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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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齐烨书练完丹药之际,清秀男子当即显出身形,想要收齐烨书为徒,齐烨书与闻衍正不知如何是好时,临大临二追了上来。 临大临二要抓齐烨书与闻衍,清秀元婴要保齐烨书与闻衍,当即两方人马对峙僵持。 第67章 仿照天宝 叶赟与南嘉木目光克制地落到那方向, 又收了回来。两人对视一眼,南嘉木伸手牵过叶赟的手,在他掌心描写符文:“管不管?” 南嘉木并不知闻衍与齐烨书是特意来寻他与叶赟的,因此, 瞧见闻衍与齐烨书有麻烦,他犹豫着要不要相助。 若只有他孤身一人, 他或许会想办法搭手,可是此时他与叶赟拥有宝物之事传得到处都是,他拿不准他俩是什么心思, 也不知会不会因为救了他俩而暴露自己。 他虽与齐烨书、闻衍经历过生死,但在他心底,闻衍与齐烨书是远比不上自己与叶赟的安危重要的。 叶赟反手摸向南嘉木掌心, 同样以符文回应:“管。” 当南嘉木问出这个问题之时, 叶赟便知他心底倾向于管, 只是顾忌到自己,所以才犹豫不决。南嘉木若撒手不管, 那两人无事一切皆好, 若那两人出了什么意外, 南嘉木迟早会形成心魔, 倒不如此时顺从心意,以求心安。 况且火中取栗又全身而退, 并非做不到。 等到叶赟的回答, 南嘉木松了口气, 好似被注入无穷的勇气, 南嘉木拉着叶赟远远避开,如寻常金丹见到元婴那般畏之如虎。 他一边朝外走一边写:“我有个法子,可将闻衍、齐烨书解救出来,只是时间有点长。” “什么法子?”叶赟捉住南嘉木的手,歪头瞧他,“闻衍与齐烨书暂时不会有危险,时间长点没关系。” 临大临二追捕闻衍与齐烨书,应是受他俩牵连,在未逼出他俩之前,齐烨书两人不会有生命危险。 “栽赃嫁祸,以及借刀杀人。”南嘉木笔画不停,叶赟得心神专注才能跟得上南嘉木的手速,“先制作个假天宝,以它为饵离间临二临三。临二鲁莽,临三狡诈,这假玉玦若扔给临三怕是第一时间便会被识破,因此临二是最好的背锅人选。而临三瞧见天宝为临二拾取,一定会想方设法弄到天宝,如此兄弟二人会离心戒备,不过为了各自目的,而勉强不撕破脸。” “此时,我俩将天宝落在临三手中的消息放出去,临三得知后,必以为是临二陷害。如此,两人窝里斗反目成仇,自然顾不得闻衍与齐烨书。” 南嘉木写完之后,叶赟忙不迭的点头。 两人彻底远离前,再次朝那边瞧了一眼,见双方依旧在对峙,而此时临二凶狠地瞪向南嘉木,威胁他离开。 南嘉木缩缩脖子,面上闪过一丝害怕之色,拉着叶赟头也不回地走了,待走了几十米,又挺直腰肢,高高扬脖,不满地开口:“横什么横,不过是修炼时间久点罢了。” 南嘉木与叶赟是个妥帖的人,便算临大临三与此时的他俩初次见面,也不忘人设,听得南嘉木的话,叶赟又苦口婆心地劝道:“我的乖乖徒儿,你万万不可如此鲁莽,元婴大能神通广大,你这话万一被他听到,为师可怎么办?……” 南嘉木的声音很小,但以临二元婴期的修为自然也能听到,他神识一动,就要给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个教训,被临三制止,“二哥,此时不宜多生事端。” 临二听了临三的话,冷哼一声,道:“便宜那小子了。”他目光落到眼前青袍修士身上,道:“荆域主,寒域主,你确定要与我兄弟作对?” 原来临二临三对面这两人竟是木星区域域主荆潜以及金行区域域主寒颐。 “临二道友客气,不知我这不争气的徒儿哪儿惹到贵兄弟?”荆潜身为单木灵根修士,身上气息温和,很能让人产生好感。 若说南嘉木的温和是伪装到极致,才能有那种亲和力,那么荆潜的温和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便是临二这等莽汉,见了荆潜也不好意思肆意发怒。 