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金色小美在旁边快速小口地吃着一片又一片的藕片，心里翻了个白眼，傻章鱼，不知道男人都是重色轻友的东西吗？霄霄长的那么好看，多吃几道菜也是正常的。它妈妈早就已经教过它了，小八这家伙还不知道呢。 余霄时隔千年再一次吃到了人类的食物，忍不住就想到了之前他曾经上岸吃到过的东西，刚上岸的他吃过野果和粗糙的农家饭，野果还好，有酸有涩有甜都是自然的味道。但农家饭那生硬的划嗓子的谷物粗粮，差点让他以为岸上的人全都是吃不起东西的可怜家伙，不过之后他进入京城，也吃过一千两一桌的玉盘珍馐。 眼前的这一桌子菜看起来并不华丽，看起来却也很不错的样子。余霄看了一眼旁边吃的一个比一个欢快、满嘴流油的小八和小美，在池棠有些期待的目光下，先夹了一筷子清蒸海鲈鱼，鲜甜的味道充斥了他的嘴巴，余霄的眼睛微亮。然后，池棠就一边扒饭一边看这长相高不可攀的家伙用非常优雅却快准狠地姿势夹菜、吃饭，明明一举一动都赏心悦目，可盘子里的菜却是下的越来越快。 池棠最后都不敢再去看余霄，专注的加快了自己的夹菜速度，才没让自己因美色而吃不饱饭。等他放下筷子的时候，桌上的六盘菜竟然全空了，他看着小八旁边那一小摞的排骨骨头、小金仰天翻肚儿和余霄眼中带着满意的神情，一时间有点懵。 他还想着做六道菜肯定是吃不完的，刚好晚上还能再吃一顿折折底呢。现在看来，是他太天真。他极大地低估了这三只海鲜的食量啊。 “小八，小美，之前两天，你们是不是都没吃饱啊？” 小美作为一个女孩子没有回答这句话，但是小八却舒坦地晃了晃八只小触爪，嘤嘤了两声。 池棠看向余霄，余霄笑了一下：“它可以独自吃光一条海鲈鱼。不过之后两天内它都可以不用进食了。” 动物的世界里，三餐可不是按时吃的。 池棠微松口气，那晚上就随便在夜市里吃个小吃就好了。 吃过饭之后池棠就打算去找一个卖鱼的地方买个透明又结实的手提小鱼缸，方便晚上和以后带小八小美出去看世界，而余霄则是留在家里看池棠的手机。原来余霄是打算看电视来了解这个世界的，不过下午的电视大部分播放的都是各种电视剧，让这位鲛人大王很是欣赏不来，池棠看着小八小美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又看看被余霄霸占着电视，最后忍不住笑了一声，把余霄喊过来，拿出手机开始教他刷微博、刷百度、阅读网络上的各种书籍。 别看余霄是一条千年前的古董鲛，但他的智商绝对是凌驾于绝大多数人类以上，而且他的学习能力和记忆能力强大的可怕，池棠只演示了一遍，他就已经会了，并且还能自己举一反三。 虽然他不会拼音，但是他可以手写字体来搜索。繁体字的笔画多了点儿没什么，多看看百度上的推广广告和热点，就足够他记住一些常用字的变化了。 等池棠带着钱包出门的时候，这位眉眼完美的鲛人大王已经熟练地刷完微博热点，找到了一本《科技发展史》在手机上看了。速度杠杠的。 池棠回头撇了一眼忍不住想，按照鱼哥的学习速度，估计从小学到大学，也就一个月的时间吧？然后如果这位突然对人类的知识感兴趣，想要深度学习思考研究，说不定两个月就能去旁边的大学当教授了，还是那种看起来最年轻帅气有为的教授啊。 “……淡定，不要和非人类妖孽相比。普通人也有普通人的幸福。” 等池棠提着一个有海蓝色盖子、大贝壳造型的手提塑料透明鱼缸回来的时候，余霄已经把《科技发展史》看了完了，现在正在看《生活大百科》，还自动给池棠的手机连上了充电器。 池棠微微张着嘴巴，余霄抬头，嘴角上扬：“看到一半手机提示电量低，我搜索了一下充电的方法，就帮你充电了。”