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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景歌无辜地看着他,“不热啊。” 袁玉涵一时语塞,只能嫌弃道:“能不能离我远点?” 时景歌虽不明所以,但是能感觉到袁玉涵的排斥和嫌弃,一时间有些无措,连忙应了一声,退到了另一边。 袁玉涵有些无语,他只是让时景歌往旁边挪挪,没让他挪个十万八千里啊。 好家伙,一个在床头,一个在床尾,中间还能隔七八个人,对方光脑手环的屏幕都未必看得清,还教个屁啊! 袁玉涵翻了个白眼,刚想发火,就看到时景歌惴惴不安的样子,对上他的视线,还下意识地更往里面缩了缩,登时,袁玉涵这个火就灭了大半,只剩下无语。 他到底在跟时景歌置什么气? “算了,”袁玉涵妥协道,“你过来吧。” 时景歌犹豫道:“可以吗?” “快点过来,”袁玉涵催他,“不想学了?” 时景歌马不停蹄地坐了过来,对袁玉涵笑笑,那笑容明亮极了,仿佛可以清扫人心底所有的阴霾。 一时间,袁玉涵脑海中闪过一个模糊的念头。 时景歌的那一双眼睛,可真好看啊。 ……或许,时景歌也不是那么地讨人厌。 ……起码还能相处地来。 就是蠢了点。 那么简单地连招,今天愣是没学会。 袁玉涵嫌弃地摇了摇头,但是他毕竟答应了时景歌要教他,总不能半途而废吧? 大丈夫言而有信,他才不会做那无信之人呢。 算了,明天再去吧。 给自己找好了理由,第二天袁玉涵准时出现在时景歌病房,继续教时景歌打游戏。 当然也不只是游戏,时景歌毕竟失忆了,对周围的一切都不是太熟悉,免不得好奇询问,袁玉涵基本算是有问必答,虽然总是会嫌弃时景歌,但解答的还都挺详细的。 一来二去,两个人相处还算愉快。 而除了袁玉涵以外,这间病房中最常出现的人,就是言子诚了。 “小歌,”言子诚给时景歌切了个苹果,“听说你最近和袁玉涵相处得不错?” 时景歌咽下嘴里的苹果,用力点头,“他好厉害的。” 言子诚微微蹙眉,探究般看向时景歌,时景歌兴高采烈地跟言子诚讲起游戏的事情,完全不在乎言子诚的眼神。 言子诚安静地倾听,好一会儿才笑笑,仿佛顺口一说,“那就好,你们俩以前关系不好,我还以为他不安好心。” 时景歌愣住了,“我和他关系不好?” 言子诚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转移话题道:“苹果甜不甜?” “甜,”时景歌点了点头,又问道,“他讨厌我吗?” 言子诚微微蹙眉,有些难过地看着时景歌,时景歌却露出难得地固执,倔强地看着他。 沉默了好一会儿,言子诚突然道:“我和你关系好。” “我认识你的时候,你才只有十一岁,自己孤孤单单地在休息室玩游戏,和外面的热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就好奇啊,你为什么自己在休息室,不跟其他人一起玩呢?” 言子诚对他笑笑,面上带着几分怀念之色,“我就走过去了,向你伸出手,问能不能和你一起玩。” “你那时候特别骄傲,都不肯理我。” “但是我就认准了你。” “就这样,我们成了朋友,又成了好朋友,后来,你说,我是你唯一的朋友。” “你最信任的人就是我。” 时景歌愣愣地看着言子诚,好一会儿,才有些羞愧道:“对不起。” 言子诚微微一愣,“为什么要和我说对不起?” “我……”时景歌咬了咬下唇,“我不记得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的眼眸一点一点黯淡了下来,像一只垂头丧气的小松鼠。 “这不是你的错,小歌,这都怪袁玉——”言子诚的声音戛然而止,慌忙转移话题,“我还记得,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的。” 时景歌瞪大了眼睛,“袁玉?袁玉涵吗?我失忆和他有关吗?” “小歌——”言子诚欲言又止,“你快可以出院了,到时候我们一起……”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时景歌打断了,“是不是袁玉涵导致我失忆的?” “你刚刚还说什么都会告诉我的!” 言子诚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后也没说出来,只能迟疑着点了点头。 时景歌震惊极了,他用力咬住下唇,好一会儿才挤出几个字,“为……为什么?” 那声音之中,竟然带了些颤音。 “小歌,”言子诚犹豫了一下,伸手抱住时景歌,叹了口气,“小歌,有我呢,我在你身边。” “我不会离开的。” “我永远都在。” “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我永远都会向着你的。” 言子诚的声音越来越低,像是承诺一般,带着满满的诱哄,和风一起吹在时景歌的耳边,仿佛要印在时景歌的灵魂之上。 时景歌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问道:“那我……有家人吗?” 他的声音沙哑极了,隐隐带着些颤音。 言子诚迟疑道:“……你说过我是你的好兄弟,既然是兄弟,我也能算是你的家人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