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
唐万万那边心情更是难以形容，他也想参加这次的奥数竞赛，以前他也参加过几次省级奥数竞赛，可是没有哪一次和现在这样让他期待，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实力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日新月异的进步成长，上一次奥数竞赛他止步前四十，这次他有绝对的信心能够冲击前十。 可是，没有了。 他只能在这里止步了。 伤心是真的伤心，遗憾也是真的遗憾，毕竟这应该是他在大学之前能够接触到的最有档次的竞赛了，可是他并不后悔，就算时间能够重来，他还是会在那时候冲过去推开姜池。 说不出到底是为什么，也许是因为他天经地义的认为女孩子就是要受保护的，也许是这段时间以来的相处让他做不到眼睁睁看着朋友挨打……可是，真的真的，好想参加这次的奥数竞赛啊。 唐万万趴在妈妈的肩头，无声的掉下了眼泪。 就算是在这样的时候，他仍然不会用语言表达自己。 姜池站在病房外面，听着病房里面的哭声，心情复杂的闭上了双眼。 这段时间的顺风顺水让她差点丧失了应对变故的能力，若不是唐万万，她这会儿恐怕也应该躺在病床上了。 手机铃声在这时不合时宜的响起，触及到上面的来电人，姜池停止了原本想要直接挂断的念头，接起了电话。 来电人是文华仁老师，他的声音空前的严肃焦急：“姜池，你和唐万万他们没事吧？大概四十分钟前，二组被一群社会青年打了，已经住进了医院，你们那边没有事吧？” 那边也遭到了袭击？ 二组的两个成员也遭到了袭击，其中一个比较聪明，第一时间骑车往人多的地方钻，只是受到了惊吓；剩下那个被打断了右手，也不得不退出这次市里竞赛了。 在知道唐万万和曹宇也要无缘这次奥数竞赛之后，文华仁老师在电话那头沉默了，最终却没有表达出来任何失落，只是安慰姜池不要胡思乱想，回去以后好好休息，若是想要退出这次奥数竞赛，也是可以的。 孩子们在放学回家的路上出了这样的事情，文华仁换位思考，也觉得和他们这群老师脱不了干系，两边都遭到了袭击，这是一场针对安阳一中奥数竞赛队的精确点杀，姜池只是一个女孩子，还是尽量不要让她再参与到这种事情里面比较好。 姜池当然明白他的一番好意，可惜，她并没有准备就这么灰溜溜下场，握紧了双拳，姜池的声音格外镇定，透着一股让人无法动摇的坚决： “谢谢老师的关心，我没有事的，这次奥数竞赛，我会带着他们两个的期望努力前进！” 挂断电话，姜池把手伸到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枚内里刻字的廉价金属戒指，揣摩了一阵，又重新收到了口袋里，闭上了双眼。 让她好好想一想，这枚从小混混们那里弄到的戒指，应该怎样做才能最大化的发挥它的功效。 她可是卑鄙的大人，都被人欺负到家门口了，动了她的人了，别想着能有什么好下场。 必须让这群小混混们知道，有的人，是他们惹不起的。 第31章 疯了，都疯了 临近竞赛日期却突然发生了这样的变故，对于安阳一中奥数竞赛队的士气是一种毁灭性打击，周日的训练被暂时中止，尽管获得了一个难得的假期，安阳一中的士气也没有半点要恢复的迹象。 周一晚自习时间，原本欢欣向荣散发着勃勃生机与活力的实验室里寂静无比，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根本集中不了注意力，老王同志的眼神在竞赛队成员们脸上扫了一圈，疲惫的摆了摆手。 “大家今天先解散回家好好休息休息吧，明天我们再继续训练。” 都还是一群孩子，冷不丁面对这样的情况一定是六神无主，给他们一些时间缓一缓吧，只希望这群孩子能够尽快从这种状态中调整过来，这不仅仅是为了安阳一中，更是为了他们自己。 这种级别的竞赛，对于他们来说绝对是非常珍贵的体验，若是能够进入省队，更是能够写入档案，只是有些话他这个当老师的不能和这群小鬼说的太明白，要不然他真的很想把这里面的所有利害关系都给孩子们顺一遍。 安阳一中奥数队的成员们就这么提前放学回家了，经过三天的调整，奥数竞赛队的士气已经恢复了六分，就在老王同志信心满满准备大展拳脚之时，安阳一中奥数队又迎来了一个毁灭性打击——那个侥幸从小混混们手里逃过一劫的少年提出了退出奥数竞赛的请求。 