然后他神色挺愉悦：“现在的科技发展真是很有意思。晚上去夜市吗？能给我买一个手机吗？手机挺好的。” 池棠忍不住失笑，他才出去不到一个下午，这位鱼哥就好像已经快要追上时代了。“买买买，现在手机可是人均标配。买了之后只要你不让它进水，等你回去的时候，在海面上也可以给我打个越洋电话呢。” 余霄赞同地点头：“要个全球通的号码吧。” 池棠又笑了起来，“你连全球通都知道了啊！” 余大王看了他一眼，脸上没明显的表情，眼里却带着点大王的得意。 下午五点半的时候，池棠把贝壳形状的小鱼缸里装了一半的海水，小八和小美很开心的爬了进去，它们今天晚上总算能够看一看人类热闹的世界啦！而余霄又换上了池棠在下午路过运动专卖店时买的短袖和休闲裤，总不能穿着几千块的休闲西装逛夜市啊，而这次的短袖裤子尺码合适，余霄上身后又是一种休闲优雅的帅。 “很好，接下来就带你们看看人类的终极热闹聚会活动‘夜市’，小八小美你们可不要爬出小鱼缸啊，不然光是夜市上的人都能把你们踩成肉馅。鱼哥你也要紧跟着我才行，不然夜市人多你走丢了，我想找你都难。” 小八小美在鱼缸里齐齐点头，余霄也轻轻颔首，“放心，他们挤不到我。”哪怕是不在海里，他的能力受到了一定限制，可也是可以使用的。 池棠看着余霄不在意的样子嘿了一声：“反正鱼哥你紧跟着我，别让别人看你好看就找你茬啊。” 余霄闻言挑眉，他没有回答，不过却在当天晚上的夜市里用行动告诉了池棠，比起别人来找他的茬，他凶残起来，是全人类都不能比的。 第26章 池棠提着贝壳鱼缸、带着余霄坐公交车往金水路夜市一条街去了。 哪怕天气炎热, 但对于大吃货国的人们来说, 就算是路面能够煎鸡蛋, 也无法抵消他们对吃的热情。池棠和余霄走到夜市一条街的入口时，这里已经是人来人往的热闹场面了。 来逛夜市的人很多，所以即便池棠和余霄是两个各方面都很出众的帅哥，大家这会儿也是专注于小吃和夜市上的东西，没多少人注意他们。不过池棠手里提着的那个贝壳小鱼缸而是吸引了一些小朋友的注意, 有一个眼睛非常好的小男孩原本不怎么在意的向着他那边看了一眼, 忽然就猛的瞪大了双眼，直接伸手指着池棠提着的贝壳小鱼缸喊： “妈妈！你快看！那个大哥哥手里提的鱼缸里有一只粉红色的小章鱼呀！” 小孩子的声音总是很有穿透力的, 而且这次还是旁边还有另外的三四个七八岁的孩子, 他们顿时都齐刷刷的盯上了池棠的小鱼缸，然后一个个的睁大了双眼。 “哎呀！粉红色的小章鱼！好可爱啊！它好像还会微微的发光呢？！” “章鱼旁边还有一只金色的带斑点的虾子！看起来真漂亮呀！” “妈妈！我也想要买粉红的小章鱼和金色虾子！” 孩子们看到好玩好看的东西就走不动路了, 一个个都开始了缠人大法，无论如何都要去买到同款小章鱼和皮皮虾，大人们被缠的没办法，有一个爱子心切的母亲就带着不太好意思的表情上前看跟池棠说话。 “小伙子，你这粉红色的小章鱼和金色的小虾子是从哪买的啊？看起来特别可爱，我家儿子缠着我也想要去买一个呢？” 池棠这会儿正跟余霄介绍夜市都卖的有什么东西，还有逛夜市需要注意小偷什么的注意事项，听到这位妈妈的问话顿时就笑了起来。 “大姐, 抱歉啊，我这粉色的小章鱼和金色的皮皮虾都是我自己在海里捕捞出来的，不是买来的。它们两个都是稀有品种, 平常是买不到的。我当宠物养着呢，今天就是带它们俩出来见见夜市，海鲜嘛，都没见过这么多人。” 这位妈妈听池棠说的有意思，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我就说么，我长这么大没见过粉红色的章鱼和金色的虾子呢，原来是稀有品种啊。