他是皱眉不耐道:“据我所知,这两人,一个是玉泉宗齐程的儿子,一个是小海闻府的族人,与荆域主有什么关系?” 齐烨书见荆潜相护,壮着胆子开口道:“我父齐程你不放在眼中,那我母亲灵夜老祖你可曾听过?” 临二双目凶横得瞪向齐烨书,“那个老娘们,敢来我就敢砍。” 临三不悦地瞥了眼临二,灵夜老祖可不是齐程那个废物,灵夜老祖是一路杀过来的,若非后来修炼出了岔子,也轮不到齐程来作威作福。 可以说,齐程是灵夜老祖一路拉拔上来,是给自己养病用的炉鼎。 三十多年前,灵夜老祖伤势大好,准备送走齐程全心冲击化神,也不知齐程运用了什么手段竟又留在了灵夜老祖身边。 因此,明面上大家都不会说什么,但那些凭自己本事进阶元婴的大能对齐程都暗暗的瞧不起,但另一方面又心生妒忌之意,不用自己努力争赚资源,不用生死间历练,只凭借抱大腿就进阶了元婴,这让在外辛辛苦苦打拼,九死一生才能进阶之辈,如何能心平气和? 因此他们提起齐程,一半是蔑视瞧不起,一半是妒忌酸溜溜。 不过他们只敢议论齐程,却对灵夜老祖不敢议论,而这追根到底,不过是实力而已。 因此听得临二大话,临三心中不悦,生怕临二牵连到了他。 不过临三转念一想,临二是临二,他是他,临二自己犯死与他何干。因此只只对齐程开口道:“灵夜老祖我自然怕的,不过听说灵夜老祖即将飞升?” 临三的潜在意思是,灵夜老祖飞升,根本无法替齐烨书做主。 齐烨书气急,大声道:“你试试看,看谁敢动我一根毫毛!” 见临二临三双目冷了下来,荆潜笑道:“我这徒儿被我娇惯坏了,两位道友想来不会跟个小辈计较。” 荆潜也是厚脸皮,临大临二来之前才问齐烨书愿不愿意做他徒弟呢,此时开腔就变成他徒弟了;他与齐烨书不过初次见面,在他口中好似他与齐烨书已经相识许久,师徒感情深厚。 齐烨书仰头望向荆潜,心道有这么个师父也不赖。他从小爹不疼娘不爱的,虽然因着有那么个爹娘无人敢惹,但从小没怎么感受到过长辈的慈爱,此时被荆潜这么相护,有种很新奇很温暖的感受。 他牵着闻衍的手,朝闻衍挤眉弄眼。 闻衍见齐烨书状态不错,没被元婴威视吓到,面色缓和了不少。 “若是荆域主徒儿,我兄弟俩自然不会计较,只是这两人,”临三冷笑,“与荆域主似乎干系不大。” “我兄弟两人没直接动手,是给荆域主的面子,还望荆域主给我兄弟俩一个面子。”临二也跟着开口。 荆潜依旧那句话,齐烨书是他唯一的亲传弟子,想让他退步,没门。 两方说不拢,临二又是个暴性子,当即一刀砍向临二。寒颐眼底寒光一闪,身形忽而飘忽一动,剑出似清风流云,刹那间便将巨斧击退,同时朝前移动两步,剑身有祥云生出,金色祥云朝临三席卷而去。 临三掌心茶杯一扔,将祥云吞吃入腹,不过须臾,茶杯被祥云剑意搅得粉碎,而祥云剑意也缩小了三分之一。 临三接连又扔了两个茶杯,方才将那祥云给湮灭。 然而不过这试探一招,便让临三知道自己并非寒颐对手。 他见临三举起大斧还欲对抗,当即一拉临二,传音道:“二哥,硬来不是对手,咱俩暂且退去,寻个法子再暗地里下手。” 临二听了临三的话,觉得很有道理,他收回大斧,听临三开口道:“看在两位域主的份上,咱兄弟不计较,只是天宝,两位域主当真不心动?” 留下这一句意味莫名的话,临三拉着临二离开。 见临二临三远离,荆潜朝齐烨书笑道:“烨书,我能这般唤你吧,可愿拜我为师?” 齐烨书本想点头,但想了一会,张口道:“其实,我俩与南嘉木叶赟不熟,因果两消,再见陌路,你捉了我俩,根本威胁不到南嘉木,只会惹怒我父母跟闻衍母亲,朱红老祖。” “放心,天宝有灵,天定择主,我与你师公对天宝并无多大兴趣。”荆潜对齐烨书愈发满意,继续道:“我观你野路子出生,不忍你丹道天赋浪费,且我也想我一身传承能够后继有人,所以才起心思收徒。我看中的是你的人,并非其他,所以,你可以放心。” 