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节
“姑娘怎么能确定苏妩一定会帮你?” “我只是死马当活马医,若是你不帮,告了密,顶多就是让他将我看得更严一些,与现在的处境没什么太大差别,可若是你肯了,我却是找到救命稻草了。” “姑娘,请说。”苏妩决定先听听再做判断。 “你与璃王是不是有婚约?” 苏妩愣了愣,“为何如此问?” “你先回答我!” “说有,算有吧,说没有,倒也真没有。不过是长辈之间偶尔有提及。” “这样啊?”雨默皱了皱眉眉头,“那你可想嫁给璃王?” “婚姻大事历来都是父母做主的,苏妩自然是听父母的安排。” “你这回答等于没回答,我要个确实的答案,不如我换个方式来问你,以你的身份和地位,怕是做王后都是够格的,你可想做王后?” 雨默知晓这么问有些唐突了,可是她从风显扬的嘴里知晓这苏家的势力不可轻忽,这时候说势力,必定和璃王夺位有密切关系,苏家是个什么样的底蕴她不清楚,但苏妩这个人她看的很对眼,相信能生出这般女子的家庭定然是不俗的。若在王位之争中,苏家成了关键,能让苏家偏向璃王的条件,十有八九会和苏妩扯上关系。 只要事成,女儿便是王后,定会纳入谈判的顶重要的条件里去,看风显扬的态度就很明了了。 倏地,苏妩风轻云淡的模样消失了,换上了一副冷凝的面孔,水蓝色眸瞳泼了浓墨似的深暗。 “看来璃王对你当真是动了真情了,连这等王权之事都没有瞒着你。你到底是谁?你先前问我话时,我探测了一下你的妖力,竟一丁点都探测不到,可你的原型却是夜隼族的鸟妖。”她眼中有了戒备,从知晓自己的父亲有意帮助璃王开始,她就已经决定同样站到璃王这边,是不是要嫁他却是另说,她无意王后之位,生平只想逍遥的过日子,但既然选了站璃王这边,自然要将他身边的人和事理理清楚,省得埋了危险都不清楚,导致一家老小跟着覆灭。 “你别误会,我不是是白羽的人,相反我是他的受害者,和那个什么王,就是璃王的王兄不是一伙的,我也没兴趣做什么卧底的事,我只是纯然地想求你,帮我回到丈夫身边去。” 第514章 part 263 找到了帮手 “丈夫?” 苏妩愕然,她竟已嫁入,是个有夫之妇?璃王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竟然看上了别人的女人,这叫她难以置信,更是生出了一份厌恶感,夺人妻子,可不是君子的行径。 她打量着雨默,要说貌美,她不过清秀,要说身段,也没见多妖娆。哦,脑子还是挺聪明的,但还不足以让璃王这般倾心相待,强抢回族吧? 还是说……这女子有着她看不到的特殊之处? “是真的,我没骗你,我不只有丈夫,连孩子都生了。” 苏妩如遭雷劈般的僵了僵,一双秀眉挤成了一条线。 这璃王的品味,着实让她开了眼界了。 “你可知道璃王是王族,我再贵不过是一个将军的女儿,私放王子的女人,东窗事发了,我这罪过可就大了,且你毫无妖力,山高水远的,你如何能平安回到你丈夫身边去?” 夜隼族与狐境相距甚远,若她妖力强些,腾飞回去,少则三天,多则七八天,路上还能抵御抵御,但她没有妖力,路上危险不说,难不成要走去龙宫,那可不是说走就能走得到的。 “不,你误会了,我既然求你,自然也要考虑到你的安危,路途遥远,我也没那个本事自己回去,我是想求你将我亲手的写的书信送去龙宫。” 龙宫? 苏妩少许舒展的眉毛又拧成了一股。 “为何是龙宫?”她未曾听说过夜隼族与龙宫有来往,倒是与那犬妖族十分相熟。 “因为我的丈夫在龙宫。” “胡说,龙宫皆是女子,哪来的男人。莫非你的丈夫是龙宫的女人不成。”龙宫因多是女子,偶有女女相好的事发生,与男人那断袖之情差不多,但她想想不对,孩子都有了,她的丈夫不可能是个女人,这样一想她就更糊涂了,拢紧眉宇看向雨默,“你到底是何身份?” 