这两只小东西挺可爱的。没办法，我只能带那小子去买一条小金鱼回家养了。” 最后这位妈妈回去跟儿子和周围的几位父母小孩说清楚了，那几个孩子还眼巴巴的相当不舍的看着池棠手里的贝壳小鱼缸，最先发现小鱼缸的男孩，一步三回头地离开，离开的时候还对着小八它们挥了挥手表示再见，然后这小孩就忽然瞪大了眼睛，他看到在那个透明贝壳形状里的粉红色小章鱼，竟然也对着他挥了挥可爱的小触手呀！ 他当下就乐的笑了，然后抱着她妈妈的胳膊跟妈妈说：“妈妈妈妈，小章鱼也和我挥手说再见啦！哈哈，好可爱，我以后要去当一个海洋学家，然后也自己抓一只粉色的小章鱼！” 他妈妈笑眯眯的揉揉他的脑袋：“那你可要好好学习地理和生物哦。” 等那群小孩子和家长离开，池棠才把小鱼缸提溜到自己的面前：“你俩变个伪装色呗，不然太容易吸引别人的注意力了。万一被人家盯上可不好。” 小美从善如流的变成了一只普通的青色皮皮虾，小八却是搓着自己的八条小爪爪不怎么乐意，它粉红色多好看啊，变成青灰色多难看哦。小八还想挣扎，余霄就用食指轻轻敲了两下贝壳小鱼缸，小八顿时浑身一抖，就老老实实的变成了一只青灰色的八爪鱼，蔫巴巴地趴在鱼缸里。不过，很快它就被周围各种各样的小东西和装饰吸引了目光，看的不亦乐乎的。 小八和小美趴在鱼缸里被提溜着看着这挤挤嚷嚷的热闹人群很开心，但真实体验着这“哪儿哪儿都是人”的余大佬脸上的表情就不怎么好了。如果说之前是“我懒得看你”这种被动款，那么现在已经变成了“离我远点”的主动嫌弃款。余霄看着他生人勿近的表情，往他旁边走了两步，总觉得鱼哥旁边就连空气都凉快了不少呢。 “咳，人很多吧？夜市就是这样。今天还是周六呢，大部分人都不上班。这条街上又卖的东西比较多，所以人会格外多一点。你要是不喜欢太闹咱们就随便逛逛，然后去隔壁电子街买手机。不过这条街上也有卖手机的，咱们可以先看看。” 余霄微拧着眉点头。这里的气息过于干燥，又有很多奇怪的味道混杂在一起，实在是不怎么让人舒服。虽然他闻到了很多食物的香气，可这些香气大部分都带着浓重的低劣刺鼻感，没有半分让他想吃的欲望。这样的话还是早点离开这里吧。 池棠很敏锐的观察出余霄的不适，心想搞不好海洋的生物都不怎么喜欢人多的地方，他就没有了要多逛逛的想法，快速的带着余霄往街里走，领着他看一些夜市摊子上卖的各种纪念品和饰品，中途池棠问了余霄好几次有没有看上什么喜欢的东西，可余大王只是在有些设计比较别致的小玩意上多看了几眼，其他的只是看一眼就转头，完全没有想要买的样子。 池棠见状还想劝一下鱼哥不要客气，那一颗海螺珍珠绝对足够鱼哥很久很久的伙食费了，结果余霄却是看着那些闪闪发亮的小饰品不在意的转过头：“劣等品。” 堵的池棠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好在夜市里除了各种小饰品小玩意还有很多好吃的，他就把余霄往各种小吃铺子那边领。 什么轰炸大鱿鱼、章鱼小丸子、香辣烤鸡翅、烤面筋、酸辣粉、凉皮热干面等等的各色小吃铺子在这条街的夜市里应有尽有，而且每个小铺子前面都有不少人在排队买食物。池棠看见这么多食物就露出了兴奋的表情，在贝壳小鱼缸里的小白和小美也同样扒在鱼缸上眼巴巴的往外看，只有余大佬还是一脸的无动于衷。 他甚至在池棠兴致勃勃的要冲上去买轰炸大鱿鱼的时候直接拉住了他，眼神非常认真：“这家的东西有一股腐坏的味道，吃了会生病。” 池棠忍不住动了动鼻子：“……闻着挺香的啊。” 余霄抓他的手腕非常稳，完全不为所动：“正因为已经不新鲜了，所以才要放这浓郁的刺鼻的香料。