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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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之南对着屏幕傻笑,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啊,没,鲁淡跟我发消息呢。” 江枝北挑了挑眉毛:“哦……是鲁淡啊。我还以为是你同桌那小子呢。” 阮之南差点手抖,她可不敢在当警察的妈面前露出端倪:“我跟我同桌都不怎么联系的。” 这是事实。 江枝北笑了起来:“行,我也没说什么啊。你继续看吧。” 其实就是傅从夜时隔一年多,发了一条朋友圈。 她随手刷到,点开看来,差点呼吸停滞。 他和左麦,各自戴着一个兔耳朵发卡,在游乐场的卖店里自拍。 左麦笑出了八颗牙。 当哥哥的大概是被强逼的,也露出八颗牙,笑弯了眼睛,脑袋跟她碰在一起。 就这么一张图。 配文就是一个兔子的emoji。 阮之南忍不住抬手捂嘴,盯着照片发呆。 大兔子和小兔子! ……太可爱了吧! 嗷嗷嗷嗷! 他以前明明不太喜欢她总叫他小白兔的,这会儿怎么又愿意配合人设了! 我的妈耶。 阮之南竟然被可爱到想直接倒在桌子上昏迷。 亲妈在旁边,她又不敢太夸张。 往下翻了翻,竟然没有一个人点赞。 她记得鲁淡付锴他们,后来也都加了傅从夜微信,怎么都发了好一会儿了,也没人点赞啊。 本来不打算点赞的阮之南,看他实在可怜,忍不住点了个赞。 唉,没朋友的小可怜。 要不是有她,谁还记得给他点赞。 阮之南写了一会儿作业,又忍不住翻了那张照片看一看。 背景的卖店和周边,很像是环球影城,再加上店员的人种和时间,阮之南觉得他应该是跟左麦一家去了奥兰多。 啧啧啧,感觉过的比她有意思多了,她也想去环球影城。 正好这会儿鲁淡发信息过来,大概就是问她几号回国,要不要假期结束前吃喝一顿。 但阮之南因为5号要去堀哥的姐姐的生日会,所以没时间跟他鬼混,就回了一句。 [鲁淡]:哦对,说起来,傅从夜在家吧,我还想找他借作业抄一抄。” [阮之南]:你没看朋友圈么?他去游乐场了。我看应该是奥兰多的环球影城,估计整个五一你是找不到他了。 [鲁淡]:朋友圈?我看看啊。 [鲁淡]:不就一条一年多以前的转文么? [阮之南]:卧槽?你那儿刷不出来?我给你截图。 她立马翻回去截图,可才截到一半,她愣住了。 没人点赞,鲁淡也看不到。那只能说明……这条朋友圈是仅她可见。 那个兔子耳朵的笑容,那个小小的兔子的表情图标——都是发给她一个人看的。 像是别人都不知道她为什么叫他小白兔。 像是他们俩之间微不足道的一个小梗,小秘密。 听到看到了就会想起他们相遇时候的乌龙,忍不住对视一笑。 阮之南捏着手机,忽然忍不住勾起嘴角,她趴在习题集上,看着那张照片,心已经飞了。 飞过巴黎,飞过上万公立的行程,飞回三中对面的小区,飞到他家门前。 叫他小白兔,小星星,whatever,就是敲敲门。 然后看他带着有点想笑有点无奈的表情打开门来,说一句:“你又想干嘛?” 鲁淡几条消息炸过来,她回过神。 [鲁淡]:我刷了好几遍都没看见?什么奥兰多?什么游乐场? [鲁淡]:你是不是看错了? [鲁淡]……他是不是设置了仅你可见啊!卧槽也太不把我们当朋友了吧!算了算了,你作业写多少了? 阮之南把自己写的几页作业发给了他。 傅从夜没再发过朋友圈,只有她的一个赞孤零零的在下头。 一直到她跟江枝北在巴黎城内游荡,找她吃过的几家小店,又在广场上买了几个2.5欧的冰激凌舔着发呆,她都没忘了那张图。 广场上有一些给游客推销手环发卡的商贩,不少妹子买了恶魔角或者猫耳朵的发卡在那儿拍ins视频。 阮之南看着那个黑人小哥手上一大堆发箍里有兔耳朵,就拿着冰激凌指了一下:“我要兔耳朵!” 江枝北一脸嫌弃:“怎么被你爸的审美同化了?小时候他经常要给你买,你不是每次都拽掉扔在地上,气鼓鼓的说不喜欢么?” 阮之南:“……可能我也老了,想扮嫩。” 