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锻炼身体与读书明理

    天才蒙蒙亮，黄沙真人就把程天蓝叫醒。幸亏程天蓝在乡野的时候，就已经习惯了早睡早起，再加上他修炼心斋诀，精神远比一般的少年健旺，尽管昨夜他十分兴奋，转来转去到了半夜才进入梦乡，到现在也才不过睡了两三个小时，不过他的精神还是十分充沛，完全看不出有睡眠不足的样子。

    黄沙真人看到程天蓝身子站得笔直，容光焕发，一副精力充沛的样子，点点头，颇为满意，微笑道：好徒儿，为师我今日就开始正式传授你修炼道术的方法。可是，在教授你道法之前，为师我要先对你说清楚，修炼道法，要么是为了感悟天道，不断超越自己的极限，发挥自身的潜能；要么是为了拯救苍生，救助世人。无论修道的目的是什么，但都必须要有一个大前提，就是不能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而滥用道法，为所欲为，祸害苍生。如果他日你学会道法后，为了满足你个人的欲望而滥用道法，祸害常人，那么，哪怕你日后逃跑到南极北极，我们六云宗也会把你找出来，废掉你一身的修为，清理门户！

    是，师父！程天蓝大声答应道，我决不会滥用道法来干邪恶之事。

    黄沙真人微笑道：好徒儿，你个性淳朴，人品方正，你的为人，师父是信得过的。除了不能滥用道法为所欲为以外，本宗还有许许多多的规定，比如要尊敬师长，比如严禁结交魔教中人等等，诸如此类，不一而足。现在跟你说，你年纪还轻，见识不广，跟你说了，你也难以理解。所以，我就先不说了，我现在只要你记住两件事：第一是必须要听我的话，决不能违逆；第二是决不允许干损人利己的事情，你要把这两件事，牢牢记在心上，不可忘掉了。

    是，师父！程天蓝回答道，我必定要遵从师父的话，绝不违逆，也绝对不会干损人利己的事情。

    很好。黄沙真人微微颔首，对于程天蓝的应答极为满意，又向程天蓝继续说道：这个世界有各式各样的修炼方式，但万变不离其宗，其实质，都是对天地生机之气的使用。而具体根据使用方法的不同，又划分为二种不同的修行途径。

    第一种修行途径，就是武功，修炼武功，是以修炼身体为主要方式，具体的方法，就是把天地间的生机之气，引入体内，再把这些生机之气，存入十二经脉与奇经八脉之间，通过积累生机之气而达到强化身体的目的。

    而第二种修炼途径，就是修炼道法，所谓修炼道法，它的实质，是以修炼精神为主要目的，具体的方法，是把天地之间绵延不绝的生机之气，储存在我们大脑里头的识海之中，让修道者的精神，与天地间的生机之气，产生关联，彼此一和一应，从而让天地间无穷无尽的力量，为我所借用于调动。

    其实，这两种修炼方法，并不相互排斥，修炼武功的武者，通常也极为重视对于心灵上的锻炼，也偶尔会借用一些道法上的修炼方法。而修炼道法的修道者，也极为注重对于身体的锻炼，因为身体，是我们脱离人世间这个大苦海的一只小舟，所以，修道者也会修炼一些武功，以锻炼自己的身体。可是，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如果两方面都同时锻炼，往往最后会文不成武不就，练武没有成就，修道也没有成就。所以呢，修炼者都是以修炼一种法门为主要的修炼方法，而另外一门法门，则作为辅助的方法。

    黄沙真人讲到这里，略略停顿了一阵子，观察着程天蓝的反应，看到他不住地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完全听懂之后，这才道：我们六云宗，是修道第一门派，当然是以第二种的修炼途径，作为修炼的主要方式。也就是说，我们是以修炼精神为主，可是，注意了，我们并不是等于放弃对于我们身体的锻炼，事实上，我们也极为注重身体上的锻炼，甚至把锻炼身体，作为修炼道法的入门必修功课。

