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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四年,充当“宠物”的是隋然。 但隋然偏偏不是无害的小动物,她有脑子有心,她是需要反馈的人。 感情需要反馈,隋然得不到阮烁的正面回应,渐渐地,她也给不起阮烁想要的无微不至。 四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前两年,两人每年有三分之二的时间如影随形、如胶似漆。 落水是道分水岭。 那之后,隋然在阮烁的纵容下成了死宅。 但也天天有视频电话,只要条件允许。 忘了哪天起,电话越来越少,不是无法接通就是通话中。 大概是有某种直觉感应,潜意识知道阮烁的心不在她这儿了,她睡不踏实,总是半夜惊醒,梦里时常缠绕重重黑雾。 …… “……小然。”阮烁敲敲桌面,“但是你不能否认我对你很好,我给了你很优渥的条件。一开始,我是真心爱你的,我真的觉得能和你过一辈子。” “这个我承认。”隋然说。 阮烁当时花了很长时间劝说隋然不要再做这行,阮烁觉得她的中介同事“流里流气”(原话),时间长了,人会堕落的。 人多少有些好逸恶劳的劣根性,隋然难能例外。 做顾问累是肯定的。 连轴转的时候一连几个礼拜全天下来挨不着椅面,好不容易坐下来,还要给客户写报告。 有次隋然累极了,过马路愣愣怔怔地硬是把红灯看成了绿灯,不知怎么就走上斑马线,一辆车擦着她过去。 那车甚至没停下来骂她一声“是不是找死”,匆匆驶过。 海城的节奏就是这样,生老病死的“老”和“病”可以忽略不计,“生”与“死”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五年前一天,海东分部隔壁大厦有人从三十七楼跳下来,当场摔成一滩烂西瓜,场面惨不忍睹。 然而短短两个小时过去,地上干干净净,除了水迹,别的什么都没有。 后来的路人不会知道,知道了泰半不会在乎这地方曾有一条生命坠向死亡。 隋然远远看过拉横幅的现场,但当天下午,她和同事还是带着客户踩着湿润的路面若无其事走进那幢大楼。 面上被呼啸而过的气流刮疼的那一刻,隋然怕了。 生死关头不可能不怕。 加上梁谦那事儿她跟海澄闹起脾气,终于败倒在阮烁的攻势下。 谁不想一步登天。 哪怕明知登上去的是空中楼阁,可那上面的风景甚至云霄触手可及时,有多少人抵挡得住诱惑。 反正隋然没挡住。 所以摇摇欲坠的时候她就有预感,等到塌下来她反而一派坦然。 “阮烁,分手是你提的,叔叔阿姨那里我也打过招呼,我真的衷心希望你未来一切都好。你不用怀疑这点,也不要担心我会把过去那些事拿到社交平台。” 隋然从没想过利用社交平台舆论性报复——实际上根本没想过报复。 她要脸,更多是认为没必要。 几年的青春一去不返,何必再多占用未来一秒。 结束就结束了,强拉强扯没意思,大家好聚好散,及时止损。 然而道理大家都懂,总有些人以己度人,难得换位思考,却是用自己的贼心烂肺揣测对方用什么法子报复。 阮烁仔细看了她一会儿,像是在判断是否可信。 隋然语气淡归淡,但说的是实话,她不惧对面的审视。 手机震动,隋然垂下视线,是海澄:「然然我到停车场了!等我!马上就来!!」 隋然却不想让海总过来看笑话或帮她收拾残局。 “你要是不放心,就把密码什么都改了,当初用的是你的证件和手机认证的,联系客服都好改。”隋然起身,“我领导来了,我得去见她,就到这里吧。” “小然。”阮烁却叫住她,踌躇而好奇地问,“你刚说我不尊重你,你觉得这个不尊重的程度……有几分?” “……” 隋然咬了咬后槽牙,抬腿走向吧台,问店员要了杯水:“多加冰。” “小然?”阮烁紧追不舍。 隋然揭开杯盖,回手一泼—— 作者有话要说: 小改了一下。 还是火大。 这就告诉我们,要多爱自己,要时刻擦亮眼睛。 第38章 约你[疑问] “早就该这么做了好吗!” “……被甩的一方不仅没有死缠烂打, 还这么快开始新生活,要不憋着大招, 要不就是对她没感情。你被她甩了, 不哭天抢地的,她接受不了。她不找到让她觉得合理的点,不会罢休的。” “你看老汤, 自己出轨了还有脸找我要出的十几万首付, 我呸!我说那房子涨了快两百万了,要不我过户给你, 首付和这些年的贷款你看着给……嘿, 你猜怎么着, 他就怂了, 不要了。” “他怕我背后搞他。” “……算他识相,他要真敢要, 我就真敢搞。我让他一天到晚不得安宁。” “这才是被甩的人的正常反应啊我的然。” “正常被甩了,见面总归骂两句吧。你够佛的, 人家蹲门口守株待兔, 你客客气气请人家吃夜宵。你不就是给人家暗示你余情未了吗?她这种人,你稍微给她三分颜色, 她就真敢把后宫开起来,还以为你想明白了,对她百依百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