我回京。” “金嵘,王大军,陈浩权 ,你三人留守榆木川,金嵘兼任榆木川指挥使,要谨记张春的教训,手下是些什么人都给我把眼睛擦亮了,剩下的人各带一万兵士去万全都司,把人交割给那边的总兵张大人,速去速回,十五日后返京覆命。” 众人齐齐应命。 裴昶然扶着椅子站起身来,朗声道:“都别忙着走,珍珠准备了好酒好菜吃了再走吧,留在这里的日子没几天了,下次见面也不知什么时候,有空多过来吃饭。” 众人一听顿时喜笑颜开,王大军腆着脸笑道:“不知今日王妃叫人做了什么好吃的,我进来的时候已经闻见香味了!” 他走近张春拍拍他的肩头道:“马有失蹄,人有失意,你找王妃要些酒喝,酒足饭饱回去睡上一觉,便什么事都想开了,起来依旧是一条响当当的好汉!” 张春转头见几位兄弟的眼神中少了几分疑虑,多了几分关切,心中郁结顿觉散开不少,笑笑道:“好啊,走!喝酒去!” 过了几日,珍珠和裴昶然说:“爷,我们过几日就走了,我想去瞧周夫人一眼,也算是相识一场,下回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了。” 裴昶然好了些,正沿着庭院慢慢踱步,听了她的话,转头注视她,语气中透着几分不解:“你倒是和她有几分情谊,可爷打算把这二人押解进京,怕要对不住她了,这可如何是好?” 珍珠愣住了,道:“真的吗?那周姐姐怎么办,她又没做什么坏事!” “唉,我的好珍珠,你忘了?是谁给曲文钧通风报信,是谁给他派的马夫,她究竟带着何种心思,你可全知?莫待人太好了,被人带进沟渠尚且不知,还是别去了吧,要是闷就叫王大福陪你去上街转转,看着喜欢就买下来,可好?” 他的语气温柔,叫珍珠难以拒绝。 她走过去靠在他的胸口,闷闷的声音从他的怀中传来,她道:“我不闷,爷教我识字可好,刘嬷嬷教了我许多,可还有许多我不认识的字,先头你也没空教我。” 裴昶然笑:“珍珠乖,今日天气不冷不暖,阳光正好,我们就在院子坐坐,有什么不认识得的字,拿来给爷瞧。” 珍珠进屋,须臾,腋下夹着一本话本,手中端着一个圆凳出来。 她把圆凳放下,叫他拿着话本坐下,转身回去又端了一张出来,与他肩并肩头靠头坐在一起。 深秋的阳光透着树杈照下来,风轻轻吹动两人的衣摆。 裴昶然先是正经八百地看话本,珍珠懒洋洋地靠在他的肩头,深觉自家的相公真是不错。 他看了一会儿忍不住扬起唇角,指着上头的句子,憋笑道:“珍珠,你都看些什么呀,书生夜半窗下会小姐,出来见他的却是个丫鬟冒充小姐,就这样两人还好上了,私奔?你都说说这书生是不是脑子有毛病,丫鬟满大街都是,五两银子够买一个很好的了!” 珍珠满腔柔情顿时给他拍打得烟消云散,气鼓鼓地道:“这里头有很多诗句啊,我好几个字都不认识,你就不能认真点!” 裴昶然还是忍不住想笑,他一边教珍珠不认识的字,一边吐槽话本里头的情节,只觉这样没脑子的书,还瞧得这般津津有味,自家娘子甚是可爱。 如此过了几日,裴昶然也瞧出乐子来了,一得闲就揪着珍珠教她识字,顺便吐槽话本里头的故事。 珍珠却很忙,她忙着应付那几个过来打秋风的总兵,他们都吃出感觉来了,把将军府当成自家后院,一天三顿的往这里跑,号称培养感情! 除此之外,她还要应付闲得发毛的裴王爷,他今日教完了,明日就要问她学会了没有。 