    这是为什么呢？这是因为，人的精神，与人的肉体，其实是密切相关的。一个身体十分强健的人，他必定是精力充沛，神采奕奕，修炼起道法来，也会事半而功倍。而与之相反，一个体弱多病的人，他的精神，也必定是萎靡不振，也难以定住自己的精神，修炼起道法来，依然是事倍而功半。勉强打个比喻来说，我们的身体，就好像一个水桶，而我们的精神力量，就好像装载在水桶里面的流水。水桶越大，它能承载的流水才能越多。可是，如果这块水桶当中，有一块木板短缺了，就会有一部分的流水，从短缺的木板那里流走，减少了水桶的容量。

    同样的道理，我们修道者的身体，就跟水桶一样，水桶越大，没有短缺的木板，水桶的容量才会越大。而我们的身体，越为强健没有缺陷，我们的精神力量，才会越发地强大。而如果我们的身体不够强健，或者有什么缺陷毛病，我们的精神力量，就会有所不足。所以，对于我们修道者而言，身体其实是最为重要的，是一切的根本。如果身子骨不好，那即使你有无上的修炼法门，也是无法修习。我们六云宗，源于道教，极为注重对身体的保养与锻炼。而道术修行，到了深处，身子也是更加重要。许多威力强大的道法，倘若没有强健的身体，就无法使用出来。所以，我们六云宗，修炼道法的第一步，就是要锻炼身体，只有把身体锻炼出来，才能够把使用出道法来。

    说完这一大段话之后，黄沙真人伸出右手，指了通下峰下的石梯：徒儿啊，我们居住的黄沙峰，一共有三千米高，从山底到峰顶，一共有一万三千五百四十一级石梯。你每天清晨，起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从山顶跑到山下，再从山下跑回到山顶，如此往复，跑八个来回。如果这八个来回跑不完，那中午那一顿饭，你就别想有得吃了。好了，废话我就不多说了，现在就开始跑步吧。

    程天蓝昨天晚上，一直在不断回想起袁文章的话，在袁文章的描叙中，道法是如此的神奇，威力是如此的巨大，而修炼道法的过程，又是如此的神奇玄妙。他却根本料想不到，修炼道法的第一课，却是跑步。然而，程天蓝非常敬重师父，又想到修炼道法的机会来之不易，再回想起方才黄沙真人讲过的话，也是极有道理。尽管心中颇有失望之意，可还是沿着石梯，一路往下跑去，开始了他加入六云宗以来的第一次修行。

    足足花了五个小时，程天蓝这才跑完了八个来回，尽管他出身乡野，身体远远比普通少年强健，此时也是全身大汗，疲累得快要瘫软在地。

    吃完午饭之后，黄沙真人又道：好徒弟，你现在先睡个午觉。嗯，肚子饿了，就好好好吃饭，精神乏了，就要好好睡觉，补充精神，顺其自然，这就是真正的修道。

    程天蓝依言，到卧室睡了一觉，等程天蓝午睡醒来，黄沙真人便带着他，到了一座大书房。程天蓝只看到房间里摆放着二十多个书柜，里头密密麻麻堆放了各式各样的书籍。

    黄沙真人对程天蓝解释道：修炼道法，极为重视悟性，你本来就不算聪明，悟性不高，要想在修道上有所成就，就必须要多读书，多思考，知道的道理多了，思考的问题多了，你的悟性就会在不知不觉之中提高，这对于你的修道，十分有裨益。

    黄沙真人之所以教程天蓝读书，除了他所说的那样，还有一个没有宣之于口的理由。当日，他也看过程天蓝在考验品性洞里头的状况，知道程天蓝身上有着很重的煞气，虽然平常没有显现出来，可是一旦到了危险关头，就会表现出来。黄沙真人担心程天蓝学会道法后，会无法驾驭这股煞气，做出残害众生的事情来。故此特意教他读书，希望他能够修炼自己的品德，慢慢把身上那股煞气消磨掉。

