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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这一刻,云安才明白关于兽头拐杖如何送出,林母为何做了这样的安排。 原来……娘亲她并不是为了所谓的“一锤定音”而是通过这样直观又生动的方式,为自己上了宝贵的一课。 这便是“世态炎凉”和“见风使舵”吗? 这就是拥有绝对实力时,世人所展现出的不同的态度吗? 云安对林母充满了感激,关于小林府的方向和轮廓,云安的心中有了更清晰的目标。 也不知是那根兽头拐杖起到了作用,还是云安所展现出的与宁王府“扑朔迷离”的关系起到了作用,林威竟然没有借机提起废掉林不羡继承人的事情,就连云安“坑”了林府三十万两的事情都没提。 只是林氏分家的某些人,甚至有些云安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人,突然对云安热情了起来,连洛城府衙的个别官员也破天荒地给了云安“好脸色”,更有些非林氏的老板,在生辰宴后发出了想要宴请云安的邀请。 云安自然以“即将返回雍州”为由拒绝了,风头已经出了,眼下并不适合再与这些人有过多的接触。 云安只单独见了一个人,那就是林不羡一早就有合作意向的三从兄——林不彧。 而在林夫人生辰宴的第二日,知府大人府上的管家领着四名家丁上了街,采买了上百件瓷器和书房陈设……据说是知府钟大人突然换了风格,命人重新布置一下书房。 …… 另一边,林府的正院则发生了一件云安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的事情。 生辰宴结束的当晚,林威小酌了几杯,回房后林威借着酒意似闲谈,似试探地对林母说:“夫人呐,你给雍州府那边赠礼的事情,为夫怎么不知情呢?” 林夫人笑着将温热的湿净布递给林威,说道:“不过是一些妇人间的走动,再说送的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便没有禀报老爷。” 林威将净布蒙在脸上,舒服地哼了几声,而后发出一声叹息,过了好一会儿,才顶着净布继续说道:“照理说,咱们和李知府一家是世交,他虽然调任去了雍州,派小辈去走动走动也是应该的,只是这宁王府啊……夫人还是草率了,王府不比一般人家,夫人若一早告诉我,定要精心准备一番才是。” 林夫人笑的温柔,随口回道:“我一介妇道人家哪里懂这些呢?我就是觉得咱们府上不也是年年送么,可每次都会被退回来,便也做做样子罢了,只是没想到宁王府单就今年收了。想来是安儿那孩子在这中间做了什么吧,这孩子一向聪明,怪惹人心疼的。” 林威轻笑一声,说道:“今时不同往日,今后夫人还是少和朝廷的人走动为好,免得惹了猜疑。” 林威把凉了的净布拿下,递给了林夫人,后者笑着接过,起身往屏风后面去了。 彼此大概都是心照不宣的,适才这场看似家常的谈话,更像一场隐晦的较量。 云安又在林府待了两日,每天起了就去给林夫人请安,然后到“香供养”去陪林夫人,一坐就是大半日。 曾几何时“香供养”是云安最不喜欢的地方了,但这回她是心甘情愿地陪着林夫人。 不仅是为了多多聆听娘亲的教诲,回去好说给林不羡听,也是因为云安明白:今日一别,下次再见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她也舍不得这位慈母。 顺便云安还做了一件事,既然林威没有提出废掉林不羡的茬,云安就大大方方地拿着林不羡的玉佩开了林不羡的私库,把里面值钱的东西兜了好多放在自己的空间里,还有一些林不羡很喜欢的东西,云安都替林不羡收了起来。 第三日一早,云安和林夫人提出了辞别,林夫人从菩萨的神像之下取出一方明黄的纸,叠好后装到了一个袖珍的荷包里,穿好红绳亲手戴到了云安的脖子上:“外面不比家里头,今后要忙的地方还多着呢,‘成家立户’无论在哪儿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亦溪跟着你,娘放心……,你要好好照顾自己,那‘万仞宫墙’从不是一日修建起来的,累了就停下来歇歇,自个儿的身子才是做买卖的本钱,留住本钱在,没有做不成的事情,这是娘亲在菩萨脚下供奉了四十九日的护身护,你随身带着,保平安的。” “娘亲放心,娘亲的教诲叮嘱,孩儿铭记在心,娘亲也要保重身体,犯不着和他们生气,孩儿不在乎那些个劳什子礼节,谁要是敢委屈娘亲,孩儿一定会接娘亲走的。” “好孩子……去吧,‘秉持初心,莫忘始终’,记住这八个字。” …… 云安要了一辆马车,亲自赶着,却并未直接出洛城,而是去了南林府在洛城的一处别苑,这里还住着三位姑娘。 是云安从各大青楼赎出来的花魁们,原本算上荟兮和玉纤纤是五个人,现在这两人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位置,还剩下这三位姑娘迟迟没有安置。 云安让姑娘们收整好行装上了马车,一行人来到涌州云鹿他们四名番邦人所在的半山腰宅子,云安不太会操控马车,上山的时候马儿不听话,四人只能改为步行,几位姑娘自己背着自己的行李,默默地跟在云安身后,路上虽然喊了几次累,但也只是单纯地抒发情绪,没有人抱怨。 云安对此很满意,看来脱离了花魁生活,在自己照顾自己的日子里,这三位姑娘也成长了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