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挡不住邓康的热情,他这几天上班都是坐邓康的车,所以怎么说也该表示一番,感谢感谢邓康。 “你请客的事情哪天有空哪天再说,今天反正你没安排,不如就来我家吃火锅,人多,热闹。”邓康劝道,“而且来的人你基本都见过,就上次一起在我家吃饭的那几个,再加上我女朋友的闺蜜。” “我……” “爽快点,来嘛,你一个人跟家吃饭多孤单啊。” 邓康的话戳中了黎灿的心窝子,一个人吃饭确实太孤单。 见他有松动,邓康立马趁胜追击:“怎么说兄弟?” “行。”黎灿微微一笑。 邓康舒出一口气:“这就对了嘛,别不好意思。” 两人继续往前走,邓康给黎灿传授经验:“你像我,每次要是觉得空虚寂寞冷了,我就打电话给朋友叫他们陪我吃饭,一个没空,我就找另一个,总有一个能约出来的。” 这个办法黎灿不能照葫芦画瓢,邓康朋友多,脸皮厚,而他两样都不占,一没朋友,二脸皮不够厚。 “其实,黎灿……” “嗯?” 邓康从冰柜里拿起一盒羊肉卷,扯起一抹苦笑:“真不好受对吧?” 黎灿敛去眼中笑意,轻点头:“嗯。” 把羊肉卷扔进购物车,邓康有些伤感:“之前还好,我跟她都是导游,经常凑到一起放假,现在我去真佳上班,变成一个普通的上班族,朝九晚五,一个星期还有两天休息,是,确实是轻松多了,但却只有我一个人。” “说出来不怕你笑话。”邓康真情流露,“她不在的时候,我每天都很想她。” 黎灿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邓康,因为他的处境和邓康是一样的,他能理解邓康的感受,可他们除了忍耐之外,就只有…… “不过没办法!”邓康快速打起精神,十分肉麻地道,“谁让我爱她呢。” 缓缓垂下眼睑,黎灿想,他和邓康还是不一样的。 城市的另一边,警局办公室里,趴在办公桌上的段闻征不情不愿地睁开双眼,大手摸上后脖子,使劲揉了揉,好缓解酸痛。 只有一丝丝光亮透过拉起的百叶窗照进来,屋内阴暗,若是加上一张床,那真是个睡觉的好地方。 段闻征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随手拿起办公桌上的手机,一看时间,懵了。 火急火燎地冲出办公室,段闻征正巧撞上迎面走来的老丁。 “怎么不叫醒我?”段闻征怒道。 “你又没让我叫你。”老丁一脸无辜,“再说了,我都不知道你在局里,我还以为你回家了呢。” 段闻征昨晚凌晨三点收的工,回去怕打扰到黎灿休息,便干脆在办公室里眯了一会儿。 谁知道他低估了自己的疲惫程度,这一眯,眯到了下午三点多,好不容易获得的休息天,就这样白白给他浪费了。 “行了,赶紧回去吧段队。”老丁说道。 暴躁地抓了抓头发,段闻征大步走出警局。 打开车门,坐上驾驶位,扭动钥匙,段闻征连抽支烟的时间都不想浪费,一路疾驰回到家中。 开了门,段闻征脱掉鞋子,喊道:“灿灿!” 没有人回应,房子里静悄悄的。 段闻征不死心,书房,卧室,卫生间,全部找了一遍,可最后唯有接受黎灿不在家的事实。 把自己扔进沙发里,段闻征抬头望着天花板,迟到的烟瘾开始发作,有些难以忍受。 跑到阳台,段闻征从兜里掏出烟盒,掀开盖子,拿了一根烟叼在嘴上,随即用打火机点燃。 狠狠吸了一口,尼古丁自呼吸道进入肺中,段闻征用两根手指夹住香烟,吐出白蒙蒙的烟圈。 在家作案,段闻征抽得心惊胆颤,时不时回头看看黎灿有没有回来,当香烟燃掉一半时,段闻征有点急了,决定先打个电话给黎灿,问问他在哪里。 右手摸向裤兜,就在段闻征要把手机拿出来的时候,他在小区中发现了黎灿的身影。 还有一个男人,一个和黎灿并肩同行,并且有说有笑的年轻男人。 他们似乎是一起从超市回来,每人手上都提着印有超市名字的塑料袋。 不知不觉中,两道剑眉紧紧拧在一块儿,段闻征掐灭香烟,转身迈入屋内。 把烟头扔进马桶,用水流冲进下水道,段闻征拿起牙刷,挤上牙膏。 他一边刷牙,一边回想刚才看见的画面,酸涩的滋味自心里蔓延到全身。 吐出最后一口漱口水,段闻征始终不见黎灿回来,可他明明就看到黎灿和那个男人一同进了大楼。 难道…… 脸色阴沉,理智和怒火不断拉扯段闻征的神经,他控制不住脚步,匆匆离开屋子。 电梯停在八楼。 段闻征姑且当那个男人住在八楼,按下按钮,等待电梯上来。 这栋大楼每层有两家住户,段闻征虽然不知道那个男人住哪一户,但总共就两扇门,试过去也不是件麻烦的事情。 “叮!”他按响门铃。 “来了!” 年轻,男性,应该是这里没错了。 门一开,段闻征望向男人的脸,眼眸幽暗。 “你哪位?” “黎灿他老公。”段闻征嗓音冷硬。 瞳孔瞬间放大,男人后退一步,仿佛受到不小的惊吓:“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