    说完话后，黄沙真人从书柜里，抽出一本薄薄的书籍，朗声道：这本书名为大学，是儒家必读的经典，也是探讨如何修身养性的经典之作，是修炼品德的入门书。

    在这本书里头，它首先提出了明明德、亲民、止于至善这三个提纲擎领性的重要目的，之后，它又随之而提出了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八个循序渐进的修炼途径，一步步达到目的。而在八个修炼途径之中，修身是当中最重要，最为根本的一步，正所谓，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

    现在，我念一句，你就跟着我念一句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能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

    黄沙真人念一句，程天蓝就跟着念一句。念完之后，黄沙真人解释道：所谓明明德，是指要发扬光明正大的美好品德。亲民，是指要修道者亲近民众，顺从民意，不做损人利己的事情。止于至善是指修道者要精益求精，尽善尽美，达到最高的境界。本末，是指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分清主要与次要，有先有后，不要本末倒置。至于格物、致知，是指要探究事物的原理，通过这种办法来获得知识。而诚意的意思，就是要精纯自己的心意，不要自欺欺人。而正心就是要端正自己的思想。修身，就是要加强自己的身体与道德的修养。齐家就是要处理好与你在一起生活的人的关系。治国、平天下，就是要治理国家，平定天下。

    逐一解释完这一段文字以后，黄沙真人再念一句，然后要程天蓝念一句，反复念诵，直到彻底记忆下来。就这样，用了一个小时，程天蓝这才把这段文字完全背诵下来。

    黄沙真人确认程天蓝把大学彻底记住后，又拿出一支长长的毛笔。程天蓝认真一看，发现这支毛笔并不是他以前看到的那种平常的毛笔，而是一支颇长的，由精铁铸成的铁笔，铁笔的尾部，还挂着一个漆黑的铁球，一看就知道，这支毛笔，十分沉重。

    黄沙真人解释道：这支毛笔，是由精铁打造而成，比一般的毛笔要重上好几倍。拿着这一支毛笔写字的人，必须要凝聚精神，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分心，才可以把这一支毛笔运用自如。若果被外界的事物分散了注意力，心中有了各式各样的杂念，力量也就无法控制，用这支笔写出来的字，肯定会扭曲变形，极为难看。所以，用这支铁笔来写字，既能练习字体，也可以锻炼手腕的力量，培养自身的精神，可以说是一举三得，你要好好练习。说完，黄沙真人就向程天蓝传授了如何使用这支铁笔的方法，让程天蓝把方才背诵的大学文字，反复不断地抄写。

    不知不觉之间，太阳已经偏西。程天蓝放下铁笔，到厨房烧菜做饭，伺候黄沙真人。吃完饭后，黄沙真人对程天蓝嘉奖了几句，叫他好好休息，明天要继续努力地修行。

    程天蓝回到卧室，感觉自己的身体，疲惫不堪，尤其是拿着精钢铁笔写字的右手，更是疼痛不已，正想爬到床上好好休息，这才突然回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来。

    他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道：糟糕了，这几天来，各种事情繁多杂乱，我忘记了修炼心斋诀。我可是答应了老爷爷，一定不能扔下这个功课的。

    旋即，程天蓝就爬到床上，盘腿而坐，运转起心斋诀来。天地间无穷无尽的生机之气，通过程天蓝的皮毛汗孔，流进到程天蓝的身体，而他项上的碧绿玉佩，也有一丝丝的生机之气而随之流入。这些生机之气，进入到他的身体，延着心斋诀的运行路线，不断流转。

    程天蓝大约修炼了一个小时，便觉得身上的疲劳，已经彻底消除，他的身体，已经恢复到平常的状况，没有丝毫疲惫，而原来因为写字而疼痛的右手手腕，也不再疼痛。程天蓝又惊又喜，想不到原来心斋诀还有这等神奇的效果。以后他修炼再苦再累，只要练习一个小时的心斋诀，就可以恢复如常。以后的修行，无论如何辛苦劳累，他也不用担心了。

