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恰此时,姜媃正正进大牢,所有的话,一字不落的全听了去。 姜媃瞬间黑了小脸! 作者有话要说: 姜媃:臭婆娘心狠手辣,翻脸无情,只死爱钱财不爱男人! 大佬:…… ———— 备注:“放妻书”内容,摘自百度【唐朝和离书】 第23章 烦人婆娘 “臭婆娘,真是烦人!” 秦野的抱怨像复读机一样在姜媃脑子里回响。 她宽大的胸怀草原上,一串串草泥马哒哒哒哒飞奔而过,跟着是一群野兔子,疯狂蹬着后腿,轰轰地跳起来蹦远。 姜媃抹了把脸,将流火提着的那个食盒拿过来,把装着的大鱼大肉全拿出来,当场就送给狱卒。 流火欲言又止:“少夫人,您这不是要给五少爷吃的么?” 姜媃磨牙:“他吃个毛线,臭婆娘就是这么折腾人的!” 她说完,然后挺胸抬头,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出暗影。 “小叔,我来看你了。”她揉了揉脸,摆起笑,软糯娇娇的。 秦野猛然抬头,眼底略过波澜,然而他又飞快别开头,绷着脸,理也不理姜媃。 姜媃在牢门外蹲下身,将另一个食盒推了进去:“我给你带了点东西。” 秦野不耐烦摆手:“不要!” 姜媃暗自冷笑,装!你继续装! 她看向秦野隔壁,对那汉子温言细语的道:“我家小叔年纪小,很多东西不懂,劳烦大兄弟顺手照拂。” 说着,她示意流火将唯一剩下的一盘烤鸭送过去。 那烤鸭还冒着热气,外皮烤的金黄酥脆,咬一口油滋滋的特香,还有那鸭肉,融入了果木清香,肉而不腻,鲜嫩顺滑。 再蘸着特制的秘酱,淡淡的甜混着鸭肉的香味,好吃的能让人吞下舌头。 那汉子满脸笑容接过来,迫不及待往嘴里塞,边吃边道:“好说,好说。” 秦野目光幽幽的往大汉脖子上转了圈。 姜媃将他反应尽收眼底,伸手推了推食盒:“小叔千万要注意,这东西是拿来咬的,难受的时候不要去咬舌头。” 秦野胡乱点了点头,在他想来,食盒里头约莫都会是他爱吃的。 姜媃见他气色尚好,并没有受刑,顿时放下心来。 她眼神渐柔:“你再捱几天,到时候我来接你回家。” 秦野半晌才点了点头,其他的也没提。 姜媃望着他,莫名其妙就笑了起来。 秦野狐疑:“你笑甚?” 姜媃蹲牢门口,双手撑着下巴,前后晃着身体说:“开心。” 秦野更惊疑不定,他打量姜媃半晌,才迟疑问:“你也……得那病了?” 姜媃摇头,不好跟他说,是因为心里头装了一个人,觉得自个和别人也是一样的,有亲人的那种满足感。 她捂着嘴巴笑起来,杏眼弯弯的,里头像是撒了星光。 “你这几天注意一些,瘾犯了也忍着,别让人看出来,”说完了,她犹豫了下又问他:“不然,趁此机会,你就戒了?” 秦野点了点头,姜媃一愣,本以为又要苦口婆心的劝才成。 秦野见她不信,不高兴地板起脸:“还不是因为你,红颜祸水!封卿往后不给我神仙果了,我买不到还吃什么?” 他口气再不好,姜媃也没觉得不高兴。 相反,她既是惊讶又是欢喜地往牢门靠一些:“真的吗?你说真的么?不是骗我的?” 秦野不想多解释,他拖过来食盒,准备先吃东西。 “封卿之前为什么给你,现在又为什么不给你了?”姜媃小嘴不停的问。 秦野边开食盒边道:“我送他手札的条件。” 姜媃皱起眉头:“你为什么送他手札?你知不知道我现在要买回来多麻烦。” 秦野看她一眼:“秦桓之那个老猪狗开了我哥的棺没找着,我再不给出去,他怕是还要去掘坟,与其让他糟蹋,我不如给别人。” 这话让姜媃想起秦昭头七的晚上,尸体睁眼的事。 这么想来,头七的前一天,是大房那边守夜,很可能就那会动了棺材,无意碰触到秦昭尸体,才致死尸睁眼。 姜媃兀自想着,还没明白秦野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那头秦野就怒叱了声—— “你带的什么?” 姜媃揉了揉耳廓,懒洋洋的道:“你需要的东西。” 秦野指着食盒,手指头都在发抖:“就这个?” “就这个!”姜媃道。 