她恐怕不是一般的夜隼族人。 “这个我暂时不能说……” 她虽希望苏妩能帮她,但自己的身份实在特殊,若她不肯帮的话,泄露了出去,难保狐妖族不找她麻烦,若是璃王已是大王的话,倒不用顾虑这么多,如今他是个不受宠的王子,苏家也可能倒戈相向帮着璴王去,这个险她不能冒。与白羽交战那么多次,她深知自己是魅罗的软肋,若成了人质便会让魅罗束手束脚。 苏妩笑道,“你既然不能坦诚相告,我又为何要帮你?我是狐妖族人,若不能判定利弊,我断不可能帮你。” “这点你大可放心,我求你的事断不会害了狐妖族的。” “口说无凭,那些个奸佞之徒害人前也常这么说,我不是三岁小娃娃,若不能由我自行判断,这个忙我不会帮。”身为贵族子女,理应护族,以族之根本为己任,断不能因为同情办了不该办的事,这天下因一念之差造就憾事的事多了去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她苏妩可不想做狐妖族的千古罪人。 “你看我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害了你和你的族人?你是女人就应该明白,被逼离开丈夫和孩子的痛有苦。” “你若想用此博取我的同情,免了,我不吃这一套。若不能坦诚,这事就别提。告辞。” “哎……你别走啊!”雨默急了,好不容易抓到这么一根救命稻草,她不能就这么丢了,“你等一下,我说,我说于你听,不过就是我说了,你也未必会相信。” “只要你肯说,我自会判断。”她收回推门的手,转了身子踱步到离床不愿的椅子上坐下,“说吧。但我提醒你,瞎编故事可不好……” 雨默从床上坐起,思忖着要怎么说,这身份怕是瞒不住了,心里顿有些慌,可让她就这么放弃了又不甘心,璃王的能耐她是知晓的,他若要瞒着魅罗必定就能瞒住,其他的倒不担心,最担心的是璃王为了能得到她,干脆来招诈死,让魅罗误以为她死了且全推给夜隼族,魅罗必定会为了她找白羽复仇,他爱她如此深,到时必定丧失理智,等犬妖族和夜隼族两败俱伤了,狐妖族就能坐收渔翁之利了。 “苏妩小姐,在说之前,可否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说。” “你对璴王是怎样的看法?”她必须先确定苏家没有帮璴王的可能。 “身为臣子怎可妄议王子,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 她虽未有明说,脸上的表情却有一丝轻视,可见她对璴王的印象并不好。 “我换个方式问你,你是否会嫁给她?” “这与你要说的话又什么关系?又何故对我嫁人的事那么上心。”她之前还问了她是否会嫁给璃王,现在又问璴王,让她拿捏不准她存的是什么心思。 “自然有关系,我需要确定你日后不会站到璴王那边。” 璴王和白羽是一伙的,让他知道她在狐妖族的话,一切就完了。 “你刚才说要我坦诚相对,如今我也需要你的坦诚。” 苏妩斟酌了一番后道,“你这旁敲侧击的问我是否会站在璴王那边,倒是让我生出了一些怀疑,难不成你是在为璃王摸我苏家的底,在故意诓我吗?”她目色一晃,竟生出了一丝敌意。 “不,你误会了,我与璃王绝不是那种关系,我不喜欢他,一丝都不喜欢,是他一厢情愿,我只想离开这里回到我丈夫身边,但我的丈夫与璃王确实有着一点关系。” 结盟这关系可不是一点点的关系。 “你的话更让我听不懂了,你的丈夫怎会和殿下有关系?” “这与我的身份有关,所以才会想知道你是否会站到璴王那边,因为我要确保我的族人不会有事。” “你的族人?夜隼族?” “不是,我与那无恶不作的臭鸟妖一族没有半点关系。”