你想吃的话，之后我给你送新鲜的。” 池棠和余霄对视了整整五秒，最后垂头丧气：“……哦。”他能怎么办，只能接受了啊！人家连送新鲜的海鲜都已经说出口了，他还能不领情啊？ 或许是他这垂头丧气的样子太可怜了点，加上配合小鱼缸里的小美和小八也可怜巴巴，余大王看着他们三个好一会儿，才很有些无奈地啧了一声，伸出手指了指那边的卖鲜榨果汁和章鱼小丸子的店铺：“这两家的食物闻起来还算新鲜，去买吧。” 顿时池棠就精神抖擞的抬起头，小八也开始高兴的搓爪爪。小美看了一眼在他母亲口中“从来说一不二，能动手就绝对不和别人浪费口水”的海底鱼大王，心想母亲这次说的好像不太对啊。不过它忽然又想到了母亲说过的另一句话，瞅着池棠的眼神就有点儿小诡异。嗯，这个还是再等等看吧，棠棠虽然人还不错，不过，不是母的呀。 最后，池棠把贝壳小鱼缸交给了余霄提着，自己开心地去买了两杯纯天然鲜榨西瓜汁和两盒章鱼小丸子，在他端着这些面带笑容地往回走的时候，他看到在前面不远处等着他的余霄猛然间拧起了眉，大步向他这边走来。 向他走来的余霄脸上的表情十分冷漠，眼神更是冷得像一把刀子，让人不敢直视。他周身的气势也陡然爆发了出来，让周围的人不自觉地就后退远离了他。 在池棠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余霄就抬起脚对着他这边踹了过来，池棠心头一跳，可这一脚却并没有踹到他的身上，反而他旁边响起了一声相当凄惨的嚎叫声。池棠猛地转身，就看到了那个已经被余霄一脚踹翻在地的男人，此时的他一边嚎叫一边捂着自己的肚子，看起来疼的相当厉害，不过池棠却一眼就看到了他掉在手边的自己的手机和钱包。 “小偷！你偷我手机和钱包！！”池棠顿时就明白了鱼大王一言不合就动脚的原因，上去飞快的捡起自己的手机和钱包，还对着周围看热闹的人打开了手机锁屏：“大家都看清楚了啊，这手机是我的指纹解锁的。钱包里有三百多块钱还有两张银行卡。我朋友是帮我打小偷呢！” 围观的众人看到池棠确实轻松的打开了手机、而且还真从钱包里掏出了三张大红票，立马就信了池棠，然后集体加入讨伐小偷的行列。那小偷本就被余霄一脚踹的在地上爬不起来，这会儿又被不少围观热血市民明里暗里的拳打脚踢了一顿，等他好不容易跑出去的时候，整个人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好肉了。 刘东捂着自己现在还隐隐发痛的肚子，站在暗处看着那边人群里十分显眼的两人，神色狰狞至极：“妈的！两个小逼崽子，敢坏老子的事儿，也不问问这条街是谁的地盘，给老子等着！！” 刘东说完话之后就掏出自己的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里很快就传来了喧闹的声音，然后刘东开口：“蛟哥！我这边发现了两只不识好歹的肥羊，兄弟吃了大亏了。蛟哥你找几个兄弟来给我出个气，他们身上的钱我一分不要！” 打完电话之后刘东就忍着疼痛阴鸷地躲在暗处盯着池棠和余霄的动静，心想只要你们两个敢走出这条街，去个稍微僻静点的地方，今天就别想站着回去了。 而池棠和余霄这个时候正一边喝着鲜榨果汁一边吃着章鱼小丸子，池棠还特别贴心的放了两个章鱼小丸子给贝壳小鱼缸里的小八和小美，这两只小海鲜吃的也是很高兴，小八中途吃到了一截章鱼须还嘤嘤了两声表示这节触须没有它自己的吃着嫩，小美糟心地撞了它一下，吃同族的爪子你还能这样比较？你脑子里全是海水吧？！ 