齐烨书虽然生于玉泉宗小丹峰,但是他幼时高傲,又期待齐程亲自教养,因此炼丹之时偶尔听宗门内师兄讲课,更多的是自己摸索,荆潜说他野路子也没错。 齐烨书高兴的望向闻衍,虽然他十分渴望拜师,但他知道自己想事简单,因此拜师之前不由得征求下闻衍的意见。 闻衍微不可查的点点头。 齐烨书当即下跪,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大礼:“徒儿拜见师父。” 荆潜满面笑容,下落伸手扶起齐烨书:“徒儿无须大礼。”他从自己本命火种上分出一簇子火,并将将这簇子火送给齐烨书当做见面礼。 “紫火。”齐烨书惊呼,双目发亮地望着荆潜。 紫火,天地奇火之一,是最适合丹师、器师的火种,因为紫火的功效之一是能随心意变温控温,最大程度确保成功率。 荆潜含笑鼓励。 “谢谢师傅。”齐烨书将紫火认主,将之收入丹田之中,一时之间师徒谈笑风生相谐和睦。 却说南嘉木与叶赟在火行区域寻了处山洞落脚,接下来开始仿摹天宝。 南嘉木取出西山玉髓,这块玉髓是他祖父的收藏,后来送给他当零食。只是南嘉木修为低微之际西山玉髓中的灵气太过充沛,南嘉木只能馋不能吃;后来金丹之后也顾不得去吃。 此时取出西山玉髓,将它用作天宝仿体,南嘉木感觉肉疼。 不过除了这玉髓,他手中并无更好的材料。 南嘉木取出天灵火煅烧,以冰焰火特性慢慢更改玉髓内部构成,最终液态的玉髓变成冰莹细腻的温玉。 温玉在天灵火的煅烧之下,由着南嘉木以神识拉长重塑,最终形成半块玉环模样。 南嘉木见过天宝,虽然只是惊吓中的一眼,但天宝模样在他脑中详细印刻,此时炼制起来并不困难。 南嘉木本想将仿照天宝扔到临二附近让他捡起,此时炼制时南嘉木却觉得这计划太过简陋,破绽未免太多。 这等只仿其形而无其威的法宝,一旦使用便会被人识破,反倒不利于后边计划展开。临二是直肠子不怎么思索,但他不是傻子。 真正高明的仿品,应当七分真三分假,因此这玉瑗除了外观上与天宝一模一样外,还应具有天宝的一部分功用,且使用时威力应该不啻于元婴修士。 如此,才会让人觉得天宝为真。 至于大家觉得威力应该更大一些,天宝不是只有半块么,威力低了是天宝不全之故。 南嘉木改了主意,便歇了之前随便炼炼的打算,他精雕细琢,其上刻印的符文一挑再挑,只是他对天宝威力并不了解,该刻印些什么符文有些束手束脚。 而在南嘉木炼制玉环之际,叶赟也在研究体内的婚契。 婚契既然能让两人气运相连,说不得研究透其原理,便能让两人神识相连,传音不再成问题。 他受够了两两无言的日子。 在南嘉木开始愁眉苦脸时,叶赟在婚契上添加几笔,之后顺着婚契他的声音直接出现在南嘉木识海之中,“嘉木,能听得到吗?” 南嘉木神识传音道:“谨慎,我是木斌。” 叶赟继续开口,“无妨,我在婚契上添加了符文,你可在识海与我直接对话,不用担心别人听到。” 南嘉木收回神识,在识海中开口:“叶赟,听得到吗?” “恩,听得到。”在南嘉木话音刚落之际,叶赟的回答便传了过来,南嘉木面上露出个真切的笑容,“赟儿,你真棒!” 这个术法好,太方便了。 叶赟别过脸偷偷勾唇笑,随即听到南嘉木的问话:“叶赟,天宝有什么功用?” 叶赟嘴角立马拉平,偏头严肃问道:“符文规则化,规则具现化,甚至,更改上下规则。” 所谓上下,暗指天地,不过为了谨慎,叶赟以上下替代。 南嘉木垂着眸若有所思,他想起自己的道。 心剑为道,心剑唯心,心之所构,规则所构。 也便是说,当他修炼出域时,域中他便是规则,他便是主宰,这是他的道决定的。 换句话说,心念有多少,域便有多复杂,世界便能成形多少。 当此之际南嘉木灵台清明,神魂一轻,金丹愈发圆润有泽光。 他低下头,神识正欲在玉玦之上烙印道文,随即停住,朝叶赟招招手,“叶赟,你来刻。刻下一次性的、能瞬间使人湮灭的‘毁’字符文,以及一次性的‘禁’字符文,再刻下无法使用的规则纹络。” 叶赟点头,接过玉玦,取出符笔开始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