于是准备行装一事都丢给了王大福,可怜他又要被珍珠指挥着买这买那,还要被几位总兵大爷吆喝着买酒喝,诸位大爷喝高了,还要行酒令。 家里头天天宾客满座,喧闹非凡。 时光飞逝,转眼间就到了离开榆木川的那一天,晨起,珍珠在庭院中走了一圈,心中升起了浓浓的惆怅之情,先头总是想着什么时候能回京,真到了回京的这一天,骤然发现自己在这里还待出几分感情来了。 她独个站了一会儿,回屋拿了十个荷包,那是她早几日就准备好了,要拿给下人们的。 她叫了声王大福,让他把人都叫过来。 人都到齐了,她一个一个的给他们发荷包,里头东西不多,不过是几两碎银子罢了,可这也是她的一番心意,要是当初,都能够她和她爹吃上一年了。 一边发荷包,一边想心事,眼睛就渐渐红了。 院子的下人们,都表现出了几分依依不舍之情,珍珠是个好主子,性格好人大方,只可惜这么快就要走了。 裴昶然站在门廊下,看着珍珠,疼惜之情溢于言表,他的珍珠是个重感情的好姑娘。 第43章 陈平 珍珠来的时候就跟了一个王大福, 身边的东西也极少, 只几件换洗衣裳并随身的银两而已。 这些银两从王府带出来分文未动, 如今又原封不动地带了回去。 这次回京, 下人们给她准备了好些东西,待珍珠发完赏银走到门口, 看见裴昶然站在院中盯着一堆码得整整齐齐的东西眉头紧皱。 珍珠好奇地走过去问:“这都是什么?” 一旁站着的王大福背着她前日就收好的行囊, 笑嘻嘻地说:“娘娘,快过来瞧瞧, 这一盒是红玉给您做的糕点,有好几种呢,绿豆的,枣泥的, 核桃馅儿,满满一大盒。这边是厨房大师傅给您炖的老母鸡,还热乎着呢,都装在陶罐里,说是路上用。这边还有些一篮子鸡蛋,羊腿,牛肉干……” 他指着一堆东西,巴拉巴拉说个不停…… 裴昶然不耐道:“珍珠, 这些到了京城都能买到, 咱们又不是去什么荒郊野外,犯得着都带上吗?你瞧瞧这里头居然还有厨房婆姨给你扯了一块花布做的衣裳,真是…本王甚是无语。” 珍珠笑成了一朵花。 她笑眯眯地道:“你一个大男人哪懂这些, 这都是人家的心意,带上带上都带上,路上要走好几天呢,指不定还真用得上,爷你的东西都装好了吗?我刚出来的时候,瞧着咱们那口铁箱还搁在那里,还有我的银子,对了我得赶紧拿我的银子去!” 她说着转身往屋里跑,裴昶然在她身后扯着嗓子叫:“跑什么跑啊,就这点银子,别跑了,都放到你坐的马车上去了,赶紧给我回来。” 珍珠冲他咧嘴笑了一下,转身冲另一个方向跑,她还得去一趟茅房。 等到整装待发,珍珠爬上马车,发现裴大爷占了她的位置,躺在她准备好的锦垫上,舒舒服服地吃着糕饼喝着茶,见她进来冲她咧嘴一笑。 珍珠略无语,从马车上探出头去,喊王大福把原放在房中的软枕拿了过来。 也是她想得不周到,爷身体尚未好全,骑马颠簸自然是坐马车安稳些。 马车从将军府出发,到了城门口与几位总兵会合。 珍珠听着外头甚是热闹,探头出去张望,一打眼惊讶地发现,曲文钧被关在一个木笼子里,他衣衫破烂,头发一丝丝的挂落下来,看着像有好些日子不曾洗头了,又脏又乱,身边围着好些个兵士,看样子准备带着他一起走。 曲文钧低着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身边的人和事彷如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