秦野抬脚就想踹翻,姜媃轻飘飘一句:“哼,烦人的臭婆娘走了,免得碍你眼。” 姜媃起身,拍了拍裙摆,悠悠然就走了。 秦野目瞪口呆,这还是他那个看他一眼都害怕的嫂嫂? 隔壁汉子刚好啃完手里的鸭脖子,盘子里还留着只鸭腿。 他道:“你嫂嫂真是贤惠,对你好的没话说。” 秦野蹲稻草上,恹恹的将食盒拽过来,往里头掏了掏,掏出根拇指粗细的木棍,那木棍不长,也就巴掌长短,刚好能放嘴里咬着。 秦野咬着木棍,磨着牙齿,表情恨恨的。 “咔”木棍被咬断成两截。 秦野吐出来,又摸了一根放嘴里。 至少瘾犯的时候,咬着木棍,还真没那么难受。 汉子惊奇极了:“原来你竟有这种爱好,喜欢啃木棍啊,你早说啊,这一排牢栏全是木头做的。” 秦野凶残地盯着他,凤眸带红,浑身戾气,既凶又恶。 汉子瑟缩了下,连忙啃了一口鸭腿压压惊。 三月二十五,天气晴好,春日明媚。 繁花楼东边的赌卖场一大早就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今日闻讯来参加赌卖的,随便一个出去,那都是青州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这里头有专做美人扇的商贾,如秦家那样的。 也有一门画师的家族,譬如青州城的明家。 也还有家底殷实的富户,喜好收藏等。 姜媃过来的时候,用于赌卖的堂子里已经有好些人,一些用于今个赌卖的东西也摆了出来。 说到这个赌卖场,姜媃就不得不佩服封卿的经商天赋。 在整个大夏都没有类似竞买手段的时候,封卿毅然搞了个,还从这赌卖场里赚了大笔银子。 当然,过几年等女主接手繁花楼,这个拍卖场的雏形才会彻底完善,在女主手里发扬光大,也为男主日后谋夺天下提供了源源不断的经济支持。 姜媃也不忙着去二楼雅间,她在堂子里,和其他人一样,挨个看了今天要赌卖的东西。 封卿人脉资源应当是相当广的,赌卖的东西上至古玉,下至孤本,简直五花八门,让人眼花缭乱。 甚至,姜媃还看到一件抹肚小衣,姜黄色的,用金线纹绣着两只比翼蝴蝶。 堂里伙计介绍说:“这是前朝宫廷第一宠妃洛妃穿过的贡缎比翼金蝶抹肚小衣,这位宠妃天生自带三分兰花香,长的那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传言说,她在死之前,见自己的保养秘方藏在了抹肚小衣里。” “凡是得到这抹肚小衣的人,都有可能得到洛妃的稀世秘方。” “那东西,价值连城!” 伙计舌灿莲花,简直能将黑的说成白的,死人说成活人。 不见流火也听的激动了,她隐晦地拉了拉姜媃袖子,很小声的问:“少夫人,这是真的么?” 姜媃见她面颊泛红,心头意动的模样,嗤笑了声:“既是宠妃,怎么可能只有一件抹肚小衣,你又怎么知道赌卖的这件就一定是藏了秘方的那件?” 流火瞬间反应过来,她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是婢子想多了。” 姜媃好笑,她继续往前看,终于在最后位置,看到了秦野父亲那本叠色画技手札。 手札被小心翼翼地放在红绸垫底的托盘里,并由一名相貌秀气的女伙计托着。 此时,手札面前已经站了好些人,尽是姜媃不认识的。 姜媃又想骂秦野了,没事找事,还尽是找些天大的难办事。 大佬不作不行么? “听说,秦峥天赋出众,于二十岁那年自创叠色画法,此法是将色分冷暖,层层叠叠,最后整个画面色彩艳丽丰富,真实如生。” “对,此法曾风靡整个大夏朝,当时的陛下想敕封秦峥为宫廷画师,被他婉拒了。” “嗯,秦峥当时说,自己儿子即将出世,不想离开家人,所以在为陛下画了一幅小相后,就此回了青州。” “只是可惜,天妒英才,若是秦峥还活着,这么多年下来,你我还能一观他的风采。” “我辈遗憾,如今世间还流传的秦峥画作,少之又少,我辈竟是无缘得见。” 姜媃站边上听了会,众人嘴里的秦峥,正是秦野父亲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