    想起明日还要在天蒙蒙的时候就起床，程天蓝也就不再多想其他事情，躺倒在床上，进入了梦乡。

    就这样，程天蓝每天早上跑步，在黄沙峰上上下下，下午则是拿着精钢铁笔，读书练字，而晚上则是修炼心斋诀，就这样忙忙碌碌地过去了一个月。

    这一日，程天蓝正在黄沙峰上上下下，刚跑到半山腰，突然一阵虎啸，一股黄色的光华，从碧绿玉佩之中跑了出来，落到地上，化成一团斑斓的黄色大老虎。

    程天蓝见状大喜，抱着大老虎高兴道：黄虎，你终于苏醒过来了，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呢。

    这只大老虎，是程天蓝的玩伴，从小就与程天蓝生活在一起。据养育他的老爷爷说，这只黄虎是一只灵兽，极具灵性。

    本来，黄虎一路是与程天蓝同行的，可是在乡间，黄虎与一只狐狸搏斗后，吃了狐狸身上的一颗丹药，便化作了一道黄光，隐匿在玉佩之中，沉睡不醒，任凭程天蓝如何呼唤，都没有醒来。

    程天蓝与黄虎温存了一阵子，这才想起他还要继续修行，便站起身来，会黄虎道：黄虎，我还要修行，你还是回到玉佩里吧。可惜啊，你是一只老虎，样子太过凶猛，不能让其他人看到。倘若你是一只狗就好了，六云宗里头，养狗的人很多，如果你是一只狗，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在六云宗里头生活。

    黄虎仿佛听明白程天蓝的话语，抖动尾巴，摇晃身子，旋即，它那两只虎耳渐渐缩小垂下，原来的虎头也随之而缩小变圆，一条粗壮的尾巴变得细长，还往上翘起，不断地摇摇晃晃，而身上那斑斓的虎纹，也逐渐消失，只剩下一身的黄毛。

    此时的黄虎，看上去根本不像是一只老虎，反倒像一只大黄狗。

    程天蓝呆呆地张大口，吃惊地看着这一幕，他做梦也想不到，黄虎竟然还有这么一手绝活。程天蓝敲了敲黄虎的大头，喜滋滋道：黄虎，你有这么一招，以前怎么不变化给我看啊？害我还担心怎么把你藏起来呢？

    黄虎一脸委屈地瞪着程天蓝，呜呜呜叫了几声，似乎在说，它也是刚刚学会这一招，还是第一次使出来呢。

    程天蓝突然想起，在黄虎沉睡以前，吃了一颗仿佛丹药一般的东西，然后就一睡不醒，难道吃了那东西，就有了变化的本领？怪不得要沉睡如此之久，原来，那时候的黄虎，大概是在吸收丹药的能量吧？

    不管如何，黄虎有了这等本领，能够变成一只黄狗，以后就可以跟他一起生活，不用躲躲藏藏，疑神疑鬼了。

    可是，如果师父追问黄虎的来龙去脉，我又该怎么回答师父的问题？程天蓝盘膝坐在地上，抚摸着黄虎，左手托着下巴，沉思起来。

    思考了一阵，程天蓝觉得黄虎的来历，牵涉到许多事情，多一事不如小一事，还是不要告诉师父比较好。嗯，就告诉师父，黄虎是在路上碰到的野狗，看它可怜，就把它捡回来。这个理由，黄沙真人应该可以接受。

    狗既可以看守门口，也能顺便捉捉耗子，智慧也颇高，能跟人玩耍解闷，作用不少，据我所知，六云宗里头，养狗的弟子，其实并不少。师父应该不会拒绝我，养一只大黄狗的要求。想到这里，程天蓝便领着已经变成了一只大黄狗的黄虎，跑回了黄沙峰峰顶。

    程天蓝找到黄沙真人，把思考好的理由，对着黄沙真人细细说了一遍。黄沙真人看到一个孩子跟一只大狗都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也不好拒绝，转念又想到，黄沙峰就只有程天蓝他一个孩子，并没有什么年龄相近的玩伴，深山修炼，其实颇为寂寞，有一只大黄狗陪伴，也是好事。况且六云宗当中，养狗的人其实不少，也不值得大惊小怪。想到这，黄沙真人便颔首答应，又道：这只狗还没有一个名字，不大好称呼，小蓝，你就为它想一个好叫唤的名字吧。

