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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救人最重要。 而为首的那个玄学师,却突然像反应过来了什么一样,惊愕道:“不——不对——” 他的呼吸有一瞬间的急促,“……这分明是阴鬼反噬!” “什么?”左边那位玄学师呼吸急促,“这么说来,承载阴鬼的鬼器被打破了?” 那玄学师苦笑道:“我想,最可怕的情况,似乎发生了。” 承载阴鬼的鬼器被打破,阴鬼就没有了任何束缚。 而且阴鬼承载了太多的怨气,一旦出世,必然为祸一城,他们必须在此将阴鬼消灭,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现在阴鬼反噬,眼底只有仇人,是他们能够把握的最好的机会。 这三位玄学师是一辈子的交情,默契早已深入骨髓,对视之间,便决定了该怎么做。 而就在这个时候,时景歌陡然开口,“……好像没有几位大师想象的那么糟糕。” 几位玄学师抬头看向时景歌,“小友何出此言?” 时景歌犹豫了一下,掏出一张符纸,对着几位玄学师摆了摆,让他们看得清楚。 是一张圣光符,对于阴鬼来说,有一定的杀伤力。 “我还活着,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时景歌说得委婉,几位大师也在转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或许是觉得这个说服力不够,时景歌抿了抿唇,深吸了一口气,将那张圣光符砸向阴鬼。 刹那间,一道耀眼的光芒穿透那只阴鬼,阴鬼发出痛苦的嚎叫声,他扭头看向时景歌,一双猩红的眼睛格外可怕。 那一刻,几位玄学师都惊呆。 这年轻人怎么敢——怎么敢的呀! 几位玄学师来不及斥责时景歌的鲁莽,瞬间就已经准备好了,抬手就要布置结界,但是出乎他们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那位阴鬼只愤愤地看了时景歌两眼,又扭头扑向他的敌人,被圣光符戳伤的地方缓缓愈合,却没有对时景歌做任何伤害性举措。 就仿佛,这只阴鬼,是有理智的一样。 这怎么可能呢? 阴鬼怎么可能会有理智呢? 不论是用什么方法炼制阴鬼,阴鬼成型之前,都会受尽无穷无尽的痛苦。 有一些狠毒之人,还会在阴鬼成型之前,将之丢进蛇窟虫洞之类的地方,让之承受万虫撕咬之痛,在反复折磨和痛苦之中,培养阴鬼的怨气与恨意,这些都是阴鬼的力量来源。 还有一些更歹毒的,会养一些凶恶的兽,用活人来喂养那些兽,培养兽类的凶狠,然后再将刚刚成型、虚弱不堪的阴鬼,通过某种法阵覆在人身上,让那些兽将那个“人”撕咬吞噬,让阴鬼感受这样的绝望和痛苦,然后撕破兽的肚子,从中获得“重生”。 经历过这些折磨的阴鬼,只有对这世间的滔天怨恨,只有嗜血和残忍,又怎么会有半分理智? 而阴鬼通过一次又一次的折磨,力量会一次又一次增大,当力量增加七次之后,就会发生一次质的飞跃。 之后,那就是一场想都不该想的浩劫。 阴鬼只会屈服于炼鬼者。 难道面前这个才是真正的炼鬼者? 刹那间,几位玄学师警惕地看向时景歌,一位玄学师伸手解下自己脖颈间的珠子,珠子在时景歌头上环绕一圈,然后安详地蹭了蹭时景歌的脸颊。 时景歌伸手接过那枚珠子,有些新奇地看向这枚珠子。 珠子晶莹剔透,里面似乎飘着什么图案,隐隐约约的,看不真切,最中心的地方,似乎还泛着一缕金光。 入手的感觉更是温润,摸起来特别舒服。 那珠子是一件法器,可以感应玄学师的灵气,只有灵气纯正之人,才会被它亲近,是辨别忠奸的好东西。 那玄学师松了一口气,叫那珠子回来。 珠子依依不舍地和时景歌告别,让那玄学师哭笑不得。 好不容易,珠子回来了,只是玄学师还没来得及收回它,珠子抓住他脖颈上配套的链子,刹那间飞向时景歌。 玄学师:“?” 玄学师:“!” ——这是现场版“叛变”吗? 大家目瞪口呆,要不是时机不对,都能当场笑出来。 那玄学师有些郁闷地看向时景歌,那珠子带着链子在时景歌手里打滚,亲近的不得了,就差认主了。 ——冷静、冷静。 那玄学师在心里劝着自己,自己早几年就从祖父那里继承了这个珠子,都滴过血了,珠子想反悔都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但到底,有一点心酸。 三位玄学师一边向前,一边完善阵法,路过时景歌的时候,那玄学师伸手,想要从时景歌手里将那个珠子拿回来。 谁知道那珠子仿佛能看到一样,在他抬手的那一瞬间,直接跳到时景歌的肩膀上,然后顺势一滚,落到时景歌的另一只手上。 扑了个空的玄学师:“……” 这就是被抛弃的滋味吗? 好他妈心酸啊。 其他两位玄学师已经快遮掩不住自己的笑意了。 时景歌微微有些懵逼,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将那个珠子递给那名玄学师。 珠子非常不情愿,在那名玄学师手里挣扎了好一会儿,最后在时景歌不赞同的目光下,委屈巴巴停止了挣扎。 --