他不能不害怕，被打的场景在他眼前历历在目，晚上躺在床上闭上眼就仿佛能够听到他们身上的金属链条碰撞发出的响声，尽管这次奥数竞赛确实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和性命安全相比又算不上什么了。 无论是他的家长还是他自己，都不敢继续呆在队伍里面了。 比起成绩，他们一家更想要一个活蹦乱跳的健康的儿子，而不是被人打断胳膊打断腿只能躺在病床上哼哼唧唧的儿子。 数学组老师们能怎么办呢？ 他们能坚持认为学生家长们这是在无理取闹吗？人家的诉求也没有任何毛病，人心都是肉长的，若是被打的是他们家的孩子，他们也做不到继续让孩子冒着被打的危险继续从事这样危险的工作。 安阳一中奥数竞赛队又退出了一个。 数学组老师们恨死了那群小混混，却又无可奈何： 他们不是当时的受害者，并不直到那群小混混们的面孔，而被打的少年们也没有一个是拥有什么艺术天分的，语言词汇也贫瘠的要命，加上事情发生的过于突然，被打的天旋地转，根本没有看清楚小混混们的五官，当被问到打人者的五官及其特征时，曹宇是这么回答的。 “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一看就不是好人。” 负责记录的警察同志：…… “同学，能说仔细点吗？” 曹宇仔仔细细皱着眉头冥思苦想了整整二十分钟，都快赶上一道数学大题了，才憋出来一段匮乏的形容： “两个黑眼睛，一个等腰三角形鼻子，一张嘴角三十五度翘起的嘴，一看就不是好人。” 警察同志：…… 这个不能指望了。 唐万万那更是白搭，他是个近视眼，两眼度数相加足足有一千四五百，摘下眼睛来连一米开外的人的长相都看不清，那天他的近视眼镜都被打水了，连那群人到底几只眼几个鼻子都分不清楚，他提供的信息只有一句话：“全是男的。” 警察同志：…… 三人被堵的地方都是没有监控器的小巷子，人烟稀少，加上被打者提供的信息严重不明确，现场也没有找到什么证据，抓到小混混们的可能性无异于大海捞针。 那枚戒指仍然静静地躺在姜池的上衣口袋里，之所以不把这枚校徽交给警察同志，并非是不信任警察同志们的办事效率，而是姜池另外有一番自己的算计。 那戒指上面刻着的是一个很标准的女名，三班13号宋琪，不清楚和现场的某个小混混是什么关系； 那戒指正是现在高中情侣之间非常流行的情侣款，男士戒指里面刻着女生的名字，女士戒指里面刻着男生的名字，每一款戒指中间的造型都各不相同，里面装有磁石，一旦靠近就会互相吸引，严密缝合在一起。 刘王超正很喜欢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曾经买了一对妄图和她一人一只，被她果断拒绝了。 所以她明白这些东西运转的道理。 这枚戒指是男款。 13号是学号，三班是班级，宋琪是名字，若是说宋琪对这个戒指的主人完全不清楚，姜池是不相信的。 她的金手指时长只有十分钟，可是小混混们却有好几人，更何况曹宇和唐万万已经受了伤，需要及时救治，那群小混混看起来也都是未成年，就算他们被捉到了，惩罚也是微乎其微的。 毕竟有未成年人保护法嘛。 更何况，他们也有可能是被人别有用心的利用的，若是这群小混混一口咬死不肯供出真凶，警察同志们也是没有办法的。 所以，就只能通过自己的方法来报仇咯。 托网络技术普及的福，如今网络上各种乱七八糟的知识是越来越多，足不出户就能了解到很远的地方发生的事情，再各大学校的论坛里徘徊了两天，宋琪的所属学校很快就被姜池从网络上搜索了出来——安阳二中。 这个结果并不出乎姜池的意料之外。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安阳一中自然就有安阳二中，整个安阳市一共有十一所高校，高校和高校之间的竞争关系也是空前激烈，尤其是安阳一中和安阳二中，更是仿佛祖上十八代不对付一样。 今年安阳一中出了一个文科市高考状元，明年安阳二中就得出一个考得比安阳一中更好的文科市高考状元； 安阳二中前脚刚刚宣布今年他们大学升学率为百分之八十，后脚安阳一中就蹦出来宣布他们升学率为百分之九十； 据说安阳一中的校长每天睡觉前都要给安阳二中的校长烧一柱高香，祈祷他老人家早日驾鹤西去； 据说安阳二中的校长家里的马桶是安阳一中校长的造型…… 两边的校长关系不对付，两边的学生们也是一样，安阳一中和安阳二中的学生们每次碰面，双方都是一副吃了屎的表情。 