    程天蓝听到黄沙真人的话，侧头而想：黄虎现在虽然还是黄色，但已经不是老虎了，叫做黄虎当然是不合适。犹豫了好一阵子，这才作出了决定：嗯，它全身是黄色的，就叫它大黄吧。这个名字极为普通，黄沙真人自然是不在意，大黄也无法反对，于是，黄虎的新名字——大黄就这样被决定下来。

    于是，由此开始，黄沙峰又增加了一个新的成员——大黄。每日天还蒙蒙亮，程天蓝就如往常一般，上山下山，而大黄也成了一只忠心耿耿的老狗，跟着自己的主人，上上下下地跑峰，完全不知疲倦。

    不知不觉又过了五十多天，此时的程天蓝，已是彻底地适应了新的生活。而在心斋诀的帮助下，跑峰对他来说，已是极为轻松，而下午他的念书，也从《大学》到了《论语》。

    程天蓝在锻炼身体的进境，极为迅速，远远超过了黄沙真人最初的估计。比起他先前教过的几个徒弟，可是出色多了。看着跑完山峰的程天蓝，气不喘，脸不红，头上的汗水也不见多少，黄沙真人不由得概叹，老天爷果然是公平的，他关上了一扇门，就会为你开一扇窗。尽管程天蓝的脑袋瓜子不算聪明，却有一副结实健壮的身躯。

    眼看跑峰的锻炼，对于此时的程天蓝，已经没有起到太大的锻炼效果，黄沙真人决定，要加重修炼的运动量。他把程天蓝叫到身前，默默地念了几句咒语，蓦然间，地上飞起一大片的尘土，一大片土地拱起，形成一个龟壳状的物体。

    这是程天蓝第一次看到有人使用道法，颇觉得神奇。

    黄沙真人在龟壳上，增加了两条绳子，他对程天蓝道：小蓝，这是我用道法凝聚而成的一个土龟壳，大概有二十来斤，以后每天天蒙蒙亮，你就背着这个土龟壳来跑峰，这样会增加你的运动量，增加锻炼的效果。程天蓝自然是不敢违逆，马上点头称是。

    于是，每日天蒙蒙亮，程天蓝就背起这个二十多斤的土龟壳，在黄沙峰上，跑上跑下。下午，则继续如平常一般，跟着黄沙真人，念书认字，苦练书法。

    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九个多月，在这九个月里，程天蓝背上的土龟壳，重量渐渐增加，到此时已经增加到了五十多斤，而他能够念出来的字，也是越来越多，此时，他已经读懂了《论语》，已经有一定的文化水平，不再是原来只字不识的文盲了。

    不过，最让黄沙真人惊讶的是，程天蓝进步最快的，既不是锻炼身体，也不是读书识字，而是他的做菜技艺。六云宗身为天下第一宗，当然是富甲天下，各种珍贵的食材，源源不断地送到黄沙峰。有了良好的食材，又为了用心伺候师父，程天蓝的厨艺，不知不觉间也是大有长进。

    黄沙真人原本不在意饮食，可是现在却要每日都要吃上程天蓝做的饭菜，才会觉得舒坦，不然就会感觉似乎缺了什么东西似的。

    他对程天蓝笑道：小蓝啊，想不到你看上去呆呆的，悟性好像不高，可在厨艺上你却是颇有天赋。以后，你修炼道法不成，在六云宗当个厨师，把掌教服侍好，地位也是不低。程天蓝唯唯诺诺，自己也说不出为何自己在厨艺这方面，竟然会有如此天赋才情。其实，他修炼了心斋诀后，在嗅觉味觉上，都变得远比常人敏锐，做饭时食材变熟的种种微妙变化，都无法逃过他那极为灵敏的嗅觉，故而在控制火候上，显得特别精确，再加上每天不断地重复练习，厨艺当然就有了大幅度的飞跃。

    看到程天蓝进境快速，黄沙真人十分高兴，对这个弟子也越来越喜欢，便决定正式传授他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