许是话说得多了,有些渴了,倒了一杯水喝,又继续道,“白羽和璴王现在是一伙的,这事想必你应该知道吧?” 苏妩点头,她虽很少出门,也不与人来往,但亲爹算是权臣,常与她说起族中的事,她耳濡目染,自是知晓的。 “我的族人和白羽是死敌,我也受过他不少迫害,因此我的丈夫与璃王有结盟之情。” “你是在告诉我,璃王殿下不只是夺妻,夺的还是兄弟的女人。” 既结盟了,两者自然与兄弟无异。 “是啊,很可气吧,他简直卑鄙无耻下流。”雨默忍不住骂道。 苏妩喝道,“放肆!” 璃王再怎么说也狐妖族的王子,身为子民怎能让别人辱骂他。 “我说的都是事实,不是恶意造谣,也是因为此我才求你帮助,你若将来势必是要嫁给他的,那他就是你未来的丈夫,丈夫犯了错,你这当妻子的是不是该补救一下。” “你又怎知我一定会嫁给璃王?”王后的位置并不是她渴求的东西。 “你是苏家的大小姐对吧,你爹爹很疼你,风显扬昨日来时就与璃王说了你许多事。当然啦,我算是偷听到的,尽管不是很清楚你家到底是什么身份,但也能猜出一二,必定尊贵极了,我也有听到,璃王的母亲,也就是王后非常钟意你。看你的品性和容貌也是王后的最佳人选,璃王将来做王的话,你是王后的几率太高了。” “你倒是看得起我!” 苏妩端坐在椅子上就像一副美人画,高洁又尊贵,这样的女子怎么看都是要做王后的。 雨默又道:“我心知你对我的身份好奇都是为了你的族人着想,可同样的我也要为我的族人着想,你是从哪个层面看事情,我也同样是从哪个层面,这么说,你可明白?” 她还是不敢透露自己的身份,只能隐晦的说。 苏妩到底是个聪明的人,立刻就明白了,眼中波光一起,思量了几许后,渐渐淡去,“好,我帮你。” “真的!?”雨默欢喜地亮了眼睛。 她点头,“但在之前,我需要姑娘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你可有把握安抚得了你那夫君的怒火。” “哎?”雨默怔了怔。 她笑道,“结盟的事非常重要,若是因为你的事导致结盟破裂,得不偿失,还不如不送这封信。” 夺妻之恨,可是一个影响男人自尊的问题。 “哦,这个啊,你放心,他很听我的话。” “即便你身在狐妖族多日,清白已毁,他也不会恼?” 雨默喷茶道:“璃王没对我做什么。” 苏妩表示怀疑,“哦,没有吗?可是你的夫君未必会这么想。” 人都夺走了,不马上睡一睡,有违常理,就算是真的,但有几个男人会这么想,或多或少都会有些芥蒂在的。 妖虽然没有从一而终的概念,但妻子被人睡了,总是一件不体面的事,传出去也不好听,毕竟是戴了一顶绿帽子了。 “你放心,我的丈夫百分百的会相信我,只要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那……我就放心了。” ** 谈了一会儿后,璃王就来催人了,雨默此时还没来得及写信,又要斟酌怎么写才能让魅罗不至于怒发冲冠,所以信的事还得缓一缓,先将苏妩送走。 待她走后,璃王进了寝殿,一双眼充满了探究。 “你看什么看,难道我就不能交个朋友?” “你和她聊了什么,聊完了面色这般好。” 雨默窒了窒,“没什么啊,就是聊些家长里短的事。对了,我约了她下回见面,你不会不让她来吧?我可告诉你,你这府邸闷死了,我早晚憋出病。” 他突然倾身过来,将她压在床上,神色有着警告之意,“你想见便见,但最好不要做些让我不高兴的事。” “聊聊天,看看书,你有什么好不高兴的。走开,你压着我的头发了。”她未有绾发,他压过来的时候手掌正好压住了一缕头发,使得她想别过脸时扯疼了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