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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决明子竟然露出了一个淡淡地笑容,不轻不重地看了周寒衣一眼,“决明子。” 复又略带玩味地补充道:“审魂司一组组长。” 周寒衣:喵喵喵??天……天要亡我?! --------------------------------------------------------------------------------- 深夜 决明子盘坐在地上,仰观星空,身旁时悬浮着的回南。 一幢又一幢的楼房里,有一个又一个的小房子。晚上到来的时候,每个房子里都充满了喧嚣又热闹的生活气息。妈妈在厨房里切着小葱,菜在锅里翻炒。爸爸打开了电视,使唤着孩子从冰箱里给他拿一瓶啤酒。 这些充满烟火气的声音,在深夜里都消失了,只余下浅浅淡淡的呼吸声或是打鼾声。 一人一剑安安静静的,只有偶尔来往的车辆驶过的声音。 决明子不是多话之人,回南也不会嫌弃决明子少言寡语。一人一剑沉默着,也不会觉得尴尬,反而流淌着一股宁静。 一颗流星闪过天际,决明子忽然开口,是冷淡的带着些许迷茫的声音,他说:“我想做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1.为周寒衣掬一秒同情泪2333333 第35章 豪门小可怜13 一颗流星闪过天际,决明子忽然开口,是冷淡的带着些许迷茫的声音,他说:“我想做自己。” 回南周围环绕的光忽暗忽明,像是摩尔斯电码,也许明明暗暗的光里隐藏着想对决明子说的话。 “可是,什么是自己?”低沉的嗓音弥散在空气里,干燥的夜风微微一吹,就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做自己,做自己。 他却连他自己是什么都不知道。 在进入玄蒙大陆之前,决明子的前世甚至连一个独立的人都远远算不上。他为苏谷而生,为了苏谷的欲|望而来。 在前世,前前世,若干前前前世里,他在各种各样无趣繁杂的纠葛中机关算尽,苦心孤诣。做自己?如何做自己? 进入玄蒙大陆之后,决明子终于算得上是一个人了。他不用再和别人共享一具肉|体,不用为了别人的爱恨纠葛而费尽心思。他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去做他想做的事。 他从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到玄蒙大陆第一修士。从苟延残喘,到一剑诛仙。 这总该是做自己了吧。 其实也不是。 那只是一种习惯而已,无数次轮回里的习惯。 他习惯了追求强大,因为唯有强大,才方能达成苏谷所愿。 决明子灵魂仍旧残缺,或许,真正的决明子就藏在残缺的灵魂里吧。 今天月亮又大又亮,高高照在天上,很适合对月饮酒撒酒疯。 决明子没有喝醉,可他眼睛却有些朦胧了,他在有意识地放纵自己。 “回南……”他轻抚着闪着光的本命灵剑,神色罕见地显现出几分温柔,“你是我见到的第一把剑,也是我唯一的一把剑。” 玄蒙大陆有修仙界和凡人界,决明子最开始是在凡人界的。他天生地养,无父无母。他能够活下来,就已经是耗费掉了所有的力气。 他第一次见到回南,是在一个寒冷的雪夜。 四岁或者五岁的决明子在要被冻死之前,找到了一间破庙。庙里有一堆干枯的树枝,他在树枝里面扒拉出了破烂的回南。 剑身锈蚀严重,剑的边缘也钝得不行,连劈柴都费力气。 但那是决明子见到的第一把剑。他一点点地擦去剑身上的锈蚀,他用体温融化了雪水,洗去剑上的污垢和尘埃。他紧紧握着剑,那时候,那把破剑他除了自己以外,唯一拥有的东西。 决明子望了一眼庙外连绵的大雪,复又凝视着手中已经恢复光泽的剑,稚嫩的童声被风雪扫过的声音盖过,依稀听得他说:“回南,你是回南。” 现在也是夜晚,只是不是饥寒交迫的雪夜,而是初夏来临前的都市夜晚。 然而,这两个完全不一样的夜晚,似乎渐渐重合了起来。决明子平日里冷漠的声音,此时从月光那里借来了几分温柔,显得多情而暧|昧,他说:“回南,你是回南。” 剑身轻颤着,似在回应决明子的话:我是回南,我是你的回南。 五瓶酒见了底,就连空气里都隐隐漂浮着酒香。不是牛饮,也没有细品,就这么普通平常地喝酒。 终于,当第七个空酒瓶搁在地上时,决明子终于等到了他要等的人。原本一旁安安静静的回南,也发出轻鸣。 “你迟到了。”决明子没有因为他的到来,而多看他几眼,仍旧不紧不慢地喝着酒,看着天。 一道熟悉的声音回应道,有些沙哑和疲惫,“好久不见——没想到,在离开之前,还有和你一起喝酒的机会。” 决明子喝酒的动作一顿,看向来人。 那人身披月光,露出一双桃花眼,显得温柔又多情。然而此刻周身围绕的寂寥和萧瑟,又为他平添了几分致命的吸引力。如果有周寒衣的粉丝在这里,只怕要发出高亢的土拨鼠尖叫,落得扰民的投诉。 不是别人,正是今日刚刚分别的周寒衣。 第36章 豪门小可怜14 “我也不曾想, 会再见到你。”决明子似笑非笑,眼皮一抬,投给了他几分目光。 相比于决明子, 周寒衣竟是显得洒脱一些, 他低低一笑,颇有几分自嘲的意味,“我也不曾奢望,还能再见到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