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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眸光闪烁,呼出一口浊气,在对面紫灰色眼眸的注视下,准备说出那些真正的部分事实。 然而在你开口之前,小景光首先出声道:“可以了,把你藏在手里的枪收起来。”虽然是孩子的声线,此刻却沉静下来,“……Zero。” “!?”安室透的瞳孔骤然收缩。 你:“!!” 你也完全想不到小景光竟然直接—— “现在是个坦白来说的好时机,我这边情况相对稳定和安全了,交织的线头正好此刻理清一下。”小景光冷静分析着,“可以坦白。” 这是理性分析,而接下来的,就是感性原因。 他看向对面遥遥站立的安室透,目光带着复杂和庆幸,景光露出温和的笑容,是久违的、温暖的意味:“好久不见。” “让你……久等了。”他轻声道。 安室透低头看着小景光,抿直唇角,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过多的外露情绪。 只是微微颤抖的手臂出卖了此刻他内心的不平静。 “也或许我该说一下暗号?谨慎是好事。”小景光微偏头,口中低声念出你听不懂的一串句子。 “?” ……似乎不是日语,也不是你所知道的、任何一种语言。 “……”安室透并没有立刻回应什么,他带着凌冽的目光审查地扫视过景光,疑惑、惊诧、警惕交替闪现,最终凝固为不可思议的惊喜。 “……hiro。”是很轻的、似乎担心眼前是幻影的语气,但却带着肯定的意味。 ——看来那个你听不懂的句子,真的是独属于两个人的秘密。 你眨了眨眼睛。 淡金色的刘海在眼前轻轻晃动,安室透垂下的那只手握拳又松开,重复几次,才试探着向前迈步。 小景光从你怀里出来,你没阻拦。 他主动向前走了几步,像是要迎接对方,却又突然停止,抬起一只胳膊:“收起武器,Zero。他不是组织的人。” 这是一种保护的姿态——对你的保护。 小景光上挑眼带着严肃的神情,是很认真地在和安室透对话。 “他是朋友。” “……啊。”安室透这才彻底放松下来,他收敛起对你的警惕,你顿时感到周身气势一松。 安室透微微隐藏在背后的手垂下,从衣袖中滑出一把手/枪。他自然地将其收回衣兜。 停顿一秒,他又抬头:“那刚才所说的炸/弹是……” “是为了以防你突然给我一枪,那我就太冤了。”此刻你终于敢放松下来,压抑的情绪彻底能够释放出来,你简直要热泪盈眶了,“当然是我瞎编的,放心。” “天呐,在组织里我真是太苦了,前有恶狼后有猛虎,关键是有队友也不敢相认。”你一把鼻涕一把泪,“我老怕你坑死我——好吧,你估计已经暗中坑过我好几次了,能活到现在真是我命大啊!” 你一口气倒豆子似的说出来。 安室透:“……呃,抱歉。” 小景光:“?” “当然,我肯定理解你。”你呼出一口浊气,“要我是你,我也想弄死我自己。因为黑客能力本身就非常危险,甚至有几率调查到你公安的身份。更何况景光的事情也和身份暴露有关,看到我就想起幼驯染的『死亡』。” 安室透:“……”确实。 “再加上,不能让组织有进一步发展的机会。”你双手合十,“这样看来,真是感谢你的不杀之恩。” 安室透确实有很多机会能够推青年一把,却总是在最后,选择轻轻放过了。 心里劝说自己,是暂时可以利用对方钓大鱼、或者查资料之类的,而且暂时没有威胁。 但内心中真正让自己收手的,或许是因为……即使在组织这样黑暗之中,也依然能够感受到眼前青年内心的明亮和柔软。 也许汾酒也并不是什么极恶之人。他当初想。 现在看来,确实是对的。 安室透面色有些复杂:“你……” 小景光回身握住你的手:“辛苦了。”他抬眼,露出歉疚的神色,“抱歉让你参与这么危险的事情。” 只听透露的这一点点,再结合幼驯染的表情。景光就顿悟了眼前的青年大概经历了怎样的危境。 “害,没事,”你笑笑,本义也不是让他们愧疚,“真正入酒厂原因其实也是因为我自己……” 因为招惹了那瓶鲨鱼牙!说来真是一把辛酸泪啊。 “那么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吧。”你弯弯眉眼,向前伸出手,“你好,我是江莱,很高兴认识你。” ……江莱? 敏锐的大脑在片刻就搜寻出与这个名字相关的信息。 ——是小景光的第一任监护者、自己好友松田阵平的挚友之一、也是死在爆/炸案里的那个江莱?! 安室透微微瞪大眼睛:“……你还活着?!” “是的啊,当时是假死。”你无奈的笑,“酒厂的安排。” 安室透与你握手,他停顿一秒,问道:”那个……松田知道吗?” “哈?”你愣了一秒,接着反应过来对方指的是什么。 “他不知道。”你摇摇头,“他不知道我还活着,也不知道江景是景光。” 安室透:“……”莫名浮现起一点同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