往后走，两个人就看到了一家卖二手手机的小摊铺，池棠知道这些二手的手机有些是来历不明的，所以并不打算在这里给余霄买，他只是在这个摊铺上看到了一个装饰有小贝壳和小海星的手机壳，顿时就觉得很喜爱，问了一下余霄，就买了两个同款的。 反正余霄已经表示他对手机没什么要求，能上网能查资料就行。而池棠觉得他用这个水果手机用的也挺好的，怎么说也是热销品牌质量也不错，就决定之后去旁边的专卖店买一个和自己的同款手机。 买完手机壳池棠和余霄也差不多走完了这热闹的夜市，往旁边隔着一条街就是电子产品一条街。现在是晚上八点半，店铺还没关门呢。 “走，带你去买手机！” 余霄点点头，两人就走进了通向隔壁电子产品一条街的小路，这条小路是近道，因为两边都很繁华热闹，反而更衬得这条只有两盏时隐时亮的灯的小路幽静又残破。池棠和余霄谁都没有黑暗恐惧症，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往里走，结果没走几步就看到了前面小过道里手里提着棍棒的六七个混混。为首的那个男人一脸的恶相，池棠看他一会儿，就认出了这是那个想偷他钱包和手机没偷成的小偷。 “你们想干什么？”池棠的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他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就挡在了余霄的前面，“偷不成就要明抢？你们以为抢了我们之后就能逃的掉？” 刘东听到这话嗤笑了一声：“这里既没有监控也很少有人过来，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们抢了你了？老子他妈的就是要告诉你，能被老子看上偷你点东西是你的福气，妈的还敢对老子动手！兄弟们上，给我使劲打！只要打不死就行！” 瞬间刘东后面的几个小混混就抄着棍棒冲了上来，那架势看起来非常勇猛凶残，池棠二话没说的就把贝壳小鱼刚塞进了余霄的手里，转身就冲了上去，妈的今天就算是拼着受伤，他也得把这一群小混混给揍一顿！这才几点就敢打劫呢，还有没有王法啦！ 然而池棠的满腔热血还没有发出去，他就看到一个熟悉高大的身影比他更快地来到了那几个小混混的面前，他轻轻一侧身就躲过了第一个小混混打过来的长棍，然后往前跨了一步抬脚就把这小混混给踹飞了出去。紧接着第二个奔过来的小混混还没出手就被这人伸出左手掐住了脖子，下一秒小混混就被他甩垃圾似的甩飞了出去。 当前后两声沉重的身体砸墙的声音响起，后面冲上来的几个小混混就被余霄这干脆利落的凶残给惊得不敢再往前，余霄嫌弃的甩了甩左手，同时伸手整了一下自己的衣摆，明明他一举一动都相当的优雅，可看到那已经晕倒在墙角的两个人，刘东等人看着余霄就像是在看什么怪物似的，从心里发寒。 眼看着找来的小弟们都被吓破了胆，刘东猛地咬牙，他今天要是怂在这里以后就没脸出来混了！微抖着手从裤兜里掏出了一把西瓜刀，刘东大叫一声就直接对着余霄砍了过去，池棠在旁边看到寒光闪过，心中大惊，身体迅速向前直接抓住刘东的胳膊往后拽，同时挥拳打上他的腹部。 刘东的目标本是余霄，现在被池棠横插一脚心中无比恼怒，他想也不想的，就把西瓜刀对着池棠砍了过去，不过他的右手腕又被抓住，抓住他的手的力量大的惊人，就像是一把铁钳似的，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挣开。 刘东满脸怒意狰狞的扭头，霎时间就对上了一双无比冰寒冷漠的眼，这双眼睛中看不出半点的情绪，就像是最无情的猛兽一样，看着他宛如一块死肉。