安阳二中的学生来找安阳一中学生的麻烦，姜池真是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宋琪，这个名字她先记下了。 奥数竞赛队失去了四位成员，安阳一中不得不启动预备队员，原本成绩并不能入选校赛前十的四位同学被临时收编，加入了晚自习一对一填鸭学习小组，生活的骤然改变导致四位新队员肉眼可见的迅速消瘦了下去，再也不羡慕奥数竞赛队可以不写作业了。 士气受到了严重挫败，新加入的四位成员也和原本的成员差距显著，整个安阳一中奥数竞赛队都弥漫着一股丧气，连数学组扛把子老王同志都感觉格外的烦躁。 “这道例题我和你们说过多少遍了？不是这么做的，先做辅助线，然后再求这个角的正弦值，先做这条辅助线！不是那一条！！！” “还有这道题！先计算这两个未知数的数值，再代入已知条件2的公式，最后返回来利用前面已经计算出的公式求和！！！！” “你们他娘的怎么就是听不懂呢？？？” 为了保证后面的四位新同学不拖队伍的后腿，经验最丰富的老王同学被选为他们的指导老师，老王的教书水平着实不错，可惜奥数竞赛队的沉重气氛严重影响了老王同志的发挥，加上辅导惯了姜池和唐万万这样的天才少年，冷不丁换成只是智商偏上的普通人，老王同志表示他血压有点高。 四个新队员也委屈的要命：他们真的已经很努力的在学习了，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没有，走在路上脑子里都在想着题…… 他们是在一个月之后的今天才加入竞赛队伍的，本来培训的时间就比正式成员们要少，看着前辈们优秀的样子心里面就很有压力，偏偏指导老师还是个特别严格的，无论他们做的多好都换不来半句夸奖，只能换来批评…… 四个新队员的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转。 感觉他们就好像没有妈的小百菜。 姜池：…… 就算是为了唐万万和曹宇，安阳一中也不能在这里停下脚步！ 找了个肚子疼想上厕所的借口，姜池溜出了气氛尴尬的实验教室，在女厕所的小隔间里打开了学霸系统商城，在搜索栏打上了“愉悦”二字，点击搜索。 【人类最古老英雄王的愉♂悦♂套餐】 【厨神精心烹饪的吃了会打心底里产生愉悦的美食】 【神级调香师随手调配的让人心情愉悦的香水】 【制药大师调制失败的愉悦毒药】 …… 第一个东西看起来很可疑啊，果断跳过。 第二个东西看起来虽然很安全，可是价格过高，需要足足三万知名度不说，她也无法解释为什么上个厕所回来会带着一堆美食，pass！ 制药大师制造的愉悦毒药在杀人于无形的时候可以算得上是好东西，她现在需要的是活生生的队友，不要。 就只能选择神级调香师随手配置的让人心情愉悦的香水了。 什么东西只要带个神级，哪怕是随手调配的，价格也比一般商品要昂贵一些，就这么一瓶20ml的香水，足足花掉了姜池四万知名度。 【神级调香师随手调配的让人心情愉悦的香水：神级调香师某日心情不好随手调配，具有令人格外愉悦的香气，能够明显提高生活幸福感和工作效率，25ml，无毒无污染无公害，香气清新自然，效果持久，可以使用888次，使用方法，顺时针转动瓶盖将气孔打开，若想要停止使用请转动瓶盖将气孔关闭。】 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造型典雅精致的透明瓶子出现在了姜池面前，只有小拇指那么大，就这么点东西就要四万知名度，简直就是抢劫，一边吐槽，姜池一边小心翼翼的把它放到了口袋里，借助衣服口袋的掩护转动瓶盖打开了气孔，一股淡淡的、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香气轻飘飘的出现在空气里，卫生间独有的臭骚气完全不是它的对手。 闻到这香气的瞬间，只感觉人也轻松了世界也明亮了，就连在厕所的角落里爬动的小强都感觉可爱起来了。 效果很好很强力，这钱花的还是挺值。 使用说明没有限制每次使用的时长，姜池便索性不再转动瓶盖，就那么让它保持着拧开的状态回到了实验室，原本满脸不耐烦的老王同志浑身一震，严肃的宛如别人欠了他八百万一样的老脸慢慢的放松了下来； 原本抱在一起哭哭唧唧满脸丧气的四个新人浑身一震，眼神明亮了起来； 奥数竞赛队的其他一对一填鸭式学习小组成员浑身一震，只感觉眼前的奥数题宛如老母亲一般亲切，只想让人爱不释手的做出一道又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