年过四十的江枝北女士狠狠削了她一下。 翻译在一旁打电话预约餐厅,江枝北也会一点简单的法语,看阮之南难得有想买的东西,就给她买下来了。 阮之南立刻戴上,开始拍照。 她穿着背带裤,把兔耳朵立起来,一只手拿着冰激凌,还没打开相机,就看到几个路过的爱尔兰口音的游客,对着她举起了相机。 阮之南倒也不太在意,从小到大走在街上都有人拍她,还转头冲那几个游客一笑。 她就加了个滤镜,就迅速发了条朋友圈。 配文就只有一个兔子头表情。 迅速有人点赞,席冰鲁淡付锴许歆双。 一直到他们找到晚饭的餐厅时,傅从夜才姗姗来迟的点了个赞。 他还甚至留了一条评论。 没别的,就是一个冰淇淋的emoji。 阮之南盯着手机,纠结了半天。 什么意思呀?想被她吃掉嘛? 她正琢磨着怎么回,刀姐带着人走过来了,笑道:“北妞,你真会约时间,幸好我下午闲。” 江枝北拍了阮之南一下:“别玩手机了,怎么都不知道打招呼。” 阮之南抬起头,看到刀姐难得没有穿的像个职业女性,而只是穿了个薄风衣和阔腿裤,她带来了一个看起来跟她和江枝北差不多大的女人,身材高挑,长卷发披肩,白皙温柔,带着长长的耳饰,穿了件黑色高领的连衣裙和墨绿色薄外套,优雅又有点艺术气质。 江枝北介绍:“这是于蔷。我们仨以前是高中同学。叫蔷姐就行,毕竟你天天管另一个也叫刀姐呢。” 阮之南赶紧嘴甜说:“蔷姐。确实应该叫姐姐,看起来跟还在读研似的。” 刀姐似乎表情有点紧张,听见阮之南这样说,也笑了笑。 江枝北:“你蔷姐是个摄影师。以前模特出身的,后来做了旅行摄影师,最近这两年留在欧洲比较多。” 阮之南特捧场:“摄影师啊,哇怪不得一看就很有艺术气质,确实是个艺术家,那我回头真的要跟您讨几本摄影集熏陶一下我自己了。我妈今天还说我土呢。” 不过阮之南确实没想到,她一直以为刀姐跟阮翎认识的更早,她这话一问,刀姐笑起来:“大家渊源都挺深的。我跟阮翎是父母那边有认识,但是上了大学才熟起来。蔷儿也跟他认识的挺早了。” 江枝北端起香槟杯:“是啊,一晃眼都二十多年了。那时候咱们都穷,他拍电影赚的那点钱都用来搞人脉和装点自己了。你也是,各处跑着倒卖东西,赚的钱也就够给家里还债的。” 刀姐笑了:“那时候就你家条件最好,你爸你妈做饭,我们一帮穷小子穷丫头就过去蹭饭。90年代末能吃火龙果的家庭真的太少了。” 他们叙旧,阮之南吃着华夫饼就坐在一旁听。 于蔷是个很安静的人,她偶尔插几句嘴,听得出来她跟阮翎也挺熟的。 但阮之南却从来没听说过她,也没见过她。 于蔷偶尔向她投来目光,很温和的对她笑了笑,说道:“北妞,这姑娘真是结合你俩最好看的地方。你长得冷,阮翎长得太腻,正正好好了。你当年警花的名号也不是白来的。” 阮之南本就以为这是当年的高中小姐妹团的再聚会,他们吃完饭之后司机送她们回酒店,于蔷和刀姐也跟着去酒店,她们仨一直聊到挺晚,到将近十一点于蔷才拉着刀姐回去。 外头下起了雨,她俩下楼离开之后,江枝北才发现刀姐的名片夹落在客厅里,她拿给阮之南,让阮之南跑快点,趁那俩人还没上车,赶紧给送去。 阮之南蹬上运动鞋,打着伞冲过宫廷式酒店的中庭花园。 她看到大门处,刀姐她们的车已经到了,路灯下,刀姐打着一把红伞,她穿着黑色高跟鞋,拉开了车门,似乎请于蔷先坐进去。 于蔷偏着头跟她说什么,刀姐一愣,表情似乎有点愧疚。 远处酒店的霓虹灯招牌亮着,树上有些灯串有月亮似的黄白色微光,现在的午夜巴黎并不安全,街上更是行人稀少,于蔷扶着车门,把头发往而后别了一下,然后探过头去,有点悲伤又有点安静的亲了一下刀姐。 阮之南以为自己看错了。 不是打招呼的亲吻脸颊,而是——电影里,恋人那样的亲吻。 刀姐抬起手抓紧了她手臂,伞歪了歪,一片雨水从伞面上淌下来。 阮之南差点叫出声,但刀姐似乎也注意到了她的身影,忽然后撤一下转过头来:“……南南?” 第60章 生日聚会 于蔷转过头来, 她表情倒是没有什么尴尬, 把伞扶正,笑道:“南南, 怎么了?” 阮之南脚步一顿一顿的走出来:“啊, 刀姐,你把名片夹给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