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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知道，现在这年，那个小摊有没有在。 差不多走了一段路，街边的路灯早早亮起，不远处一处升腾着热气，还支起了几张小桌，林晚惊喜不已，赶紧对素素阿姨说：“就是那里。” 小摊的摊主是一对上了年纪的老夫妻，为人和善，林晚赶紧跑到小摊前，“我要两碗茴香牛肉面！” 说完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钱刚刚够，全部给了出去。 柳素素没来得及，只好对她说：“不是说好让阿姨请你嘛，怎么自己付钱。” 林晚则说：“今天阿姨请我去了乐园，我请阿姨吃牛肉面，礼尚往来呀。” 柳素素噗地一笑，很自然地抬手摸摸她的头，“你呀，真是人小鬼大。” 两人来到小桌前坐下，不一会两碗面便被端了上来，热气腾腾，香气四溢，茴香的独特气息绵长悠远。 林晚赶紧尝了两口，暖暖的，胃里和心里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抬头看对面时，发现素素阿姨正盯着面碗发呆，眼中又流露出哀伤的表情，自己顿时也笑不起来。 “素素阿姨，你怎么啦。” 回过神来，柳素素赶紧笑了下：“没事，就是看到这碗面，想起了一些人一些事。” 林晚听后忍不住问：“素素阿姨是想到自己的母亲了嘛？” 听到母亲二字，柳素素的第一反应是没由来的抗拒，“没有，没有的事。”她赶紧笑着说：“快吃吧，冷掉就不好吃了。” 林晚明显感觉到她不想说，于是也不继续追问，冲她天真一笑，试图将好心情传给她：“素素阿姨也吃，超好吃的。” 柳素素浅笑着点点头。 简单的晚饭过后，林晚该早些回家了，这是现阶段不可避免的事情，如果她这个年纪夜不归宿，爸妈会疯的吧。 想到又该和素素阿姨分开，满满的不舍充斥大脑，却又不知道如何是好，好像除了接受，除了等待，也别无他法。 幽深的小巷，眼前出现了一大滩积水，一定是昨夜的大雨留下的。有人用石头简单地点了一条路，见状，柳素素转过头对林晚说：“阿姨抱你过去吧。” “啊？”林晚愣了下。 这…这么突然的嘛。 “噢…好。”木木地点头，大脑还没有迅速缓过来。 下一刻，柳素素蹲下身来，将小小的林晚打横抱起来，像公主抱那样，身体腾空的那一瞬，林晚惊得双手赶紧搂住对方后颈。 柳素素浅浅一笑：“抱好了哦，这样才不会摔下来。” 林晚窝在她怀里轻点了点脑袋未吭声，脸红心跳。 第13章 其实素素阿姨很瘦，看起来也不是特有力气的人，林晚这样被她抱着，也能感觉出来，素素阿姨是有一点点吃力的，毕竟她现在也有小几十斤。 但尽管如此，她还是牢牢将自己给抱在怀里，小心翼翼一点一点踩着积水里的石子过去。 时间，好像也就此放慢了下来，林晚尽情地呼吸着属于她身上独特的香气，这种味道，就和六十五年前，初见素素阿姨那天，被她轻抚了下脑袋，微风连带过来的气息一样，未曾变化。 好好闻，好像什么也不用做，就只是这样在她怀中待着，就感到好幸福。 不过，林晚还是不忍心一直让素素阿姨抱着自己，不忍心看她累，所以吧，自己要赶紧长大，然后去做呵护她的那个人。 终于渡过了积水区域，来到干净的路面上，柳素素在放下她前，冷不丁轻声问了句：“睡了吗？” “啊，没有。”林晚回过神来，她又不是小孩，怎么可能这么快睡着。 柳素素浅浅一笑，随即轻轻弯腰将她放在地上，说：“你这么安静，还以为你睡了。” 林晚咧嘴一笑回答：“那是因为，素素阿姨的怀里太舒服了，不想说话。” “哦？还有这个理儿？”柳素素笑着一脸不相信。 “我是不是很重呀，刚刚你辛苦了。”林晚忽然说。 柳素素怔了下，大概是没料到一个五岁的孩子会对她说这些，忙笑了下说：“不辛苦，你也不重。” 骗人。 刚刚你抱着我走路的时候，到后半程明明身体都有轻微颤抖，几乎是咬着牙渡过的。 林晚觉得这样的素素阿姨嘴硬又令人心疼，尤其是每每想到自己逝世之前听到朋友带回来的消息，便愈发唏嘘和心绞痛。 “好了，我赶紧送你回去吧，晚了爸爸妈妈该担心了。”柳素素说完，又自然而然地拉起了她的小手。 林晚嗯了一声乖乖点头，任由她牵着自己往前走。 这个点，街边的大多数店铺都已关门，楼房也不是太高，很符合这个年代的特色，这条街，也还暂时不是二十多年后的繁华高楼模样。 就这样静静漫步走着，不知不觉便到了林晚的家。 柳素素将她送至家楼下，接着蹲下身对她说：“阿姨就送你到这了，快上去吧。” 林晚有些不舍，望着她的眼睛问：“你明天会去跳舞吗？” 柳素素想了会，温柔一笑，顺便抬手帮林晚整理了下散落的头发，“会。” 林晚低头忍不住开心地笑起来，“那我上楼了，素素阿姨再见。” “再见。”柳素素起身来冲她挥挥手，笑着目送她上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