他眼前白光一闪，还没等他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听到了身后那几个没有晕过去的小弟们惊恐的惨叫。然后他才后知后觉的感到从胸口到肚子都传来了撕心裂肺的疼痛，他低下头，鲜红的液体从自己的胸口腹部流出，刺痛了他的双眼。 池棠站在余霄旁边，看着他面无表情不带任何犹豫的抓着刘东的手用刘东的刀划开了刘东自己的胸口和肚子，整个人都像是被狠狠打了脑袋似的愣在原地。等到刘东那凄厉的惨叫声响起，他才猛然惊觉回神，抖着手上前抓住余霄的左手，声音都颤了：“快松手！你疯了啊！” 第27章 余霄微微凝眉看着脸色被惊得发白的池棠, 有些想不通他为什么会这么害怕？他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确实没有被沾到半点血迹, 而池棠本人也没有受伤, 甚至装着小八和小美的海贝小鱼缸也被他稳稳的提在右手，他们这边一点事情都没有，池棠为什么会满脸惊吓？ 余霄思考了一下，觉得池棠或许是没见过血，他的声音就变得温柔起来：“别怕, 我没疯。一会儿吃个冰激凌开开心。”这是他在夜市里听到的一个人类安慰另一个人类说的话, 他看到那个男人说完这句话之后那个女孩子就高兴了，觉得或许可以用来安慰一下池棠。 池棠没有感到半点安慰简直要疯。 直到现在他才无比清晰的意识到他身边站着的鱼哥真的不是人。或者是因为这一天里余霄都表现的太过于无害和温和, 他潜意识当中就把他当成了一个和自己一样人。可现在他才发现自己错的离谱, 哪怕是余霄再怎么外表和人类一样、能够迅速的吸收人类的知识和语言，他在本质上也不是一个人。 没有一个人能够如此面不改色地拿刀伤人, 伤人过后还想来个冰激凌开开心。 他是鲛人。神话传说之中才有的存在，而在东西方的传说当中，鲛人都不是纯善的。小看了他们，总会得到可怕的下场。 池棠深吸一口气，“鱼哥，你下次可不能这样了。如果刘东死了的话，你是要被抓起来坐牢的！” 余霄闻言扬眉：“是他先动的手。而且，我并没有用力。”他好歹千年前也上过岸, 知道在人类社会中不能随意杀人，但对于这种土匪强盗一类的家伙，他杀了也就杀了, 当时的官府还给他奖励了来着。 池棠啧了一声：“那也不行啊鱼哥，咱们现在的制度和以前不一样啊！回头我再跟你说。”说完，他转头看向那几个呆滞的小混混，气的吼了一声：“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赶紧过来把人送医院！！” 那几个小混混就连滚带爬的扔了手里的棍棒跑了过来，池棠蹲下身看仔细看了一眼刘东的伤口，发现了他的伤口并不是太深太长才微松了口气。那几个小混混或许是因为被余霄的凶残吓破了胆子，抬上刘东之后就要撒腿跑，不过却被池棠拦了下来：“我这里有五百块钱，你们务必要把人给送到医院，要是让我知道你们半路扔下他逃跑了，我就和我大哥挨个找去把你们都开瓢了，听到没？！” 小混混们已经被吓破了胆子，此时被池棠一吼哪还敢有半点反抗，慌不迭的点头抬上了刘东就出了巷子，拦下一辆出租车跑了。 等看着出租车离开，池棠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希望那个小偷并没有什么致命伤吧，这样他应该不会纠缠不休。一阵闷热的夏风吹过，天空传来隐隐地雷声，强烈的血腥气让池棠又焦躁起来，他转头看向一直静静的看着自己这边的余霄，发现他还是一脸淡漠又无辜的表情，瞬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